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月儿不说话,北风庭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知道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可是,你想的只是你想的,不是宁溪想的。本来你的容貌就很吸引人,加上你这独一无二的个性和魅力,以及你善良的本性,其实换了任何一个人,只要靠近了你,就会被你无声的吸引。”
江月儿依旧缄默不语,静静的靠在了程晓渡的怀里,一言不发。
见江月儿如此郁闷,程晓渡抬眼看北风庭。
“皎皎是我的妻子,我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她。宁溪为皎皎做的这些,是他自己的意愿,与我们无关。你现在还是大周的皇帝,如果你实在闲的没事儿干,我可以给你找点事干!”
程晓渡话语里的威胁之一很明显。
北风庭气结的看着自己的少主,差点没一句话被程晓渡给气死。
俊逸的容颜上闪过一丝无奈,北风庭干脆的闭嘴了。
江月儿抬手轻轻扯了扯程晓渡的衣襟,柔柔的笑了笑,缓缓摇头:“我没事,济明你别这样。”
“我……”程晓渡想要说什么,却被江月儿打断了。
“好啦,不要提他了。”江月儿忽然脸色一沉,语气带了一丝不耐烦。
江月儿这一句话一出口,程晓渡很听话的闭嘴了。
见程晓渡这么听话,北风庭连连翻白眼,却依旧没有开口说什么。
“北风庭,照你那么说,是我红颜祸水了?”江月儿目光灼灼的瞪着北风庭,一双美眸里都快喷火了。
北风庭眨了眨眼,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却让江月儿觉得假的要死。
“我可没说少夫人你红颜祸水,不过,我还是有一句话想赠送给少夫人。江氏月儿已经是程氏少主的妻子,且不论我如何想,但请你在乎一下少主的感受好么?似乎从你们成亲以来,一直是少主给你收拾烂摊子,你又为少主付出过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江湖上在传什么?都传言你跟宁溪之间有暧昧的关系。我虽然很清楚你们之间没有。可是天下人呢?”
江月儿蓦地从程晓渡的怀里站了起来,神色冰冷的看着北风庭,她的美眸红了一圈。咬着下唇,蓦地侧过身不去看北风庭。
她的视线停留在远远的蓝天白云之中,蓦地轻笑:“呵,天下人?好一个天下人!”江月儿美眸里聚满了风暴。“北风庭你何时在乎过天下人的流言蜚语?果然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当了皇帝就是不一样了。开口闭口都是天下人了。很好,你是一个很好的君王!”
江月儿的话说得让北风庭脸色骤变,目光紧盯着江月儿,却没有反驳。
“‘陛下’果然是贵人多忘事!才不过三天的时间。就忘了我这个江氏是为了谁才服毒的!忘了我是为了谁的家族而服毒的!忘了我是为谁的性命才服毒的!!”江月儿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变得冷厉,最后一个字落音,声调已然高到一个让人闻而色变的程度。
程晓渡这样很少面露异色的人。也脸色骤变,伸手把江月儿抱在怀里。心似针扎般的痛。
他有一种把北风庭千刀万剐的冲动,可他又知道,北风庭是为了他这个少主的颜面才会说出那种诛心之言。
宁溪……做的确实过了。
为江月儿做的事情,连他的心里都起了膈应。
但他并不会怀疑江月儿对他的真心,若是刚成亲那会儿出现一个宁溪,也许他真的会怀疑,可他跟江月儿生活了两三年,江月儿是何等心性,他心里清楚的很。
江月儿的泪水无声滑落脸颊,抽泣了一声,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泪痕,冷淡的说道:“北风庭,我从来就不屑这些权势名位,甚至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程晓渡给我名分,我一介弃妇之身,只要能呆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江月儿红着眼睛,蓦地转身看着北风庭,美眸里满是决然:“北风庭,多谢你的这句话,让我觉得,我再也不欠你了。”
说完,江月儿果决的回过头,大步的冲向了门外。
程晓渡猝不及防之下被江月儿推开,见江月儿跑了出去,程晓渡心中焦急,瞪了北风庭一眼。
“你明知皎皎因为潇儿的事情心中觉得亏欠你,才对你如此容忍,你居然……你何必要这样做?”
说完这句话,程晓渡飞似的跟了出去。
看着程晓渡和江月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北风庭苦笑了一声,喃喃低语:“程晓渡,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的不是么?江月儿性子桀骜,最不喜欢欠人情。她可是你的妻子啊,我的主母大人啊,我哪里敢让她亏欠我?潇儿选择谁是潇儿自己的选择,这又如何能怪少夫人?不过,她……终于觉得我们两不相欠了。”
“这样很好,不是么?”
孤文柏与颜如忆二人慢慢从内堂走了出来,看着这样痛苦自说自话的北风庭,一时不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
颜如忆叹了口气,与孤文柏对视了一眼,才道:“北风庭,你有没有想过,当江月儿明白了你真正的意图之后,她会更觉得无法面对你的。其实……我觉得你这样做,有些画蛇添足。”
孤文柏也跟着深吸一口气,解释道:“你若是什么都不做还好,时间慢慢过去,这些事情自然就不会像当初那么记忆深刻了,现在你这样一番自作主张,反而有些多此一举。”
“算了,现在说再多都没用了,她已经走了,等她明白的时候,恐怕再也不会想回来面对我了吧?”北风庭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低声的自语,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孤文柏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叹息:“你很在乎这个潇儿,在乎的结果,就是狠狠的伤害了你自己。”
“呵呵……伤了我自己?我不这样做,才是伤人伤己。”北风庭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冷漠。
颜如忆看不下去了,背对着北风庭,柔柔的声音传来:“你这样是何苦呢?陆鸿涛下个月就要成婚了,我不知道你这样伤害自己到底有什么意义。你费尽心思的为他们着想,却把自己伤害的这么深。”
“如忆,别说了,我明白我在做什么。
宁溪为了江月儿和程晓渡能将自己打成重伤,将来恢复之后,都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的武学境界。
他一个外人尚且能做到这种地步,我还是程晓渡的嫡系属下,为什么不能为他们伤了自己的心?”北风庭淡淡的笑了笑,看似淡然自若,实际上那份伤痕却深深的隐藏在他的眉角。
颜如忆气闷的闭嘴了,孤文柏见气氛沉闷成这样,很无奈的说道:“我们回宫吧,风庭,你还有很多政事要处理。
陆鸿涛不管怎么样都是淮安侯世子,而且你现在代周云博处理朝政,这些你总得弄出个章程来。”
“走吧,回宫!”北风庭只是平静了回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身走向了门口。
见北风庭如此,孤文柏张了张嘴,只好闭嘴牵着颜如忆跟上北风庭的步伐。
纯阳宫。
“宫主,事情就是这样,我们要不要早加防范?”齐全跪倒在一个女子的身侧,一脸的凝重。
那女子背对着齐全与罗鹤,听完了齐全的讲述之后,蓦地回过身,她那张精致的容颜让人目眩,只是有些病态的苍白。
只见她满脸疑惑的看着齐全说道:“我的记忆之中,并没有跟什么武功高强的人结怨,你有没有注意查看子越的伤势?究竟是什么门派的功夫?”
齐全微微一愣,皱眉,眼底闪过一丝怒色:“那人极其歹毒,是以火属性的内力震损了少主的筋脉,却不带任何门派的功夫在其中。可手段之狠,令人发指。”
玉麒麟挑起秀眉,冷笑着勾起唇角,眸子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你说是火属性的内力?”
“没错,就是火属性的内力。”齐全很肯定的回答。
玉麒麟蓦地抬手一回,凌厉的劲风拍向一旁的屏风,下一刻屏风四分五裂,玉麒麟寒着脸冷笑道:“火属性的内力除了纯阳宫以外,就只有雪青派和霄墨门。雪青派与霄墨门的掌门与本座一向交好,怎么会偷袭伤害宁溪?还撂下这样的话?除非伤他的,是纯阳宫的人!!”玉麒麟话锋一转,冷冷的扫了齐全与罗鹤一眼:“纯阳宫除了本座,有这等功力的,只有你们俩了!”
齐全与罗鹤二人脸色大变,拜倒在地。齐全高声的辩解:“宫主,我是看着越儿长大的,我绝对不会伤害他啊。请宫主明鉴啊!”
罗鹤长老也是脸色巨变的看着玉麒麟,赶紧解释,可是声音却在哆嗦:“宫主,属下虽然与少主有过节,可是绝对不敢伤害少主啊。”
“罗鹤长老,本座知道你向来忠心,但是前几日你来找本座,说子越不让你带走江月儿,是不是?”玉麒麟却寒着精致的脸,冷冷的看着罗鹤说道。
罗鹤长老闻言,身子在轻微的颤抖,声音都结结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了:“宫……宫主,属……属下,真的没有……没有伤害少主啊,真的没有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