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慈宁宫出来,慕攸止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在御花园散步。
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园中草木微微泛黄,清风徐来,鸟鸣悠扬。红墙下宫人懒散的扫着落叶,把守的侍卫是不是低声聊天。
“你听说了吗,魏骞仕死在牢中了!”
这一声引起了慕攸止的注意,她顿住脚步细听。
“啊?怎么死的?该不是听说自己择日就要被问斩,吓死的吧。”
“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啊,能爬上太师之位的人,怎么可能被轻易吓死。”
“那是怎样?”
“被毒死的,还留下了一张血书!”
侍卫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另一名侍卫接着说:“那血书可谓字字泣血啊,大概就是说他死不足惜,但是皇帝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能为奸人所惑,葬送了大邕百年基业。民间都在传,是陛下暗杀了魏骞仕!”
“啊……那不是百姓都觉得陛下是昏君了?”
“可不是,这血书写在牢中,也不知怎的就传得天下皆知了。”
说到这儿,俩侍卫对视了一眼,忽然明白了什么,闭上嘴不敢多说了。
慕攸止微敛眸光,这魏骞仕还真是狠啊,死到临头了还要泼盆污血到皇帝的头上。
怕是得知了这个消息,太后更不舍得死了。暗中筹谋,立新的傀儡上位,她魏家终有一日会复兴。
至于这新的傀儡……卫卿月的儿子可是不二人选,恰好卫卿月想让儿子坐上龙椅,又没有大家族支撑。
再或者,年后又是三年大选,皇帝还年轻着呢,来日方长,子嗣多的是。
只要有一口气在,这金笼子里的斗争永远都不会停歇。
慕攸止正欲转身离去。
就在此时。
“曦妃?”
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是您吗曦妃娘娘?”
慕攸止回首看去,竟是许久不见的东临。
东临身着竹青色长衫,容颜与几个月前别无二致,只是好像有祸事缠身,眉心皱痕不散,眼下有乌青,显得急忧憔悴。
“微臣参见曦妃娘娘。”东临连忙行礼,不等慕攸止说话,他急急的道,“东临有一事想求助娘娘!”
闻言,慕攸止淡淡的道:“什么事?”
东临让慕攸止走到僻静之处。
“近来魏骞仕党羽均入狱,与他稍有牵连者也被殃及……青瑶的父亲平阳侯被小人暗算,也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明日就要问斩!”东临心急如焚的说,“您是知道的,平阳侯从不问政事,整日把玩着奇巧之物罢了,他是被冤枉的啊!”
慕攸止道:“你想让我救他?”
“是,微臣本可以找人洗清平阳侯冤屈的,可昨日魏骞仕死在了牢中……陛下大怒,提前了行刑之日,如今已经没有时间了!”东临恳求道,“微臣实在是没办法了,娘娘,您一向心思奇巧,能不能想想办法让行刑之日推迟啊?”
话音落下,慕攸止的黑眸中闪过思忖:“我想想……”
在东临焦灼急切的目光下,慕攸止沉思了片刻,忽然灵光一闪,启唇道:“有办法了。”
东临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