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浅立刻发问:“这是怎么回事?这手帕从何而来?你是不是想污蔑云妹妹的清白!”
接二连三的质问令侍卫面色发白,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频频看向阮文芷。焦急惊忧的神情,任何人都能知晓其中深意。
相比白清浅的激动,阮文芷的冷静成鲜明对比,舒缓的声音淡然如水:“陛下,嫔妾不认识这个人。”
“对,陛下,你一定要相信云妹妹。只是一张绣花相似,和有芷字的手帕说明不了什么。云妹妹品行高洁,定不会与区区侍卫苟合。”白清浅看似在帮阮文芷说话,却在加深疑点。
阮文芷也不是傻子,已经看出了白清浅的阴谋,不禁背脊发凉。身在恩宠之中,便会成为整个后宫的靶子,她终究还是难逃,重蹈覆辙的命运。
重蹈覆辙……
不,哪怕她不是为了保住恩宠,也绝不可能让任何人污蔑她的清白!
“是是是……”侍卫紧张的不停点头,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这这手帕……是卑职的相好送给卑职的,她的名字里恰好也有芷字,与云贵人无关,请陛下明查!”
这惊惶无措的样子,谁信了他的话,简直就是把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白清浅就是要这种欲盖弥彰。
“陛下……嫔妾没有,嫔妾清清白白……”阮文芷真切的望着赫连载夙,眸光微晃,“难道陛下不相信嫔妾,认为嫔妾会做出这种龌龊之事吗?”
相信,这个词说来虚无缥缈,对阮文芷而言却无比重要。
这个她从未看透的帝王,会相信她吗?
对上阮文芷希冀的目光,赫连载夙仍高高在上的端坐着,长睫掩映的漆黑双眸,深不可测,不知喜悲。
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冷漠,冷得阮文芷肌肤寸寸冰冷。
阮文芷如坠深渊。
仿佛四周皆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抓不到。她入宫是没得选的结果,她不爱荣华富贵,更不爱权利地位……她不知道她能在深宫中得到什么,伴君如伴虎,只让她如履薄冰。一切都是虚无的,这座金装玉裹的牢笼,空的可怕。
“云妹妹……即便是陛下相信你,本宫相信你,也没用啊。”白清浅叹了口气,“你需要拿出证据,才能堵住悠悠之口啊。”
阮文芷被拉回了现实,她深呼吸一口气,似在给自己力量。
顿了顿,她从长袖中取出了自己的手帕,放在赫连载夙的桌前摊开,又将侍卫的手帕搁在旁边。
她几乎不敢再去看皇帝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道:“陛下请看。兰花千姿百态,并非一种。不知陛下记不记得,嫔妾最喜欢的是蕙兰,从不会画绣其他兰花。蕙兰叶细长,花为浅黄绿色,间有紫红色斑。而这兰花分明是春兰,叶粗短,花更接近绿色,斑更接近褐色,花瓣更圆润。”
说到这儿,阮文芷微微转眸,凉凉的看着白清浅:“不懂兰花的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差别。但嫔妾爱兰如痴,绝不会犯这种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