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浅与阮文芷相视,微微眯了眯眼睛,长袖下的手指紧攥,忍得呼吸急促,却还要莞尔一笑:“原来如此,看来真是一个巧合。”
她当然不了解什么兰花,只是给绣娘简单描述了一下阮文芷的手帕花样,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差别……
赫连载夙仔细看了看两张手帕,最后微不可闻的冷笑,捻起侍卫的手帕,甩在了地上。
“陛下……”侍卫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跪行几步拿起手帕,“云贵人证明了卑职所言属实,卑职这就退了……”
说完,侍卫逃命般的向殿外走去。
谁知——
“拿下,杖毙。”
低沉威严的声音落下,不急不缓,却顿时叫整个大殿冰冻三尺。
“陛下!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侍卫大惊失色跪地求饶,被无情的拖了出去。
白清浅不寒而栗,抓紧了衣袖,面色僵硬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刚坐下,便如她所担心的一样,对上了赫连载夙危险的目光。
那目光洞悉一切,令白清浅如坐针毡。
这时的她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想与慕攸止联手,谁知道计划落空,只能孤注一掷。
未曾想,还被阮文芷轻而易举的证明了清白。
她所做的一切,太过刻意,陛下这是怀疑她了……
白清浅用力的掐着手心,几乎要掐出血来,竭力保持的仪态也临近崩溃。
阮文芷收起手帕回到座位,微微出神,即没有憎恨白清浅的诬陷,也没有借此讨得皇帝怜爱,就那么安静的坐着。
慕攸止就是个看戏的,但她不仅觉得这出戏不好看,还觉得很吵人。
这下终于结束了,便接着该吃吃该喝喝。
有了这一出,自然没了写字的兴致,唐安挥了挥手,便有几名太监又将屏风搬了回去。
唐安愁眉苦脸的叹气。
怎么每次宴会都要发生点事儿呢,这些后妃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商嘉玉很想对白清浅落井下石,但她的贴身宫女死命拦着她,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以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瞅着白清浅失魂落魄的模样,继续吃桌上的东西。
为了软化气氛,舞姬再次踏入殿中,翩翩起舞,粉饰太平。
魏鸾越过赫连载夙,看了看还在出神的阮文芷,竟有点能够明白阮文芷现在的心情。
如果皇帝哥哥也不相信她,她会更难过。
若要她猜皇帝哥哥会怎么做,她不敢去想坏的结果,也不敢笃定好的结果……
宴会最终在隐晦的气氛下结束。
皇帝率先离开,皇后紧接着也走了。阮文芷望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随后,她起身去拦住了要离开的白清浅,微蹙黛眉:“为什么这么做?”
“什么怎么做?”白清浅心情极差,嘲讽冷笑,“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本宫乏了,让开。”
阮文芷不让,白清浅便大步走过去,将阮文芷撞开,盛气凌人的走了。
阮文芷被宫女扶住,流苏胡乱摇晃,她的蹙眉加深,只觉四肢无力,浑身空乏,开始厌倦周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