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时,方程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发呆,陈晖拿了两瓶啤酒找了过来,递给她一瓶,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怎么无精打采的?有心事?失恋了?”陈晖看看她的脸色,“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这个过来人还能给你些帮助,让你在迷茫中少走一些弯路。”
“都没恋过那来的失恋,一有事就非跟感情有关啊?什么思想。”方程斜了他一眼。
陈晖呵呵两声,“女孩子,尤其你这个脸色,很难不让人想到这一点。”
方程挪了挪身子,吞咽了下,“是跟感情有关……”
陈晖给了她一个被我说着了的表情。
方程忙解释,“不过不是我,是我一个好朋友。”
陈晖喝了口酒,“是恋人不成,还是被恋苦恼,亦或是三角恋,四角恋。”
“能有点正形吗?”方程扶着额头,“算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
陈晖说,“这可不见得,你那个好朋友是女的吧?”
方程点头。
陈晖说,“作为一名敏感的男性,不但要比你们女人了解男同胞的心思不说,丰富的阅历还能比你们看问题更加透彻洞悉。”
方程迟疑了下,便吞吞吐吐说,“是这样的,我那个好朋友吧,她,她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经常护着她,疼爱她,关怀她的大哥的……”
陈晖打断,“行了,明白了,用不着那么多形容词,不就是对你很好吗。”
方程忙摆手,“不是我,是我那朋友。”
陈晖忙说,“对,你那朋友,说错了,大哥?禁忌之恋?”
方程又赶紧补充,“邻居家大哥。”
陈晖松了口气,“吓我一大跳,还以为是亲大哥呢,虽然现在开放了,可还没开放到*的地步啊。”
气的方程砸过去一个靠枕。
陈晖忙接住,“一直以为?也就是说现在意识到已经不是喜欢了?”
方程拧着眉头,“也不是。”
陈晖哦了声,“那就是现在还是喜欢,那你怎么开头说一直以为?”
方程托着下巴,“前些时候吧,她发现他那大哥似乎有了喜欢的人。”
“有了女朋友?”陈晖说。
方程抓了下头,“也不全是,不清楚了,差不多就是女朋友吧。”
陈晖说,“刚听这些就知道够复杂够纠结的,那你还没说你那朋友到底喜欢她那大哥不喜欢,喜欢就把人抢过来,不喜欢就拉倒呗。”
方程说,“她以为她喜欢。”
陈晖扶额,“又绕回来了。”一副后悔多嘴的样子。
方程说,“这个时候,她突然得知他们班同学喜欢她。”
陈晖问,“那她喜不喜欢她那同学啊?”
方程说,“这还用问吗?她一直以为喜欢的是她大哥。”
陈晖摊手,“那问题呢?”
方程说,“问题是那同学非说她对他有感觉,说对她大哥的喜欢不是真正的恋人间的喜欢,硬说是亲情般的喜欢。”
陈晖说,“那你这同学长的帅吗?人品怎么样?你跟他相处的感觉如何?”
方程纠正,“不是我。”
陈晖懊恼地拍了下额头,“你那朋友,又说错了。”
方程想了想说,“人帅吧,成绩好,家世也好,就是偶尔行为有些过于疯狂,跟他一起的感觉,还行吧。”
陈晖说,“这妥妥的男神标配嘛,应该没几个女生能抵挡得住。”
方程说,“也并不是所有的女生都是这样。”
陈晖说,“对,还有你这样的,面对我这个才貌双全的老板都不为所动。”
方程没好气瞪他,“不调戏我几句会死吗?”
陈晖摸着下巴笑笑,“事情大致明白了,你想问什么?”
方程说,“我想问,她本来是喜欢她大哥,发现她大哥有了女朋友后,会变心再喜欢上别人?这也太快了吧,她喜欢她大哥都好多年了,她认识她那同学才半年不到?这怎么可能?”
陈晖说,“世上就没什么不可能的。”
方程说,“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不喜欢她大哥了?”
陈晖说,“从你的话里,我觉得她那同学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
方程说,“对她大哥是亲情般的喜欢?”
陈晖说,“是有这种可能,这跟恋父情节一个道理,缺失父亲的人很容易这样,很容易搞混,也许她对他大哥就是一种父兄般的感情,却被她误认为是喜欢。”
方程说,“我没说她没有父亲。”
陈晖说,“我也没说她没父亲啊,我只是在分析这种可能,既然都开始纠结了,就是有问题。”
方程说,“你的意思她对她那同学也有感觉了?”
陈晖说,“完全没有的话就不会烦恼了,烦恼纠结的时候就意味着有什么了。”
方程说,“绝对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喜欢他?之前她可是百般看他不顺眼的。”
陈晖说,“或许在她百般看他不顺眼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了呢。”
啪嗒一声,方程将酒瓶子放到桌上,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的陈晖猛摇头,“不可能。”
陈晖说,“感情这个东西,就是那么地让人难以捉摸,我第一次谈恋爱,初开始你知道我是什么反应吗?”
方程忙问,“什么反应?”
陈晖说,“我表现的更过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蠢的可以,也是我们班的一个女生,我不给她好脸,故意在同学面前奚落她,嘲笑她,还带头起哄,她坐在我前面,上课时不是揪她头发,就是往她身上画东西,踢她凳子,偷她笔记……”
方程听了不由笑了起来,“你可真够混蛋的,被你喜欢那姑娘也真够可怜的。”
陈晖也笑,“这不是年少不明白那种感觉就是喜欢吗?搁现在我肯定不会那样做,说起来感情就两字,可认识起来那有那么容易,有些人到了老了都不一定琢磨明白,更何况你才十几岁。”
方程说,“不是我。”
陈晖说,“又忘了,主要被你左一个朋友右一个朋友给绕晕了。”
方程再次强调,“她不可能喜欢她那同学的。”
陈晖说,“她在怕什么?她在纠结什么?”
“……”方程愣住。
陈晖继续说,“她才十几岁,跟漫长的一生相比,这才那到那儿,可以说是人生才刚刚起步,不清楚是吧?试了不就清楚了,即便最后发现是个错误又怎么了?谁还不犯错?成长的代价就是犯错,不犯错你还难以成长的,你看那些通达的人,那都是从失败中走出来的,失败了怎么了?你还不是活着?伤心了怎么了?心脏伤的七孔八洞你都能感觉到它在扑扑地往外冒血,以为下一刻就要停了,可它偏偏强悍的很,你以为停了的时候,下一秒它就可能满血复活,顶着破孔烂洞,它照样跳的欢。”
方程被他说的身上冒凉气,一直打冷战,脸色无血色,“……”
陈晖接着说,“有时候你就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太娇惯自己,它比你想象的耐折腾,可以说越折腾越坚韧,跟树苗似的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怕什么,你看我,被伤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人还不是好好的,能吃能喝,不缺胳膊不断腿,你知道最怕的是什么吗?”
方程摇头。
陈晖说,“最怕的就是当你犹豫的时候错过你那个命中注定的人,这样你以后的人生就只能跟凑合的人一起凑合过,我一直相信命中注定的伴侣。”
方程跟今天才认识陈晖似的,“没想到你还是个浪漫多情的人,你找到了?”
陈晖说,“没有,我单身,我在等待,要不咱两试试?说不定就是命中注定呢。”
方程忙站起身,“不用,我很确定不是。”
陈晖在后面叫,“你这么快就确定,这也太伤人了,好歹你也纠结一段时间啊。”
方程拿他的话堵他,“纠结的话那就有问题了。”
“有问题这不刚好吗?”陈晖说,“反正我也挺喜欢你的。”
方程走回吧台,一服务生冲她笑,“又被老板调戏了?”
方程无奈叹气,“他这都什么毛病,那么大一个人了,整天开这些没营养的玩笑。”
那女服务生说,“只能说明老板喜欢你,他就从来不开我们的玩笑。”
方程说,“我谢谢他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