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教训她就是了,为什么要打人!”林修业低吼道。
其实沈秉德这次是真的做过了,就算沈清菡说话再难听,他也不应该出手伤人。
“哦?那你也真该听听她说了些什么,我真是从来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喜欢这种货色。”沈秉德冷哼一声。
“沈秉德!”沈清菡不顾脸上已经血与泪横流,就要冲上来打沈秉德,还好林修业抱的紧,拉住了沈清菡。
林修业双目圆瞪,看着沈秉德,道:“这事没完,沈秉德,我会讨回来的!”
“请便。”沈秉德撇头,不再看沈清菡和林修业两人,然后就坐下了。
“你……”林修业见沈秉德对自己不屑,怒从中来。
沈清菡又开始放声大哭,嘤嘤呜呜的诉苦,说的自己好不委屈。
“我……我在沈府真是待不下去了!你们都这样对我!”沈清菡哭泣的声音占据了整个大堂,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了,你们要这样欺负我!”
林修业连忙拍了拍沈清菡的背,低声的安慰她。
沈安嫣起身,又令所有人的目光聚集,林修业也看着沈安嫣,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沈安嫣正堂的中央走去,走了几步,边走边缓缓的道:“沈影卿的手臂,你自己清楚。”
林修业一脸茫然,看着沈安嫣,问道:“什么?沈影卿的手臂怎么了?和清菡有什么关系吗?”
沈安嫣笑而不语,沈秉德也并没有说的打算。
沈秉德现在根本就不屑与林修业说话,更不想跟他讲什么沈影卿地事情,沈秉德的性格如此,说是正直也不想,就是一种高处能胜寒的清高,一直都对某一些人处于非常的不屑。
“她把沈影卿的手臂给扯脱臼了,而且说那是你教的。”沈倾容见沈安嫣和沈秉德都没有说话的意思,怕错了这次机会,连忙补充道。
沈倾容对于沈清菡和林修业能在一起这件事已经揪心很久了,凭什么这个婢女生的贱种就能嫁给户部尚书的嫡长子林修业,这个京城有名的富庶之家,林志鸿和林致峰两人一起撑起的天地,凭什么她沈清菡就能过去,还能当当家之母?而她沈倾容,可是右丞的女儿,从小就是当小姐养的,虽然是庶出的女儿,却也比沈清菡的地位高出不知道有多少。
“什么?”林修业惊诧的低头看向怀中地沈清菡,一直可怜柔弱的沈清菡,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于是难以置信的问道,“那是叫你防身的……”
“我……我知道!”沈清菡心虚,不敢再看林修业的眼睛,也不敢继续哭诉,甚至之前眼泪汪汪的眼睛也已经没有了眼泪,只是一直算着怎么回答林修业,于是结结巴巴半天,沈清菡才道,“当时……当时,沈影卿她辱骂于我!”
“你再血口喷人试试!”沈秉德又重新站起来,气势汹汹,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沈秉德!”沈安嫣和夜球倪同时喊出声,阻止沈秉德做什么事情。
沈秉德看了一眼沈安嫣,又看了一眼夜球倪,眼神深邃的深不可测,沈秉德这下是真的恼了沈清菡,不仅害了沈影卿吃那么多苦,还在这里血口喷人,加害了沈影卿的名声。
沈清菡见沈安嫣和夜球倪同时不许沈秉德闹,心下以为是因为现在林修业在,她们不敢让沈秉德继续惹自己了,免得被林修业看见,给沈秉德好看。
于是心里了底气。
“你当时又不在场,你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别以为你有多厉害,还想只手遮天了不成!”沈清菡对沈秉德怒吼道。
沈秉德眼睛微微泛红,甚至有了杀意,沈安嫣看见,道:“在场的还有很多人,大家都看见了。”
沈安嫣尽量冷静的说,不然自己的情绪会影响沈秉德。
“你们串通好了欺负陷害于我,你们根本没有把我当自己人!我真是死去好了……”沈清菡见理亏,胡乱的瞎吼了几句,就又开始哭。
如果一个人没有自知之明,这是很可怕的。
沈安嫣摇摇头。
旁边的公公终于看不过去了,无视了在一旁哭的吓人,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的沈清菡。公公重现鞠躬,一拜,声音从容淡定,道:“丞相大人,王爷命奴才接五小姐到王府一叙。”
沈清菡听完,又不哭了,只是啜泣,看着沈安嫣,说:“你完了,沈安嫣!就等着王爷找你麻烦吧!”
沈清菡心里一直开心,沈安嫣干出了这种事,把三王爷的脸往哪里搁?三王爷要是因为这个被别人给嘲笑,还不杀了沈安嫣和林怀能这对狗男女!
连罪名,沈清菡都帮他们想好了,“私相授受”。
林修业也注意到,转头,对那位公公问道:“对了,林怀能就在这里,三王爷不用找他吗?”
林修业自然不知道沈安嫣和沈清菡之间的间隙,他就想着整一顿林怀能。
当然,林修业没有如愿以偿。
“方才在王府,王爷说的林公子也听到了。”那位公公毕恭毕敬的答道,却没有一丝的奴颜媚骨。“王爷只吩咐接五小姐过去,没有说要奴才带林怀能。”
林修业抿了抿唇,顿了顿,才道:“那好吧,公公请便。”
那位公公点点头,继续看着沈沉殷。
沈沉殷对眼前的公公道:“路上注意安全。”
三王爷说的是要接,没有说是请求,只是很给面子的说的礼貌一些,所以沈沉殷也没有纠结,就吩咐路上小心。而且沈安嫣这边,如果她真的能嫁给尹宸琅,也算是他沈府的功德,日后三王爷登基称帝,沈府也就成了皇亲国戚。就算出事,责任也是沈安嫣一眼的,沈沉殷大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沈安嫣怎么样,可和自己没关系。
所以,沈沉殷其实根本不想限制沈安嫣和尹宸琅接触,就算沈安嫣嫁不过去,沈安嫣也是很有价值的,因为和三王爷走的近,在贵族的社交圈里想混的如鱼得水、风生水起,这就是很容易的事情了。
“自然,王府接人,一定安全送去,安全送回。”那位公公说罢,转身朝向沈安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沈安嫣走了两步,都要离开了,沈清菡却不甘心沈安嫣离开这场闹剧,对沈安嫣吼道:“等一下!你还不能走!”
那位公公面色变的有些阴沉,显然是对于沈清菡几次三番的打断而感到不爽。不过沈清菡却真的是一个不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一点也没有意识到,继续道:“沈秉德拿东西砸我,这件事还没有完!”
沈清菡说完,从林修业的怀中退出来,死死道盯着沈安嫣。
旁边的那位公公终于看不下去,准备出手帮一下,处理完这件事好早早的把三王爷要的人带回去,交差了先。
公公年纪算长,自然是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和这样的人,当然知道如何处理。
沈沉殷看了眼地上的一片狼籍,又看了看沈秉德。
沈秉德站出来,对沈清菡和林修业道:“让沈安嫣先走,这事又和她没关系。”
沈秉德现在的脾气已经是濒临爆发的边界,沈沉殷当然看出来了,也不敢再过多说什么。
“不行!我跟你们说清楚了,这件事……”
“丞相大人。”公公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籍,碎片还没人来清理,只是定定的看着,“碎碎平安,岁岁平安,这件事,以奴才拙见,真的没有什么好追究的。权当两个小孩子闹脾气罢了。”
沈清菡正想说什么反驳,但是想到对方是三王府的人,不免感到又些低人一等的心虚;不过这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沈清菡的余光瞟见了林修业的表情,并不是要为她出头,的意思,林修业是林府地嫡长子,当然不怕一个奴才。只是林修业看着沈清菡,面带疑惑。
沈清菡心里大叫不好,林修业肯定是疑惑她今天这么的咄咄逼人,和平时在他面前的样子大相径庭。
沈清菡又些心虚,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又退回了林修业的身边,林修业这次就没有出手搂她了,只是看着沈清菡。
沈清菡惊觉不对,不敢再胡闹。只是安静了下来,半晌,才啜泣道:“夫人做主这件事吧。”
夜秋倪作为当家主母,自然是要处理这件事情的,只是沈清菡一直吵闹,没有给夜秋倪说话的机会。
“那这件事情,我看就到此为止,沈秉德也是事出有因,这个因,想必你也清楚。”夜秋倪知道沈沉殷肯定会严重的偏心于沈秉德的,干脆自己帮他偏心的更狠一点。
这个“因”,自然就是沈清菡把沈影卿的手臂给伤着了,不养个一百来天,估计以后都好不了,而且现在大夫也说了,会有后遗症落下,以后无法提重物。
这个处理没有人觉得什么“不公平”,沈沉殷都不会觉得不公平,又有谁敢有意见,林致峰肯定插手不了沈府的事情,而且他巴不得沈清菡吃亏。沈沉殷才是沈府说一不二当家作主的人,眼下是一个是可有可无的婢生女,给全府带来污点;另一个是沈府为数不多的儿子,和自己最像的一个,从现在的实践就可以知道,以后前途无量。不用想也知道,沈沉殷会帮谁。
“嗯。”沈清菡答应了一声,就一脸委屈的继续不说话,林修业还是不忍心,重新又搂住了沈清菡。
旁边的林夫人和林柔嘉看的一股脑就是一阵生气涌上来。
沈安嫣笑了一下,转头就走。
沈安嫣才离去不久,今日沈秉德像是要把之前的仇都找回来似的,脾气极其的不好,坐好没等气氛缓和起来,就转头看着林怀能,眼神一点躲避都没有,质问道:“林公子,你现在解释一下。”
林修业带着沈清菡离去上药,免得留下疤痕,所以就和沈安嫣一前一后,提前离开了。
“这只是个玩笑,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也断然不会玷污五小姐的清誉,我和沈安嫣是朋友,所以刚才的事情,她是知道情况的。”林怀能一点也不避着大家,等林修业和沈清菡一走,就全盘托出,丝毫不怕依旧在场的林夫人和林柔嘉听见。
林致峰肯定是不会介意他与现在风头正盛的沈安嫣来往的,说实话,林致峰还希望和沈安嫣有一点关系,好和三王爷也挨的进一些,而且沈安嫣现在在京城的贵族圈里混的这么风光,带上林怀能,林怀能和沈安嫣居然是“朋友”,那就没有不互相帮忙的道理,这样,且不说政坛上有什么利益,毕竟政坛主要还是靠自己的实力,不过从人际关系这一方面,林怀能的人际关系也能好一些,认识的人多了,也会更加容易一些,等林怀能正式入朝为官,也和其他官家子弟打成一片了,大家本来就官官相护,为的就是门阀世家的子弟就永远不会衰弱,如果认识更多人,也有更多人会一起护着。
“朋友?你们怎么会是朋友?”沈长碧显然不信,觉得这是在想办法解释开脱。
林怀能笑了一下,道:“小姐不信便不信吧,我与五小姐一身清白,不怕别人口舌。”
“林公子误会了……”沈长碧刚开始只是下意识的问道,这下才反应过来,这样说话太得罪人了,还有损自己的形象,对方可是林府最杰出的庶子,于是话锋一转,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们会成为朋友呢?五妹妹和你,似乎没有什么交集。”
林怀能不置可否,也不揭穿沈长碧的惺惺作态,给沈长碧一个台阶下,有模有样地解释道:“沈安嫣她在上品的世家子弟里面是最出众的之一,自然都认识她,有幸与她搭话,之后就成了朋友。宫宴和各家各户宴会那么多,久而久之,总是有一些朋友的。”
“原来如此。”沈长碧点点头。
沈长碧其实并不需要什么解释,也不想听,主要是林怀能解释了之后,自己才能脱身而出,给自己刚才的话语一个解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