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仁一副早知道你必能猜中的样子。
波澜不惊,不徐不疾道:“还算殿下您这位贵人,没有多忘事啊!
我这干女儿,你不是见过吗?
正是红拂女!”
丁昊顿时又懵圈了!
在安仁的一番述说之中,丁昊终于捋清楚了。
原来这张出尘,也就是红拂女,他的父亲乃是陈朝大将陈忠肃。
陈忠肃死于隋将史万岁刀下。
从此,在张出尘幼小的心灵当中,史万岁便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机缘巧合之下,几年之前,史万岁也能算得上,是间接死于安仁之手。
张出尘为了报恩,见安仁一名太监,无有子嗣,便扬言日后要为他养老送终、以报大恩。
久而久之,两人便父子相称。
而张出尘的母亲,张氏,是江南吴兴大户人家的女儿,颇有姿色,被隋文帝杨坚赏赐给了杨素。
母女二人便成了杨素府中的奴籍。
红拂女从小在杨素府中长大,杨素待母女二人甚厚。
杨素还有心将张出尘嫁于儿子杨玄感,做侍妾。
由于张出尘常执红拂立于杨素身旁,明眉皓齿,长相出众,因而又被戏称为“红拂女”。
安仁之所以说杨勇见过红佛女,那是因为,当年杨勇与杨玄感同为大兴城中纨绔。
又皆是喜欢舞文弄墨,常常风花雪月举办一些文会,交往自不必少。
红拂女在杨府,虽是奴籍,然则行动还是自由的。
曾经不止一次的随同杨玄感一起,来过东宫。
当然了,目的并非杨勇,也并非那杨玄感,而是因为他的干爹安仁,在这里。
这三年来,安仁的境况越来越糟糕,红佛女当然是看在眼里。
东宫别苑虽然已经禁止了闲杂人等出入。
但是对这父女来说,他们早就有了一套自己的联络方式。
更别说,那青藤小筑之内,还有一条密道直通永昌坊!
……………………
“噢!原来如此!”
随着一声感叹,事情的来龙去脉,丁昊知道了个清清楚楚。
有风尘三侠之一的侠女——红拂女,前去招揽王通与熊阔海,丁昊一点儿也不担心了!
此女重情重义,且又有侠义精神,义父交代下来的事情,他定然会全力促成,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心宽之余,丁昊不免对这位红拂女的相貌,隐隐期待起来。
情急之下,丁昊腆着脸,迫不及待地问道:“唉唉唉,嘿嘿,安叔啊!咳咳!
你这位义女,究竟长何模样?能不能形容形容先?”
他的这副猪哥模样,顿时就将安仁给逗笑了。
“殿下,你呀!
方才老奴还说,你并非那贵人多忘事之人!
哎呀!现在看来,果然是言之太早了呀!”
丁昊讪笑道:“以前确实是,眼巴前的女人确实是太多了点儿!
难免忘却!
嘿嘿,安叔!你就勉为其难,给提个醒呗?”
安仁无奈,摇摇头,叹息道:“唉!当年,老奴是真有意将我那宝贝闺女许配与殿下。
只是,这种事,又不便明言!暗示几次之后,发觉殿下简直不屑一顾嘛!
再加上,我那宝贝女儿眼高于顶!”
稍作停顿,安仁提示道:“说出来,殿下可别生气奥!”
“不生气,不生气!”猪哥很急切!
应答的同时,丁昊已经在内心之中狠狠埋怨起杨勇来。
“简直太他么的不识货了!
如此极品的女人,竟然视而不见!活该被杨广玩死!”
他的这般埋怨,安仁自然听不见,安仁笑笑,继续道:“我那女儿长的!哼哼!不是老奴自夸呀!在老奴看来,绝对倾国倾城!
只是,唯有一样不好啊!
女儿家家的!不但舞刀弄枪!而且眼高于顶!
我们父女之间,那可是无话不谈!
我这做父亲的,焉能不为她的终身大事烦心?
你说那杨玄感,长的痴肥,还风流成性!
她看不上眼也便罢了!”
听到此处,丁昊甭提多爽了!简直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安叔果然慧眼如炬!那杨玄感,哪里配得上红拂女?”丁昊是个好听众啊!听到爽处,竟然也不忘小小的拍个马屁,喝个彩!
安仁白了他一眼,接下来的话,差点没给丁昊郁闷死。
“殿下你!当年,风流倜傥吧?
一婊人才吧?
而且还贵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日后的大隋基业,还不全都是殿下的?
她若跟了你!皇后皇妃的,咱也不敢奢望!
一个妃嫔之位,定然是跑不了吧?”
丁昊听得大爽,头点的犹如小鸡啄米一般。
点头的同时还不忘,再一次眉开眼笑的阿谀奉承。
“嗯!安叔果然慧眼如炬!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事情看的就是透彻!……”
岂料?还没拍完,丁昊的笑容嘎然而止。
“可是那个死丫头!
眼高于顶啊!
她竟然看不上殿下!
她竟然说:“这辈子即使嫁给要饭的,也绝不会嫁给殿下这样的人!
还说殿下你就是个棒槌!天下第一号大棒槌!
早晚得被你那个晋王弟弟给活活玩死!
嘿!不过你还别说!
这臭丫头!预料的还挺准!
比老奴我看的远呐!
自愧弗如!自愧弗如啊!
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江水后浪推前浪啊!……”
丁昊的心情,就犹如,坐了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呀!
这会儿!更犹如吞了一只苍蝇一般,欧心!
瞧着安叔那一边感叹着自愧弗如,一边又隐隐自得,自鸣得意的表情。
丁昊真怀疑自己刚才吞下去的是一只绿头苍蝇!
而且还是已经怀孕了,带崽的那种!
安叔得意够了,终于瞥见了丁昊那古怪的表情。
赶紧收敛起了仅余的一丝得意,陪笑道:“咳咳,这个,这个,殿下别生气呀!
老奴方才可是敲过警钟的!
原本老奴也不想说!
是殿下您,非要让老奴说的!
尘儿的意思,那可并非是老奴的意思!
老奴还是一直站在你这一边的!
嗯,老奴一直都觉得,殿下您其实是一个忠厚老实的好孩子!
尽管率性而为了一些,但是终究瑕不掩瑜,瑕不掩瑜啊!
与那晋王杨广比起来,殿下绝对算得上是璞玉!
他是顽石!晋王!老奴说的是晋王!晋王是顽石!大顽石!茅坑里头的!又臭又硬的那种!……”
“噗嗤”一声,丁昊一个没忍住,终于被安人给逗笑了。
安仁亦是如实重负,侍立于一侧,如往常一样憨笑起来。
丁昊笑着用手指点点安仁:“安叔呀!原来这才是你的本色呀!嗯,不错不错,本殿下就喜欢你这样!
日后,你不必再伪装了!本殿下说过,你是我亲叔,那就一定是我亲叔!绝不反悔!
对了,日后可别怪我没有提前知会于你!从今日起,本殿下要正式开始追求你的女儿!
保不齐日后啊!你就是我岳父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