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墨睡沉之后渐渐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梦。似是梦,,但却真实得让他分不出真幻,他在一片漆黑中听见一个声音在大声的质问自己,为什么要遇到明师,为什么又要爱上她,更是疯狂的责问他为何要与她结为夫妻。
宫墨看不清楚自己在哪儿,也听不出说话的人在哪个方向,只知道那个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恨铁不成钢般的怨气。好像她千辛万苦为他谋到了一个没有明师的世界,而他却轻而易举的打破了她的设想计划,他对明师的感情不被允许,他们似乎更应该是仇敌而非亲密的爱人。
放弃她,抛弃她,离开她!
梦里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狠,一遍一遍想他和明师分开。可宫墨听见自己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他不想失去明师。遇到了她,他就只想要她一个人,付出多少都不介意,只要得到的人是她。
“如果你不抛弃她,那么代价就是你要付出自己的性命。”
宫墨感觉心口一痛,痛苦程度让他难以承受。
“知道这个滋味吗?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很熟悉的感觉。”
梦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想想吧,好好想,这种感觉不好受吧。似曾相识,对不对?”
“想起来了吗?她当初背叛过你,那张脸欺骗了你,你死得那么惨,莫非这一世还想再为她死一次?”
“痛吧,狠狠的痛吧。你完全可以活得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为什么偏偏要娶她,那么多女人都可以娶,但她不行。”
宫墨痛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只有脑子里还有一丝清晰的坚持,他不要抛弃明师。
安睡的明师听到身边低微的声音连忙打开床头灯,见宫墨捂着心口很痛苦的样子,“老公。”
宫墨眉头紧锁,没有听见明师的呼唤。
“老公?”
明师的手搭着宫墨的身体不敢摇晃他,“老公醒醒,老公。”
又喊了几声之后不见宫墨睁开眼,明师见他痛苦万分的模样,担心不已,转身打算拿手机打120,手腕忽然被一只手掌用力扣住。
“别离开我!”
明师急忙回身握住宫墨的手,“我不会离开。”见他打开了眼睛,额头脸颊两侧全是冷汗,关切的问,“你哪不舒服?我们要不要现在去医院?”
“没事,过会儿就好。”
痛苦成这样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心口疼,明师摸摸宫墨的额头,又看了一下他的胸口,全是冷汗,瞧着心疼的很。
“我送你上医院。”
明师动作利落的准备起床,仍旧被宫墨拉住,“我真没事,你不要离开。”
“可是你……”
宫墨的手劲越发大,生怕明师消失一般,“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身体没有问题。”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好几次梦中都疼得惊醒,从认识她开始出现这种现象,每次他们有实质性进展就会出现这样的梦,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
“梦吗?”
“相信我。”
明师不知道是宫墨在强忍还是的确好了一点,他脸色没有那么差了,“还是去检查一下吧。”
“我要和你过一辈子,我要照顾你,要和你一起生儿育女,如果身体不好怎么保护好你们。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就是梦而已。”
是啊,他这个人一向理智明白,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应该不会憋着才对。何况,任何问题都是早发现早治疗才是明智。
“老公,假如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咱们不讳疾忌医,任何时候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绝不会离开你。”
“嗯。”
“我给你拿毛巾擦擦汗。”
宫墨拽住明师,“不用了,我去冲个澡。”
“我陪你。”明师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
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宫墨有种很暖心的感觉。他有父母姐妹,在这个世界上不能说活得孤单,可谁又在成年之后将所有的心事全告诉家人呢,像他年过三十就更不会和父母聊多少心里话了。遇到烦恼的事也只会自己想办法解决,如今有一个和他完全没血缘关系的人真心对他好,在意他,这种完满的感觉赚多少钱都换不来,或许这就是结婚这件事从古至今没有被淘汰的原因吧。在婚姻里,有人得到了真正想要的幸福。
明师穿上拖鞋之后快步走到刚下床的宫墨身边,伸手想扶他,被拒绝了。
“天还没亮,你再睡会,我自己没问题。”
明师固执的抓着宫墨,“害羞啊?”
“晚上睡的晚,你再……”
明师扶着宫墨便走,“你觉得我能睡着吗?”他进去洗澡她在外面等着,只怕要时时刻刻担心他晕倒在浴室里,还不如陪着他一起。忽然之间,她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你身体哪儿我没看过啊。”
“咳。”
宫墨忽然咳嗽一声,这话是不是该调换一下角色。
陪着宫墨洗完澡,明师看到他神色恢复正常这才放心下来。两人回到床上后,一时半会都没有睡意,宫墨虽然身体没事了,可心里却带着疑惑,在梦里厉声警告他抛弃明师的女人是谁?为什么她几度进入他的梦里都是阻止他和明师在一起?寻常做个噩梦不奇怪,但他的梦像是连续剧,一集一集唱着,这次更是前所未有的感觉清晰,就好像是真实在他的眼前上演。还有身边的女人……
宫墨伸手把明师搂到自己怀里,“是不是吓到你了?”
明师摇头。她不是被吓,是担心他。
看着这张让人过目不忘的容颜,宫墨发现梦里的她总是一袭薄裙飘飘似仙,每次有她出现的梦他的心口都异常的疼痛,可纵然如此,他也绝不会听从梦里那个声音的建议。
“别为我担心,我很好。”
明师闪着明眸问,“你能告诉我你做了一个什么梦吗?”她觉得他刚才的噩梦一定和她有关,否则不会那么害怕她离开他。她无法想象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居然让他惧怕成这样,就好像她真的会消失不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