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顾北庭也算是一路走来经历了风风雨雨,可惜啊,他不值得。
唯一的好处是,他的不少东西她都知道在哪。
这匕首他是觉得好看所以就收着了,现在,正好。
师榆缓慢地将匕首拔了出来,鞘被她随意的丢在地上,匕首看着很是锋利寒光阵阵,晃了眼。
庄娴悠眼里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一个劲的摇头挣扎。
从最开始的震惊憎恨到现在的卑微乞求。
“我啊,记仇呢。”师榆笑得温和的将匕首贴上了庄娴悠的脸,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震,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现在,我们来算算账吧。”
师榆面无表情的抬手,锋利的刀刃划破庄娴悠的手臂。
“要不是你,我不会在冷宫待那么几天,也不会有那场大火,你的耀武扬威我还记着呢。”
“唔唔!”
那场大火真的不是她授意的!
寒光闪过,又是一刀。
庄娴悠的泪水彻底湿透了脸上的面纱。
“这一刀还的是那条毒蛇,其实我本来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毒死你的,不过没能用上,有点可惜。”
又是两下,在她腹部。
“这是那会儿你派小太监想要将我沉井,这是在后山想要治我于死地。”
“好了,现在我给你个痛快。”
庄娴悠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低咽,匕首已经刺进了她的心口绞断了她的生机。
小太监松了手她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双眸瞪得大大的,血不停地涌出。
面纱掉落露出狰狞的面容。
师榆拿了方帕子淡定的将脸上和手上的血擦干净走向桌案拿起放在上面的空白圣旨。
“磨墨。”
“是。”
师榆提笔学着顾北庭的力道和习惯下笔,很快两封圣旨就写完了,她拿起一旁的玉玺盖上。
小太监本来是想来看的,但对上师榆似笑非笑的眼神想起她刚才动手的果断立刻垂下了头不敢上前。
稍稍晾了下师榆将其中一道圣旨放到了自己的袖子里这才开口。
“看吧。”
小太监看了眼没问题后从袖中拿出一堆证据递给师榆,“榆姑姑不必担心,王爷说话算话,想必这会外面已经被围住了,待会王爷就会赶到这里。”
“这些是王爷嘱咐交给榆姑姑的,算是给榆姑姑的一颗定心丸。”
“好,那我等王爷的好消息。”师榆看了看这才放入袖中,“这两具尸体怎么摆不用我教你了吧。”
小太监垂头不语已经说明了一切。
师榆最后看了他们一眼迈步离开。
既然你们帝后情深那就一起上路吧,她这也算是成全他们了。
师榆回到住处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整洁的衣裳,她坐在桌案上拿起毛笔将这些罪证誊抄了几遍,分别绑在大风筝的几个位置上。
在确认风筝飞的地方是宫外且这阵风足够大的时候师榆剪断了风筝线,看着风筝摇摇晃晃的飞远了。
她绑的并不严实,应该会散开些的,就算没散,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丞相做的事就会在百姓中流传。
那个自诩一身清正廉洁的丞相啊,她真期待看他彻底从位置上掉下来的表情会是怎样的。
师榆做完这一切,顾湛那边也在推动着。
他和几个朝臣来见顾北庭,进去却发现顾北庭伏在桌案上,手里还拿着玉玺,一探鼻息早就没气了。
而庄娴悠也倒在血泊里。
有李公公作证,还有顾湛和身边这几个官员亲眼目睹,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
同时被关在牢里的那个侍卫也被提了出来重新审问,顾北庭想要瞒下的庄娴悠红杏出墙丢他脸面的事情也被揭了出来。
妄图混淆皇室血脉,弑君,这已经是诛九族的大罪了,偏偏不知为何,众多关于丞相这些年的恶事的证据也在天空飘散,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人看得心惊。
就算能够看出是有人故意为之,但若所写是真那这举动正好!
师榆没有插手这些事,她在自己的住处每天静静的听着小太监来告诉她今日如何,发生了何事。
顾北庭已经薨了,唯一的皇室血脉就只有顾湛,更何况顾北庭死前还特意留下了一道圣旨让他登基。
顾湛为皇没有任何异意。
本着国不可一日无君,顾湛接受了朝拜登上了皇位,这才去处理顾北庭的后事。
而丞相九族都被抓了起来。
丞相是个性子烈的,可惜他的儿子孙子不是,禁不住严刑拷打,就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丞相知道无力回天也不再抵抗。
顾湛拿着他们的认罪书来到了赏榆殿。
“师榆,你看看,他们已经签字画押了。”
师榆拿着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确实如此。
“怎么样,我这个合作伙伴还是值得信赖的吧。”
师榆笑了笑,“确实。”
不管他一开始就打算和她精诚合作还是因为知道她手上有道不知道是什么的也许能拿捏他的圣旨才做到这一步,他都比顾北庭好。
在顾北庭身上付出的完全是喂了狗,还引来了不少坏事。
“想去看看他吗?我可以把他交给你处置。”
“好啊。”
仇人,她自然是要去看的。
“师榆,我已经帮尚书府洗清了冤屈,你为什么不要我将你的身份公布?”
师榆转动着手腕上的血玉镯。
“没有必要了。”
她之前之所以一直将这话挂在嘴边是因为她知道这是顾北庭给她画的饼,她给他个画饼的由头让他觉得可以拿捏她。
但是现在,不需要了。
“就让那个尚书府之女与家人一起吧。”
她现在的身份太复杂了,她并不想因为她而让已经故去的尚书夫妇再经受猜疑和胡编乱造。
更何况……
若是没有那个替她的孩子,她也早就死了,不会有今天的她。
顾湛将她表情尽收眼底,思考了好一会也有些明白过来了。
“好,我知道了,我尊重你的意见。”
“面上我会将我那好侄儿风光大葬,但你放心,里面只有衣冠冢,不会有他的肉身。”
“至于弑君的庄娴悠,自然更值得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