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慕攸止愤怒的一晚上睡不着,第二天早上见谁就想抽谁,三米开外都能感受到冷意,生人勿近。
几个宫人皆小心翼翼的伺候,将她打扮的庄严华贵。
因为今天是她行册封礼的日子,行过礼她便是嫔位了,也是一位娘娘了。
然而慕攸止一点也不高兴,一想到赫连禋祀就气得牙痒痒,偏偏还总是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众人皆以为她是因为昨日在未央宫受了罚才如此,便不敢多言。
一个时辰后。
册封礼的最后一项,便是去未央宫给皇后请安,慕攸止再次见到魏鸾时,魏鸾几乎不敢看她的眼睛,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眸光低暼,毫无生气。
慕攸止想告诉魏鸾,她没有因此而怪罪,可她又不能说,只能闭口不言,静静地行完礼。
于她们而言,无能为力的事太多了。但这不是永远。
未央宫外。
“参见曦嫔娘娘。”
路过的宫女恭敬地行礼问安。
慕攸止淡淡的瞟了她们一眼,敛了敛眸光,从她们面前走了过去。
曦嫔?曦妃?皇后?
哪怕后宫的女人熬成了太后,也总有受制于人的时候。更何况王权就如镜花水月,想抓也抓不住。
所以慕攸止并不在意这些,有了便是锦上添花,没有便也无所谓。
时间一直到了傍晚,慕攸止再次去了紫宸殿。
恰好在路上遇到了东临,东临看了看她,低声问道:“您还好吗?”
他整天都在宫里,想不知道昨天的事都难。
“无事。”慕攸止面无表情,声音清清冷冷,步伐一如往常,丝毫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大殿内。
赫连载夙看到二人进来,微微蹙眉,似有一丝不悦:“玻璃不是炼出来了吗?”
他以为慕攸止不必再每天往宫外跑了,他也好冷落她几日,免得后宫诸人以为她真的圣宠不衰。
“回陛下,玻璃是炼出来了,可还是最原始的形态。玻璃可以制作成杯子,花瓶等,还需要曦嫔娘娘的指点。”东临不疾不徐的解释。
闻言,赫连载夙冷沉的瞥了慕攸止一眼,慕攸止淡淡的回视他,黑眸如古潭,一言不发。
她始终是这个样子,让他想强行剥开她的伪装,看看她是不是也有一颗血红的心。
赫连载夙收回目光,冷声道:“去吧。”
“微臣告退。”
东临和慕攸止一齐退出了大殿,脚步声愈来愈小,直至身影消失不见。
赫连载夙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对着空气说道:“单夜,查慕攸止查的怎么样?”
黑影再次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回禀陛下,慕攸止约莫十余岁时被慕琼山收养,身受重伤失忆。一直被养于深闺,从不曾见过外人,就连教导诗书的夫子也没有,慕琼山也极少看望。”
赫连载夙若有所思的抬起手指扶着面颊,眸色渐深,一片沉思。
既然慕攸止从不曾与男子接触,那么就说明她没有心上人了……待人冰冷只是因为慕琼山对她不好,又让她独自幽居,所以才养成了这样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