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至此,申安对赵庆的态度也变得更加恭敬了几分。
“嗯,回头你问问手下的兄弟,看对铠甲的使用有没有什么建议要提出来,如果有就汇总成册,本王会拿给兵仗局和城外兵营那边再作研讨!”赵庆却没想那么多,百炼钢这玩意儿外边挺稀奇的,可在他这儿,一天少说能出两三炉百炼钢。
回头等高炉炼钢技术成熟了,这种程度的钢材更是烂大街!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很清楚的知道,在坚固这个属性面前,合金才是未来!
而且,等后膛装弹的步枪研究出来,铠甲这玩意儿也将真正意义上,退出历史舞台。
到时候,他需要头疼的,是到底选用前世的中式军服,还是看上去同样帅气的德式军服。
赵庆随口这么一句话,听到申安耳朵里,就变了味儿。
他心情复杂的点头应下,心里更为喜大人捏了一把冷汗。
俩人心思各异走着走着,就看到几个番子押着崔胖子从后院往外走,身后还跟着崔家的女眷。
赵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恬着脸说出那句尽可能别搞诛连。
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在没有绝对的实力和话语权之前,还是收起心里那点恻隐之心吧。
“这是崔家家主,勾结鞑子,因族中子侄在北门军中任职,借口劳军之机,为鞑子探查我幽州守备虚实,准备等城外鞑子大军压境,在劳军酒肉中下药,配合入城的鞑子奸细,里应外合坏我城防大计!”申安指着崔家家主开口向赵庆汇报道。
赵庆点了点头,厌弃的看了一眼胖成球的崔家家主:“本王没记错的话,崔家有人在府衙官至主簿吧?这等地位,还不肯知足吗?”
“王爷,您说的那人,上次清洗行动中,就因为贪腐数额巨大,已经被收押入监,如今贪腐案件尚在查办过程中。”申安低声提醒道。
赵庆眉头一皱,看向崔家家主的目光更添几分怒色:“一丘之貉!”
言罢,赵庆看都懒得再看姓崔的肥猪,拂袖朝外走去。
“王爷,咱们今晚的行动的意外之喜,比想象中的更大!”申安看出赵庆强压着怒火,便是有心说个好消息,让王爷开心开心。
“哦?详细说说!”
“方才在崔家客房抓到一个鞑子,自称是草原部落的王子,而且此人身边有护卫拱卫,看那些鞑子的佩刀,应该在鞑子部落里地位不低,所以,他说的话大概率是真的!”
“王子?”赵庆一愣神,很快在脑海里将这个王子换算成了大魏这边的身份等级,而后面色可就凝重起来了:“一个王子,只带了几百号鞑子,以身犯险越过战线数百里进入我幽州腹地?这里边,有事儿啊!”
“卑职也是这么想的,已经让人将那厮押送去执法衙门的大牢严加审问了!”申安深以为然,他对草原的了解,比赵庆更深一些。
在大魏朝,皇室多藩王,经过二百多年的时过境迁,世子有很多,这身份在平民看来或许很尊贵,但在稍有些权贵之人眼中,也就是个身份特殊点儿的二代罢了。
可草原那边的情况跟大魏朝不太一样。
他们大大小小四五个游牧部族,明面上全都宣布遵从金帐汗国的王庭差遣,以金帐汗国的大汗为尊。
可实际上,包括北戎在内的游牧部族,对金帐汗国的忠诚度并不是很高,有点类似于周朝末年的天子和诸侯之间微妙的关系。
所以,在草原上王子分为两种,一种是金帐汗国的皇族王子,另一种则是各个部族的王子。
如果是金帐汗国的王子,其实空有名号,手里并没有什么实权兵权。
可要是部族的王子,那就不一样。
就拿距离幽州最近的北戎来说,部族下边有十几个大小部落,北戎的王子最不受宠也能分管一两个部落好几千号人马。
而每个部族的各个王子之间,跟大魏朝的诸多皇子一样,每日里都忙着夺嫡大业,恨不得把兄弟们一股脑儿全都弄死,然后把自家老子从王位上拽下来,翻身当家作主决定整个部族的未来命运。
赵庆一听说那王子已经被关进执法衙门的大牢,也懒得在崔家看他们抄家了,带着申安直奔执法衙门而去。
崔家这边战事结束的同时,针对鞑子奸细的全程搜捕也一同进入了尾声。
和崔家府里的战斗想比,其他几处的收网行动显得格外干脆利落。
幽王府亲卫,在执法衙门的番子面前,狠狠秀了一把什么叫做装备优势的碾压。
手持盾牌的幽州府亲卫只管埋头往前推进,被盾牌撞翻在地的鞑子,没等回过神来,身上就已经挨了盾牌缝隙里砍出来的不知道多少刀。
而这也有一个副作用,那就是今晚的战事结束后,统计俘虏人数才发现,几百号鞑子奸细,最后活着被俘虏的,加上那位呼耶王子竟然只有区区六个!
而幽王府亲卫这边,除了几个倒霉鬼,被鞑子的弯刀砍到护甲无法保护的部位混了个轻伤以外,再无任何伤亡。
当这份统计结果上报到赵庆面前的时候,梨花楼里小青一路小跑冲进夏姑娘的闺房,将今晚城中多处发生战斗的情报传递到了夏姑娘案前。
“这事儿和我们关系不大,应该是城里混进来了鞑子的奸细,咱们这位幽王爷,嗅觉倒是敏锐呢……”
夏姑娘看过一眼小青送来的情报,美目流转嘴角微微上扬,很快得出了结论。
“姐姐,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嘛?”小青犹豫再三,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夏姑娘没理解小青的话。
“姐姐你呀,像极了看到情郎高中状元的小媳妇儿呢!”小青捂着嘴咯咯直笑,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她和夏姑娘之间像姐妹要多过上下级关系。
“好呀!你个死丫头都敢取笑我了是吧?”夏姑娘闻言一愣,紧接着便是恼羞成怒,站起身就要去抓小青:“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哎呀!姐姐我错了,不该把实话说出来的……”
“你还来是吧?!”
俩人好一番嬉闹过后,皆是气喘吁吁停了下来。
“姐姐,你说幽王是不是傻呀?”小青躺在夏姑娘的闺床上,双目涣散看向红色纱帐,似娇嗔又似责备开口呢喃道。
“嗯?他怎么傻了?我看不是挺聪明的嘛?”夏姑娘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