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既然已经被册封为官,也不敢向诸位隐瞒,下官是墨家这一代钜子,还望丞相大人今后多多指教。”没等程西爵说什么,席封就嘶哑着声线开口解释,金色的眼瞳中流转着莫名的戏谑,仿佛用那双黄金瞳孔看透了图焕渊的一切。
墨家!
这两个字一出来,群臣皆惊,朝堂上陷入一片死寂般的安静,却流淌着汹涌的暗流。
这天底下,几乎无人不知墨家的威名,传承百年,神秘莫测,传闻能冶炼出世上最锋利的兵器,创造出神奇强大的机关术,掌一国气运兴衰。
从来中立的墨家领袖,墨家钜子来到洛都,成为洛国的臣子,这一点就足以让天下震动。
图焕渊眨了眨一双妖异寒凉的桃花眼,垂下眼睫,不再反对:“原来是这样,陛下天命所归,臣恭喜陛下得此助力,洛国国力更上一层楼。”
席封揉了揉鼻子,不屑的撇了下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呵,他是不是要告诉他的表哥,他从这个丞相身上,闻到了席禅的味道。
不过这个人,看上去可是比自己的弟弟恐怖强大的多。
朝堂上的文武大臣听到图焕渊如此说,当即叩首行礼,整齐划一的开口:
“陛下天命所归,洛国国力雄盛!”
纪歌无奈的跪倒在地上,随着那些大臣一同行礼。
程西爵看着图焕渊,眼中掠过一丝复杂。
“陛下,老臣的儿子刘臻,虽然顽劣,但是本性不坏,更不敢做些什么涉及人命之事,如今已经瞎了眼睛,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望陛下网开一面。”刘彪终于忍不住忽然出列,为刘臻求情道。
“不急,他和你一样,刘太公还是担心自身吧。”程西爵淡漠的说。
“老臣为洛国尽心尽力一辈子,不敢做一丁点逾越之事。”
陈彦上前,将手底的一道文书放置在刘彪面前。
“太公大人,陛下怎会没有证据冤枉好人呢,经人调查,你与刘臻的罪状证据确凿,陛下已经下令将刘臻秋后问斩,你也难逃其咎。”刘臻的罪状本来不大,但是经暗卫的调查,不但发现他涉及好几起人命案子,或谋财害命,或强抢民女,还发现刘太公也贪污受贿,残害无辜,两人几乎都是罪已至死,赦无可赦。
刘彪颤抖地捡起地上的文书,跪着看完,终于瘫软下来,满眼不可置信的绝望之色。
这些事情他做的滴水不漏,陛下如何知道……
图焕渊上前,眼眸阴沉,声音平静的开口:“太公刘彪,其子刘臻,二人罪不可赦,臣身为丞相,监督不力,甘愿受罚,臣请求罚去一年俸禄,亲自处斩二人。”
图焕渊,是他!
刘彪一瞬间反应过来,看向面无表情的图焕渊,眼中充满歇斯底里的恨意。
怪不得他做的那些辛密之事被陛下轻易调查到,原来,是自己已经被图焕渊放弃,成为弃子。
昨日他还希望图焕渊能为臻儿求情,没想到他居然落水下石,直接让自己和臻儿一起死。
刘彪将眼神转向王尚书,眼中还抱有一丝希望。
王谦的儿子王朗也参与到昨天的事情,若是自己死了,王家势必也会遭到怀疑。昨日,昨日他们两个还一起暗中羞辱图焕渊那个变态啊。
王谦却仿佛看不见刘彪般,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
“户部尚书王谦之子王朗揭发奸佞,臣亦为王朗请赏。昨日是臣得知刘臻要算计江千总,特地让王朗前去监视,防止江千总遭遇不测。”图焕渊又一句话,彻底打碎刘彪的幻想。
刘彪面如死灰,跪倒在地上,文书掉落散乱,不再发出反驳。深知图焕渊手段的他明白自己必死无疑,曾以为的盟友也在一夜之间背叛了自己,他甚至连拉个垫背的资格都没有——图焕渊不会给他机会。
他甚至想到,自己若是在这朝堂上说出一个字:这一切都是图焕渊的安排,他的全家明日可能都会给自己陪葬。
程西爵沉默的看着图焕渊给出的解释,看似天衣无缝,洗白了王朗,亦让刘彪刘臻付出了死的代价,甚至说出了王朗是他安排的事情,让自己打消心中的点点怀疑。
但是他盯着图焕渊镇定的脸,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强,没有一点减少。
“既然是丞相的安排,朕自然不会怀疑王朗。刘彪与刘臻秋后问斩,其家眷发配夜郎西,永世不得为官。”程西爵一字一顿的说着,眼神与图焕渊的桃花眼对视,半晌,声音放缓,似有一丝疲倦,“丞相下朝后来承乾殿吧,朕与你有事商议。”
图焕渊一惊,随即脸上浮现出谦和笑容:“是。”
陛下,他还是信任他的,哪怕他心中怀疑是自己手底的暗卫暗中泄露情报,哪怕刘臻与刘彪的罪责是他给出的消息,陛下还是相信自己。
他就是这样,看似冷酷无情,对自己,对镇北王,对明仪郡主,甚至对修焚,对一切自己信任或亲近之人,都纵容的过分。
陛下,您看似冷硬,心肠却太软,臣说过要为您清除一切道路荆棘险阻,也让您……
只信任他一人!
能陪您在承乾殿下棋的,以后也只会是他一人。
这世界上,对您最忠心的,只有臣,也只能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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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程西爵太傻,到现在还没有怀疑图焕渊和修焚等人,其实他只是不想去想,或者说是把图焕渊当做兄弟,我们家阿爵就是这么重情重义,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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