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嫤嗓音有些紧烈,也有些坚决。
她虽对霓凰公主与瑾黎无感,但这二人已然臣服,且的确已交出兵权,便不必再赶尽杀绝。
毕竟,这二人也并非是真正心狠手辣之人,也因知晓斗不过大昭大军的弹药,便能选择主动的交出兵权,以此来保住麾下兵卫们的性命,是以,他们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也并非罪恶滔天,且慕容景求的也只是个胜利的结果罢了,完全没必要对瑾黎二人痛下杀手。
奈何她心中虽是如是想法,但这话落下,帐篷内却不曾传出慕容景的嗓音,而帐篷内那霓凰公主的凄厉怒骂之声越发强烈,待得叶嫤正要强闯入帐之际,顷刻,帐篷内突然传来一道锋利刀剑割肉割骨之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短促的惨呼,那呼声刹那便戛然而止,而后,周遭一切,全然陷入沉静,再无任何声响。
叶嫤浑身抑制不住的僵了僵,袖袍中的手,缓缓的紧握成拳。
也不知是否是周遭的风突然变得寒凉刺骨,还是方才听到的那道短促的惨呼太过慎人,叶嫤只觉心口发冷发凉,思绪沸腾摇晃之际,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彻底的变了。
她再未朝前踏去半步,更也不曾言道半字。
直至许久,面前的帐篷帘子才逐渐被人掀开,那满身气场修条的慕容景,迎着冷风,就这么衣袂飘摇的出了帐篷。
他面色无波无澜,抬头朝叶嫤望来,足下也缓慢的朝叶嫤靠近,而后自然而然的牵上了叶嫤冰凉的手,低声道:“嫤儿,我知你今日生我与顾明月的气,但我心中只有你一人,且已亲手杀了顾明月,而今,我们都别再为顾明月之事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好好相伴可好?”
叶嫤满心压抑,沉重得似要喘不过气来。
却待这话入耳,她深吸一口气,忍不住自嘲而笑,“也不知该说皇上是有情还是无情,当初既能放过顾明月,如今却仍能亲手杀他。”
慕容景神色微动,“只要你高兴,只要你我如初,我便可杀了她。”
是吗?
叶嫤缓缓垂眸下来,已无心再将他这话放于心上,更也无心再就此与他多言,仅待沉默半晌,她才低沉道:“还是那话,妾身从来不怪皇上当初心慈手软放了顾明月,妾身在意的,只是皇上当初竟为了她而欺瞒妾身。”
慕容景眉头微蹙,正要再度解释,叶嫤先他一步幽远陈杂的出声道:“皇上虽是刚归营地,但自然也该知晓了大岳霓凰公主与瑾黎公子臣服了我大昭,更还交出了兵权。他们都诚心投靠了,皇上为何执意要杀了他们?”
慕容景脸色微变,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深眼将叶嫤凝着,“你此番过来,并非是为了与我言和,而是为了霓凰公主与瑾黎来?”
他嗓音稍稍变得有些复杂,也略微染着半许质问。
叶嫤仅抬头迎上他的眼,“皇上还未回答妾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