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护院的家丁,柳氏宗族并非没有!
关键那得给人家付银子呀!
让这个不爱务农,老是喜欢动歪心思的老六前去保护老七,一石二鸟哇!
省下一份工钱不说,常言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出门在外的,自家人,终究比聘请来的看家护院要靠谱的多!
柳老七柳永,那可是柳老太爷的心尖尖!
日后,柳氏家族能否发扬光大、光耀门楣,那可全都着落在这个柳七身上了!端的是容不得半点差池呀!
聘请来的家丁护院一路护送着主子远行,图财害命的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嗯,就这么办!一笔写不出两个柳,亲亲的族中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还是自己人靠谱啊!”
柳老太爷很为自己一瞬间的福至心灵而沾沾自喜。
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下来了。
“啥玩意儿?让我一路护送着他去崇安府参加府试,日后还得去道里,继而上京?
我哪有那么多的闲功夫?”
丁昊顿时头大如斗。
这要是搁在以前,不知道柳永乃是一个穿越客,也还罢了!
现如今,都已经证实了,这个柳永也是一个穿越客,而且,这家伙对自己敌意满满,这还往跟前凑,不是找不自在嘛!
因此,下意识间,丁昊便本能的开始拒绝。
“你个逆子!连祖父的话都不听,看我不打死你!”柳忙这个憨货,说着又扬起了手上的半截扁担,看样子竟然还想动粗。
丁昊真是无语啊!
自己怎么能摊上这么一个爹呢?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
人家都是坑爹!他可倒好,坑儿子!而且还是朝死里坑!脑袋也不知道是咋长的!
丁昊此时此刻真想找把斧头,劈开他那便宜老爹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水还是屎?
反倒是柳老太爷,变得心平气和了。
脸上洋溢着老狐狸特有的笑容:“乖孙啊!你不是一直不想务农吗?
跟着永儿去不正好吗?
再说了,府里,道里,京里,那可全都是繁华锦绣之所在呀!
啧啧啧,高门大户,达官贵人,多如过江之鲫,千金小姐,小家碧玉,连青楼楚馆里头的粉头们,都比咱们武夷县的水灵啊!……”
丁昊差点晕死!
“这老不死的!为了忽悠我上贼船,竟然连节操都不要了!
有亲祖父用青楼楚馆里头的粉头,来诱惑自己亲孙子的吗?
柳氏家族的家风,实在是堪忧啊!
怪不得当年的柳永,在青楼楚馆里,那么的流连忘返!原来根子啊!在这老家伙这啊!”
丁昊正不置可否,一旁的柳永急了!
“阿翁不可啊!六哥若是同孙儿一起去了,家中的农活可咋办?
家中的那些田地,可离不开六哥呀!
您想想,少了六哥,那得请多少长工啊?……”
丁昊听的满头黑线。
“么么咪呀!你们这些狗日的!合着这么多年,一直将老子当免费的长工在用啊!
请长工不划算,让老子我一个人来干,就划算了!……”
吐槽着吐槽着,丁昊突然想通了。
去就去,总比天天锄禾日当午强吧?
再说了,这小子如此惧怕我随行,难不成对我也有所忌惮?
你不想让我去,那我就偏得要跟着!
反正,武夷县的那位昏官不卸任,看样子肯定是无法跨过县试这一关了。
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惫不住东京汴梁城,有什么好机遇等着自己也说不定呢?
干嘛非要死乞白赖的留在这里,跟脑子里满是屎的便宜老爹较劲儿呢?
心血来潮,说的便是这一瞬间的事,丁昊一瞬间改主意了!
一想起今日那位武夷县令,意味深长的那个笑容,丁昊就恨得牙根痒痒。
“还下一科,下一科一定要来!我来你妹!
还想踩老子!
老子恕不奉陪了!
狗官!给老子等着!条条大路通罗马!可别让老子得了势!
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种种原因结合在一起,丁昊便借坡下驴答应了柳老爷子的要求。
终于消停了!
此后几日,从未见过,他的这位祖父如此和蔼可亲过!
对丁昊那更是破天荒的嘘寒问暖,俨然一位疼爱孙子已经疼到骨子里的好阿翁。
若非已经是几世为人,且还知道这老货平日里的德性,丁昊还真就被他给骗住了!
总算是能吃上肉了!
这要放在平日里,除了过年过节,其他的日子,想吃肉,想都甭想!
这就是官宦世家,书香门第柳氏家族啊!就是如此的恐怖!
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长里短的那些破事,若非如此的奇葩,也就不可能有这两句名言了!
丁昊只能感叹,世上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啊!果然是十个指头伸出来不一样齐!
同样都是家人,就他么有亲疏远近之分!没有理由,没有原因!莫名的就是如此!
终于到了县试张榜的日子,柳永那小子,又开始不消停了。
一大早,看榜回来之后,就开始变着法的得瑟,简直了,纯粹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做派。
小人得志,自然不缺乏锦上添花之人。
柳氏宗族大院里,再次,为此事甚嚣尘上。
“县试案首,这可是县试案守啊!全武夷县学子中的佼佼者!永哥儿可真争气!跟他的父亲当年一模一样!”
“啥叫一模一样?那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毕竟三哥当年可不是案首!”
“谁说不是呢?听人家说呀!今年永哥儿中的这个案首,即便是放在崇安府,那也是首屈一指!”
“对对对,我也听人说了!说咱们永哥儿作的那首词,即便就是当朝的那些进士公,也不见得能够做出来呀!”
“啧啧啧!果真如此?”
“骗你做甚?”
“我滴个娘嘞!看来咱们的永哥儿,真儿真儿的,是要中进士了呀!”
“我看即便就是中个状元郎,那也不在话下!”
“咱们永哥儿风流倜傥,若是中了状元,会不会被官家招为驸马呢?”
“哎呀呀,我咋没想到这一点呢?备不住!”
“那岂不是说,日后,我们柳氏家族就成了皇亲国戚了?……”
丁昊听得满头黑线,正准备为他们科普一下,大宋的驸马,就犹如那被圈养的肥猪。
突然,一阵锣鼓唢呐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