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婆婆轻声一笑。
秦莫在他的笑容中看到了几分自嘲。
“我就是蓝雨神王的转世之身。”
“什么？”
这次的震惊，可没有一点儿故意的成分。
是发自内心的。
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老婆婆居然是神王的转世之身。
“是不是好奇，我是皇朝的三十六战将之一，居然能够在上界存活？”
秦莫点点头。
相较于在下界，上界虽然没有神王级强者镇守，但更加危险。
“那是因为我将自己的神格毁灭，这才不会被探查到。”老婆婆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十分复杂。
神格是重回神王的最大依仗，最重要的东西。
她当然是不想毁灭的。
但如果不想毁灭，就会死，会被彻底灭杀。
因为对于神格这种东西，神级强者是有敏锐的感知力的。
而毁灭了神格，他想要达到神王就非常困难了。
即便达到古圣巅峰之前，也依旧有神王转世之身的优势，但从古圣迈入神王的时候，需要重新开始，不比第一次达到神王的时候简单。
“那您又为何沦落至此？”
不管神格毁灭与否，老婆婆都不应该这样啊！
这哪里是一位神级强者转世之神该有的样子。
“我跟凤凰古圣是同时期的武者，虽然那个时候我记忆没有觉醒，神格没有归位，天赋依旧很好。
“我们两个算是当时最强大的两个天才，时间长了不免有些冲突，恩怨就这么积累了下来。
“我是在达到太圣之后觉醒的记忆，有了前世记忆，我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很危险，必须立刻做出抉择，所以我就将自己的神格销毁。
“而因为苏醒的记忆，我对上界异常仇恨，所以就从当时的势力退出。
“凤凰古圣并没有，他一直跟随战天神王。
“所以他成长的要比我快一些，也是先一步达到古圣。
“在我渡劫达到古圣的时候，他暗中做了手脚，让我渡劫失败。
“好在我已经恢复记忆，知道很多秘法，才保全了一条命，但也因此我也几乎无缘古圣境界，只能停留在太圣巅峰。
“在之后的时间里，我为了躲过追杀，只能改变样貌，尽量将自己隐藏好。”
老婆婆，也可以说是蓝雨神王，在叙述这些过往的时候，异常心酸。
想她堂堂一位神王，居然沦落至此。
秦莫心中也很难过，虎落平阳被犬欺！
虽然凤凰古生是神兽，但毕竟没有了成为神王的资格，而且也没有神王记忆。
这与神王的转世之身相差太大。
在他的暗算下，居然断绝了蓝雨神王的成长之路。
确实是有一些被小人物绊倒了的感觉。
“那您现在的家族？”
“虽然时间长了，我也不是仇恨上界所有武者，但我也不可能和上届武者结合，留下后代。
“家族第一代是我收养的，除了为了隐藏身份，也是想让他们为我做些事情。
“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也是利益为重。”
这是蓝雨神王又一次感到受伤的。
即便收养这些人，有自己的目的，但她确实有恩于对方
可最终，这些家族的人对她完全不管不顾。
只有唯一一个小后辈，知道感恩。
“您的伤势是在渡劫的时候留下的，还是？”
“渡劫之后的暗疾，很难根除。即便是现在，我也不是彻底好了，只是表面上看上去没有大碍，几千年后，又会重新出现。”
蓝雨神王虽然只是太圣境界，但毕竟拥有前世的记忆，自己的伤势如果能彻底治好，自己早就治好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是自己搜寻天地灵物，压制自己的伤势。
反反复复压制了十几万年。
到最后，终于是没有这个能力了。
每一次压制需要的都是很强大的古生级别的东西。
即便他拥有前世记忆，但本身的境界只是太圣，不可能源源不断拥有这种等级的东西。
古圣也做不到。
她能压制十几万年已经很好了。
秦莫沉默良久。
最终他抬头，“您有什么办法一定证明您就是蓝雨神王的转世之身？”
他的来历和身份，老头都不知道。
对方不问，他也不主动说。
所以他也不会就这么相信对方所说。
他之所以这样问，当然也是已经准备向对方坦白一些事情。
前提是必须确认对方的身份。
“你是见过神通的吧？”老婆婆问。
秦莫点头，“见过。”
“神通有复杂的符文，那些符文就是神级强者与规则沟通所体现出来的，是神级特有。”说着，老婆婆周身就出现了水蓝色的神秘符文。
看到这些符文，秦莫果断相信对方的身份。
因为这是他见过最精纯最玄奥的符文，比三眼天狼身上的那些还要接近本质。
蓝雨神王到死也没有后代。
这是人皇跟他说过的。
而之所以不认为老婆婆是其他水属性神级强者转世之身，不认为老婆婆是其他水属性神级强者的后代，那是因为后来他更加仔细的了解过那场大战，知道蓝雨神王的血脉神通体现出来的符文形状。
这做不得假的。
“神格虽然消失，但我的神通还能使用。”
秦莫点头，已经确认对方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瞒您了。我们的立场，是相同的。”
“相同。你也打算复仇？”老婆婆惊讶万分。
很多下界武者不复仇，是因为不了解真相。
而有一些武者了解真相，也不想复仇，因为上界现在实在是太强大了，归顺才有出路。
就连老婆婆自己，都觉得复仇无望。
所以听到秦莫这样说，老婆婆十分惊讶。
联想到秦莫的天资。
莫非…
“我不是神王转世之身。”秦莫摇了摇头，否决了对方的想法。
但接下来一句，让对方更加震惊的同时，也激动万分。
“我算是继承了人皇的意志。”
人皇！
人皇啊！
就算老婆婆恢复了记忆，意念变得无比坚定，眼眶也是瞬间通红。
“他，在哪里？”
老婆婆的语气很颤抖。
“他在另一处世界，我来自另一处世界，在那里我们相见，他告诉我了我很多，我来到这里，主要是为了寻找世界晶体，将其保护起来，这是为了守护我的那片世界。如果可以的话，再走一遍人皇之路。”
人皇并没有明确一定要求必须让秦莫杀掉上界强者，给下级武者争取一个公平的成长机会。
因为人皇已经料到，在当今这个时期，比以前反抗，困难不知多少倍。
但如果秦莫真的可以做到，人皇当然还是希望他这么做。
“没事就好。”
老婆婆的语气放松下来。
秦莫说的这个世界那个世界，一个寻常武者肯定听不懂，但老婆婆是能够听懂的。
在那个时代和现在不同。
现在就算是神王想见到神主，也不是说想见就见，因为神主也闭关恢复自己的伤。
那个时代，神主根本不用疗伤，时间充足的很。
而人皇为了反抗上界，自然和神级强者联系的更加紧密。
虽然三十六战将算是人皇的追随者，但他们之间很多算是朋友。
所以人皇的计划，三十六战将都知道。
知道人皇创造了一个世界，想要培养出一位神主强者，一同对抗三族族长。
只是后来这个计划没有成功。
“没死是没死，但他想要回到这片世界，几乎是不可能的了。”秦莫道。
“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毕竟他的对手是三位神主。”老婆婆倒是很知足。
然后紧接着问，“他有没有提起过我？”
看到对方紧张的神色，秦莫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当然提起过。”
“都说了什么？”
老婆婆很期待。
“就是说您的一些特征，还说你们的关系不错。”
听到秦莫的话，老婆婆表情失望，“他是不是把三十六位神王的情况都跟你说了一遍？”
秦莫现在的心思虽然不在男女之情上面，但他可不是一窍不通，在这种事情上面，他还是很敏锐的。
有情况。
秦莫瞬间就推测出，蓝雨神王喜欢人皇，而人皇对他并没有男女情谊，只是把他当做朋友。
“说是都说了，不过要说说的最多的，只有两位，一位是您，一位是九天神王。”
唉！
蓝雨神王太凄惨了，还是不要打击对方吧！
希望人皇前辈不要怪罪我。
果然听到秦莫这样说，老婆婆的神色缓和了几分。
九天神王是和人皇一块成长起来的，两人是好兄弟。
重点说一下，很正常。
能够和九天神王相提并论，说明在对方心中的地位也很重。
“那你从小莹那里拿到的？”
“人皇前辈的战器零件。”
“好。那我也就不用收回了，既然选择了你，应该也把器师体系传给你了吧！”
老婆婆之所以死守战器零件，就是为了不让他落到上界强者手中。
因为她坚信人皇还没死，等待对方回归。
而现在人皇虽然回不来了，但有了继承者。
“确实是传我器师体系，不过因为种种限制，目前也只是太圣小成。”
“已经很不错了，单修一种体系，在你这个年纪达到你现在的境界，都已经是顶尖的神级资质。”
不知不觉间，秦莫感觉老婆婆年轻了很多，这是在得到好消息后，无形之中的影响。
这么多年来，对方一人承受了很多。
现在知道人皇有继承者，甚至心爱的人还没死，就像是心头的一座大山被搬走了。
“可惜，我无法给你提供太多帮助。”
老婆婆现在空有记忆而没有境界，很多手段都无法施展。
“我能找到您，对我心理上就是一种很大的支持，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也一直是孤立无援。
“不过，说到您的境界，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既然是自己人，那当然要竭尽全力帮助。
只要有一点希望，他就会努力让老婆婆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