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夜沉沉,寒月萧瑟。
赫连禋祀飞身上了房顶,伫立在高处将整个后宫收入眼下,他的薄唇微动,不知在与谁说话:“白清浅和小攸止怎么了?”
“白妃曾派人去帝都寻找灵活的宵小,让其混入梧桐苑做修缮的工匠,欲污蔑曦贵人秽乱后宫……”
听到这儿,赫连禋祀的凤眸微睨,目光寒凉刺骨,凛人的力量令人无法呼吸。
白清浅不像是蠢人,怎么尽做蠢事?
“被曦贵人发觉,捉住了宵小,丢到了玉樟宫,令白妃自食恶果,如今地位大不如前。”
闻言,赫连禋祀的心里竟有一丝美滋滋,不愧是他看上的人,这智谋不是盖的。
不过白清浅……
赫连禋祀的眸中渗出冰冷的暗芒,蠢钝如猪,皇帝的宠爱没得到,后位没抢到,还在窝里斗,最蠢的是竟然还斗输了。
“去玉樟宫。”
不到一刻钟,白清浅便知道赫连禋祀要来,激动万分的从床上爬起来,用最快的时间梳洗打扮,直到最后一秒还在整理发髻。
虽然她知道赫连禋祀定是来训斥她的无用,可女为悦己者容,她怎能蓬头垢面?
随后,白清浅悄悄地来到了玉樟宫最僻静的地方,满心欢喜的等待意中人的出现,平日里清高的她,头一回垂眸含羞,小鹿乱撞。
然而她似乎搞错了,这并不是男女约会,而是主子对属下的审查。
白清浅第一眼看到赫连禋祀时,就知道他的心情不佳,他在笑,却笑得冰凉刺骨,只一眼,便让她无处安放,浑身发抖。
“清浅参见虞王殿下。”白清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卑不亢,可她微颤的声音出卖了她。
很快,心心念念的人走到了她的面前,那张风华醉月的容颜一如既往,不论多久,似乎岁月都不会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然而他的第一句话便让她如坠冰窖:“你真是无用……你说本王要不要提前铲除后患?”
白清浅的呼吸一窒,他笑着问她,她却怎么也动不了僵硬的脸。
“我……”
赫连禋祀慵懒的挑眉,浓黑长睫如暗夜獠牙,慢条斯理的道:“不仅无用而且蠢,慕攸止挡了你的路吗?”
白清浅急得睁大眼睛,呼吸慌乱:“殿下……殿下,清浅是国公的嫡女,魏家迟早会倒台,您需要我做皇后,做细作帮您啊!”
“这就是帮?”赫连禋祀的声音更低很冷,若那个宵小碰了慕攸止半根毫毛,他保证白清浅会血溅三尺。
“殿下……清浅错了,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会再做蠢事了,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白清浅的美眸盈泪,如带雨梨花般叫人怜惜。
然而赫连禋祀不为所动。
他单指挑起她的下巴,睥睨眸光如万丈深渊:“不准动慕攸止。”
白清浅差点窒息在了他的眼下,待他离开后才回过了神来,怔怔的喘息着。
不准动慕攸止,这是什么意思?殿下与慕攸止有什么关系?
殿下在百忙中入宫警告她,是因为她动了慕攸止,所以他才会如此生气……
白清浅惊惶的摇头,不,不会的,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