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梦,他要怎么告诉她呢?
宫墨道,“我梦到你要离开我。”尽管不是事实,可这样的话说出来他的心感觉也特别不是滋味。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居然有人会逼他放弃自己的新婚妻子,连他的父母都不能干涉他的婚姻,梦境里的那个女人也太可笑了,她一次次的入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明师,宫墨很难得的直言自己的心情,“我很难过。”
他虽然不敢说自己强到无敌,可一般生活里能威胁他的人也不多了,没想到一次次的梦居然让他这么难受。
“梦是反的。”
明师一向不相信梦能代表什么,宫墨的梦让他这么痛苦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我们昨天登记结婚,是不是太高兴了,梦就反了?”
“嗯。”
宫墨笑着宽慰明师,“不管是不是反的,它就只是梦。我不在乎。”他在意真正的生活里她是不是在他的身边,只要这一点是肯定答案,做多少次那种梦他都不会动摇。向来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决定,又何况只是没头没尾的虚梦,唯一让他很不爽的是,梦里的疼痛居然会影响到他真实的肉体。
这,也成为宫墨最想不通的地方,梦就是梦,可每次关乎明师的幻觉总是给他的身体带来难以承受的痛苦,心脏疼得像有人用刀子在剜。一次是偶然,每次就解释不了。
“我不会离开你。”
明师坐起来看着宫墨,“我可能不会说特别好听的话来哄你,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心在哪。等我老了,哪怕是死,我也一定会死在你的身边。”
宫墨微微蹙眉,“瞎说什么。”
“人都会死,我只想你知道,梦里那个离开你的我,不是真的。”
宫墨笑着把明师拉到怀里,“我知道。”
她这样深信不疑的跟着他,她的心,她的身体,她对未来的希望,她都交给了他,这样一个满心满意对他的女人他怎么舍得抛弃她。他不允许她离开他,自然也会明白自己如果主动抛弃她,对明师的伤害有多大,很可能会让她这辈子都再无法爱上男人。一个失去爱人能力的姑娘,活在这个世界该有多难?
靠在宫墨的身体上,明师感觉着他的体温和气息,他的梦里她离开了他?
“梦里,我为什么离开你啊?”
明师的声音很轻,轻得好像是自言自语,一个现实里处处为她考虑的男人,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离开他。他们不像川哥和阿蔻那样,俩人都特别要强,谁也不肯向对方低头。也不像齐肖羽和刁莲那样,爱的时候十分粘腻,吵架的时候也是很不得砍对方几刀,而她的男人也不像齐肖羽那样心怀算计,这样的男人她是知足而感动的,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们平日里难道还不够幸福吗?
还是……
明师抬头看着宫墨,他是不是一直都在担心她离开他?
“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变成……”
宫墨低头一把吻住了明师的嘴,她怎么回事,他越不想听见她说死,她偏生说了两次了。什么死不死的,他们俩刚刚登记结婚,还几十年夫妻要做,死什么死?她死了他怎么活。
***
明师带着宫墨给她的合同去上班,直管领导看到后笑眯眯的,开玩笑调侃明师爱岗敬业,是个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好同志。将合同仔仔细细看过之后,并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看得出宫墨是诚心诚意想给她这个业务。
“这个合同我看没问题,价格……也合理。”主任看着明师,“你去小赵那打印一张合同审查表,签字后送我这来,等下开会张副院长也会到,我拿给他再审查一下。”
“好。”
明师转身要出去的时候,主任开玩笑道,“明师啊,到时候签合同你能不能约一下你的未婚夫,大家认识认识,我们研究院算娘家人,DH以后还有需要做设计的地方不用劳烦别人了,我们娘家人很乐意啊。”
DH旗下公司不少,涉及的领域也非常广,的确有些项目是研究院能接的。以前是没人能搭上那边有实权的角儿,大集团又一向有自己的合作伙伴,他们这才放着一条大鱼吃不着,如今好了,DH太子妃是研究院的在编职工,这一层关系让主任看到了以后的业绩很可能红红火火漂亮的增长,在市场竞争压力如此之大的现实里,他真是恨不得手里个个人都像明师这样能干。
明师笑了笑,“我问问他,看看最近是不是不用出差,有机会的话,一定请主任吃饭。”
“好,你先问他有没有安排。”
连续加了三天班后,总算迎来了周末。
宫墨接了明师回家的路上,靳南康给他打来了电话。因为没有戴耳机,宫墨直接开了车载电话。
“喂。”
“在干嘛?”
“开车。”
靳南康半信半疑地道,“你猜我信不信你的话?”
宫墨问的干脆,“什么事?”
“你也太无趣了,聊天都不会聊。我就纳闷了,你说明师那种年轻妹子怎么就能看上你呢,喜欢你冷冰冰还是喜欢你不近人情?或者是你钱包的厚度迷幻了她的眼睛,
宫墨转头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明师,笑道,“有时间你问问她,喜欢我什么,我也很想知道。”
“嘁,不问,当我傻啊,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们这两只现在如胶似漆的,她还不使劲夸你啊。”靳南康话锋忽然一转,“不过宫墨我要提醒你,现在你是事业发展成功,爱情也顺利,但不能忘记老朋友啊。我听说隋心住院了,这两天大家都去看望了她,你……没去?”
“忙。”
“事是忙不完的。”
“嗯。”
“明天,盟雅山庄,大家给隋心接风洗尘,你一定要到啊。”靳南康通知完,又加了一句话,“都不准带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