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语气肖钺应该是很着急跑来的,师榆想着是不是一觉得这件事太难以置信所以告诉他的,又觉得不太可能,传信过去也要一段时间赶回来就更加了。
所以,肖钺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才特地赶回来的吗?
师榆拿下肖钺的手笑意浅浅,“怎么说这样的话?我什么事都没有。”
肖钺打量着她,见她面上居然没有丝毫害怕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但没问出口。
他的视线落在疼晕过去的辜宴身上,脸上刚烫上的那个“奴”清晰可见。
肖钺担忧的望着师榆,“这样的事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动手,你要是早和我说……”
“肖钺哥哥。”师榆打断了他的话表情淡然,“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做的事都是我觉得应该做的。”
肖钺和师榆视线碰撞,他从一开始的还没反应过来到有些艰难的点点头。
“是啊,阿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处处需要我保护的小姑娘了。”随即他感慨的语气又变得坚定,“可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那个需要照顾关怀的师榆。”
“和我不用见外,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师榆瞧着他有些出神。
她记得原故事里肖钺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因为肖钺喜欢她,他那段时间被派去边疆驻守没回来才让占据她身体的林娇胡作非为害了丞相府。
不过肖钺回来后听到这消息根本不相信丞相会是那样的人,所以他一边搜集证据一边想要安慰一下她。
可他一眼就看出了那不是她。
他厉声质问暴露了,林娇连同辜宴又设计了一出害死了他,后来又在打仗的时候害死了肖将军一家。
因为他们不确定肖钺有没有讲这件事告诉家里人。
说到底,也是她连累了他。
师榆展露一个真心的笑容,“谢谢,肖钺哥哥。”
肖钺也爽朗的笑了,“和我还说什么谢谢。”
把话说开了他的目光这才细细打量师榆,“我家阿榆就是好看!”
“别乱说。”师榆无奈的摇摇头。
肖钺不以为意一笑,嫌弃的瞥了眼倒在地上的辜宴,“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师榆:“我想亲自来,你别多问了,可以吗?”
肖钺看着有主意的她点点头,“好,我听你的,至于那些你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就让我来为你做,好吗?”
“好。”师榆应下了。
呈证据和让辜宴下狱这一系列的事情她确实是不太好出面,但肖钺可以。
商量完所有事情之后师榆让肖钺先出去一下,肖钺犹豫了下点头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他走到一身边,“这段时间阿榆没有被欺负吧。”
一垂着头都想翻白眼,谁能欺负她啊,基本上都在她的算计中。
“回主子,没有。”
肖钺松了口气,“那就好。”
“主子,这些日子……”
肖钺及时抬手打住了一想要说的话,“我之前已经说过了,这些事不用和我说,你也放在心里就好。阿榆做事肯定是有原因的,我相信她也不想探究个结果。”
一:“……是。”
师榆看向那个老道,“你应该有办法让她永远困在这具身体里没法离开的吧。”
老道都快哭了,“这,这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怎么会呢,你肯定有办法的。”师榆嗓音很温柔,“毕竟你要是没办法的话你这条命也就不用留了。”
老道抖了抖开始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在师榆越来越不耐烦的表现下狠了狠心拿起桌上一把小尖刀刺进自己的心窝。
师榆颇为好奇的看着他的动作。
只见这老道用他的血在辜宴额头上开始画符,嘴里还念念有词的,然后烧了张黄符掺了水给辜宴灌了下去。
“这,这样就可以了,她出不来了。”
说完这话这老道就直接晕死过去。
师榆算是明白他为什么一开始不愿意了,因为这需要他的心头血,他舍不得。
师榆最后瞥了眼辜宴,踏出房门。
肖钺亲自护送师榆回府,他去处理辜宴的事情,师榆才沐浴更衣冬青就高兴的走了过来,手上端着几样糕点。
“小姐,这都是肖小将军送来的,说让小姐放宽心。”
师榆拿起一块入口,绵密微甜,应该是才做好没多久的。
肖钺他,其实挺好。
只可惜,她并不打算为任何人停留,至少现在没有这个打算,毕竟一切还不明朗。
圣上知晓了辜宴做的那些事大怒,下令将他一众心腹和他一并斩首给众百姓一个交代,暂时关押大牢由肖钺全权负责。
师榆迈进这地方已经是三天后了。
肖钺得知她要来提前用艾草熏过命人好好清扫了一番,但是这牢里依旧黑沉沉的,空气里的味道并不好闻。
师榆进来的时候听到两个狱卒小声谈论。
“牢里那个辜宴是不是疯了,天天抱着自己的脑袋说些有的没的。”
“谁知道呢,肖小将军用刑他也说一些怪话,估计是脑子出问题了。”
师榆行至关辜宴的牢房,他果然抱着头一直撞墙,嘴里喃喃着什么偶尔又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一身血污头发乱糟糟的混着些许稻草屑,再也没有之前清风朗月的模样,脸上那个“奴”越发明显了。
辜宴听到脚步声缓缓转头看见是师榆眼睛顿时一亮。
他快速的跑过来,手伸出来想要抓住师榆,狱卒反手就是一鞭子甩他手上。
“干什么呢!给我老老实实的,退后!”
师榆笑了笑,给了这狱卒一锭银子,“没关系的,你先下去吧。”
“唉,是!”
狱卒笑得眼睛都没了,还特地把鞭子握的那一端在衣服上擦干净了递给师榆。
师榆欣然接过。
“师小姐,我们就在外边,有什么事您喊一声就好。”
“知道了。”
狱卒离开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不,准确点说应该是三个人。
“阿榆!阿榆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辜宴一边求救一边又抱头露出痛苦之色,他表情切换,狠厉得恨不得将师榆刺穿。
“师榆!凭什么你什么都有!这不公平,这不公平!我才是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