“对。”纪清玖点了点头。
如果临渊盟和那位有关系,那么武林盟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武林盟真的只是那几个人手眼通天,自发利用了官员才成立的?
还是说这封密信只是被恰巧遗落在这里,与临渊盟无关?
傅清池脑海中思绪千回百转,纪清玖看了一眼他沉思的模样也没有打扰他,转身又去一边继续翻找起来。
这里的柜子不少,平日里似乎经常有人来打扫,就连边边角角也不曾见到什么灰尘。
“临渊盟的人居然这么勤快吗,打扫得真够干净的……”
纪清玖一边嘀咕着,一边翻找得仔细,只是这次却没再有什么特殊的收获了。
傅清池此时也从思考中回了神,听到他的话,微微停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捏了捏指尖,开口说道:“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别的线索了,我们走吧。”
“哦,好。”纪清玖虽然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笃定,但还是习惯性地听从了他的话。
“对了哥,你之前说,舒冉野心勃勃,一直觊觎着盟主之位,那不如咱们帮她一把,给那位盟主留封信如何?”纪清玖眨了眨眼睛,突发奇想,“那个盟主再神秘,也总有回来的时候,到时候就算不能让他们直接反目,起码也能给她找点麻烦吧?”
“哪来的这么多鬼主意。”傅清池失笑,却也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你想去便去。”
“好,哥,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我去去就来!”
话音还未落,纪清玖的身影便已经兴冲冲地跑远了。
皇宫。
高位上的人缓缓用指节敲了敲纯金的扶手,沉声问道:“蒋玉烨的刀还是没有下落?”
下面的一袭银丝锦袍的人没有跪着,而是站在原地,略微躬身拱手答道:“是。”
“刀是在你们临渊盟内部丢的,好好查查你手底下的人。”
“是,圣上。”
“嗯。”面相威严的皇帝微微抬眼,问道:“傅清池……他还活着?”
“回圣上,据查属实。要把他解决掉吗?”
“先不要动他。”皇帝抬了抬手,道:“让朕看看,究竟是何人有这般大的能耐,能保他到现在。”
“明白,臣这便派人去盯着他。”
“嗯。”皇帝沉思了片刻,继续吩咐道:“你回去告诉萧沉风,让他不要忘了和朕的约定,别做那些多余的事。”
“臣知道了。”
“你下去吧。”
“是,臣告退。”
银丝锦袍的男人恭敬地行了礼,转身踏出了御书房,外面候着的护卫立刻迎上来,为他披上了厚厚的狐裘。
男人狭长的眼睛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御书房,散漫地说了声:“回去吧。”
“是,主人。”
几名受诏前来议事的大臣看见了男人的背影,彼此对视了一眼。
“今日那位怎么进宫了?”
“不知道,可能是圣上召见吧……”
一名大臣看不惯地说道:“哼,堂堂刑部尚书,仗着圣上宠信,连每日的早朝都不曾出现,真是不成体统!”
旁边的同僚连忙拉了他一把,低声说道:“王兄!慎言!小心隔墙有耳啊。”
“老夫一大把年纪了,还怕他一个毛头小子不成?”大臣满脸写着不服,声音却下意识放低了些。
毕竟那人的手段朝堂之中众人都有所耳闻,谁也不想真被他记恨上,随便安个名头去刑部走上一遭。
数月前被陆平生押送回京的刘归,听说已经被他折磨得不成人形了,虽说是犯了大罪,但那也是名正言顺的国舅爷,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谁知道这活阎王竟是半点面子也不给,硬生生把人扒掉了一层皮!
任凭贵妃如何哭诉,皇帝都没有说他半个字,更别提治他的罪了。
现在的朝堂,何人敢触他白玉章的霉头?
“唉,少说几句吧,赶紧去见圣上才是正事,若是耽搁了,惹了圣上发怒你我就完了。”
“是是是,王兄啊,快走吧快走吧。”
王姓大臣也明白自己的话根本撼动不了白玉章的地位,反而很可能给自己招来麻烦,于是尽管再不服气,也还是沉着脸跟在众人身后继续向前走去。
临渊盟外的一片树林中,傅清池用布细细擦拭着故臣剑,思绪却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哥,我回来了!”
纪清玖从树上跳下来,脸上的兴奋还未褪去,便一眼看到了这把格外特别的剑。
“哎?这把剑是哪来的?你一直都带在身上吗?”
傅清池随口答道:“嗯,是我父亲给我的剑。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纪清玖的注意力瞬间被他的话转移,他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说道:“哦,我回来的时候路过舒冉住的地方,见她不在,就去里面找了一圈,想看看她有没有把刀藏在住的地方,可惜除了那个奇奇怪怪的傀儡,什么也没找到。”
说到这里,纪清玖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奇道:“哥,那个傀儡……你之前说他是林盟主的儿子,你说的那个林盟主该不会是武林盟盟主林飞宇吧?”
“是他。”傅清池漫不经心地把剑收回袖中,说道:“林飞宇与发妻育有一个独子,名叫林易寒,我八年前曾经跟他打过一架,他的天赋很不错,性子也与林飞宇截然不同。”
能让傅清池都赞一句天赋不错,这个林易寒必定不是什么庸碌无能之辈,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沦为舒冉的傀儡呢?
这么想着,纪清玖也就把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傅清池倒是并不觉得太过意外,淡淡说道:“林飞宇的发妻早在许多年前就为仇人所杀,夫妻两人又本就是利益结合,没有什么感情,再加上林易寒为人孤傲,不屑于那些下作手段,与他的意念相悖,还经常同他发生口角,因此并不得林飞宇的喜欢。”
纪清玖敏锐地从他的话中明白了什么,有些难以相信:“你是说……林易寒是被他亲生父亲送给舒冉的?!就算再怎么不和,那也是他亲生儿子啊!他怎么能这么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