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伤口又出血了,我帮你换药,这衣服也得换。”月儿拿着包扎的东西,走过去轻声问道。
若兮没有说话,但是很配合,将外面的衣服揭开,又将里面的衣服也一起换了。
月儿上前轻轻揭开缠着的纱布:“可能会有些疼,姑娘忍耐一下。”
若兮将手中的帕子放在嘴里咬着。
那药粉撒上去的那一刻,若兮疼得牙齿死死咬住帕子,轻哼出声。
月儿小心翼翼地帮她上好药,又小声叮嘱:“姑娘这伤口好不容易快要长好了,这下又出血了,日后还是要小心些,千万不要过于用力,免得伤口再次崩开。”
“知道了。”若兮点了点头,她发现月儿心地善良,自己反正也逃不出去,不如从这个小姑娘这里下手,她试探着问道:“月儿,你能想办法出去一趟吗?”
“姑娘想做什么?姑娘可千万不要惹怒了主子,他虽然看起来很好说话,可是,其实.....”月儿看了眼门外,小声说道。
“怎么了?”若兮看着她小心谨慎的样子,轻声问道。
“您回来那晚,主子看到你胸口中的箭,当时就杀了两个人,我刚好出去看到了,那场景现在想起来我还心里发毛呢?”月儿双手微微颤抖。
若兮伸手握住她颤抖的双手说道:“他本就是那样的人,外表看着善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可以出卖身边的任何人,这样的人你也愿意跟着他为奴为婢吗?”
“姑娘,我家中弟弟年幼,父亲又生了病,常年吃药,若我不来这里,也是卖到其他地方做奴婢,不过只要我安分守己,我相信主子一定不会亏待我的。”月儿说道。
“月儿,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夫君的情况,他守着西凉城,如今我出了事,我那家中尚有幼子,我一直牵挂着他们,若你能出去,我只想知道如今西凉的情况如何了?”若兮两眼含泪,看着让人怜惜。
“姑娘放心,若我可以出去,一定会帮姑娘打探西凉的消息的。”月儿见她可怜,点了点头。
“谢谢你,月儿,不过此事万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包括你的主子。”若兮叮嘱道。
月儿点了点头。
第二日慕容潇再次来到房中,若兮侧躺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为了防止她逃跑,若兮房间里连一件利器都没有,包括头上的发饰都卸了下来,只留下一支羊脂白玉的玉簪子。
她一袭白衣委地,乌黑的秀发随意披在香肩,眉不画而黛,唇未染而朱,未施粉黛,亦美得倾城倾色。
慕容潇站在门口,一时间竟看得失了神。
他见若兮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便轻咳了两声:“这几日见你吃得少,是胃口不好,还是饭菜不合你的口味?”
若兮的目光仍旧落在书本之上,眼皮连抬没有抬一下的。
慕容潇见她不理自己,抬脚进屋在窗前坐下说道:“原本今日是带了慕容楚和你那孩子的消息给你,既然你不愿意听,那我便不同你讲了,我们下一盘棋如何?”
慕容潇原本以为此话能刺激到若兮,没有想到若兮当做没有听见一般,眼神始终落在那书本之上,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
慕容潇皱了皱眉,她确实喜欢若兮,但是作为男人的骄傲不允许她这样怠慢自己,想他以前的女人,哪个不是对他温柔体贴,却在若兮这里屡次碰壁,他站起身,走过去就夺了若兮手中的书本。
若兮也不气恼,只是冷眼看着他,月儿看着两人气氛不对,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在慕容楚面前你也是这样爱搭不理的吗?”慕容潇看着若兮,眼神中有一丝愤怒。
“他是我夫君,我自然不会对他爱搭不理。”若兮眼神冷淡,说出的话如千年寒冰一般瞬间便让屋子里的温度都冷了下来。
“你这么关心他,他可是听说你出事,回到京都都吐血了,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没有起来,如今北境只剩下慕容煜在守着,一旦西凉城破,耶律寒的大军便可以直扫京都,到时候慕容楚回天乏力,便是这天圣朝最大的罪人。”慕容潇故意在她面前说道。
若兮听到吐血,手指微微握紧,紧紧咬着下唇,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在心头翻滚。
“你竟然为了皇位勾结完南离国,又开始勾结北境,你难道忘了你也是天圣国的皇子,不知道何为忠孝之义吗?若国破家亡,即使你登上那皇位,也会被世人所唾弃,这样的权势难道就是你想要的吗?”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便是如此,哪个帝王的脚下不是累累白骨堆积起来的。我也是皇子,凭什么要将这江山拱手让给慕容楚?待我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杀了慕容楚,立你为后。”
“若你杀了他,我只会跟着他一起去死。”若兮瞪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狂怒,让人顿时不寒而栗。
慕容潇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再过一个月,我便会带你回京都,到时候慕容楚能不能坚持到你回去那就要看他的命硬不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