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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浮动,层层呼啸,惹得周遭树木落叶沙沙作响。

天空皎月如盘,月亮的光辉竟是格外的亮堂,四方之中,皆被银色的月光笼罩,气氛颇有几许诡异的森然与紧烈。

车夫一直在前引路,叶嫤与楚凌轩在后紧紧跟随,几人的心境,竟也是格外的平静,并无半分波澜起伏。

那藩王驻兵之地,并非太近,此番一路前行,自然得费些时辰,但叶嫤也不着急,要让那些兵卫欣悦得彻底醉酒,本就得花时间,许是这会儿慢慢的过去,待抵达营地,那些大军喝酒也该是喝得差不多了。

她满目幽远淡定的朝前方凝视,步伐稳当。

奈何未走多远,不远处却突然有夜鸟振翅之声大响,陡然惊得楚凌轩大叫了一声。

楚凌轩那叫声可不是盖的,慌乱之中整个人都吊紧了叶嫤的手臂,差点将叶嫤拉倒。

叶嫤当即强行稳住身子,驻足而立,目光下意识朝楚凌轩落来,却是还未立即言话,前方的车夫已紧着嗓子道:“仅是夜鸟罢了,便能让楚公子如此方寸大乱,若是等会儿深入营地,楚公子岂不是得惹出大动静来,惹满营之人将我几人围攻?”

车夫的确是有些微怒,忍不住道了这话。

他本是刚毅之人,且常年跟随在自家公子身边,性情也极其的毅然直白,而今突然见楚凌轩如此咋呼,着实是不看好楚凌轩,也无心再让楚凌轩跟随,免得到时候当真出事。

楚凌轩眉头一皱,顿时朝车夫回嘴,“你哪只眼睛瞧见小爷被夜鸟吓着了?你没瞧见的话便给小爷闭嘴!小爷早就瞧不惯你了,你若当真要……”

楚凌轩也气恼之至,只道是这车夫如此卑微身份,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叶嫤面前如此贬低他,无疑是损了他楚凌轩男儿霸气,害得他脸面大跌,这口气他也是忍不下的。

只是他后话还未振振有词的说完,叶嫤便已叹息一声,低沉的插话道:“此行凶险不定,许是,的确不适合凌轩公子同去。”

楚凌轩陡然一怔,到嘴的话蓦地噎住,双眼不可置信的将叶嫤凝着,待得片刻后,才好不容易回神过来,“叶嫤,你怎又这样说了?小爷改还不成么?小爷等会儿无论遇上什么都不会再惊慌了,你信小爷。”

叶嫤并未将他这话真正听入耳里,这次,也不打算再对他妥协。

方才之事虽小,但若在藩王的营地的话,楚凌轩此举无疑会给她与裴楠襄的车夫带来灭顶之灾。她手中虽握着裴楠襄的令牌,虽能利用裴楠襄这免死金牌脱身,但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不可能轻易用裴楠襄的令牌,从而再让她欠裴楠襄一个恩情。

“楚凌轩,我未有任何嫌弃你的意思,只是想为我几人性命都负责罢了。你且先藏在这里,好好等我们回来。”叶嫤默了片刻,才极是认真的道了这话。

楚凌轩眉头皱得不能再皱,咬牙之间,坚持道:“不行!小爷要保护你,小爷一定要去!”

说完,生怕叶嫤又要将他留下,当即松了叶嫤的袖子便朝前行。

叶嫤面色微变,终是朝车夫示意一眼,车夫会意过来便点了头,足下朝楚凌轩追了几步,便一把劈在了楚凌轩的后背。

瞬时,楚凌轩闷哼一声,整个人彻底软倒在地。

叶嫤低沉问:“他没事吧?”

车夫道:“没事,只是晕了而已,待明日一早,便能醒来。”

叶嫤这才放下心来,“如此便好,再劳烦您将他送上树去吧,好生让他在树上睡一觉。”说完,不再耽搁,缓步往前。

车夫动作极快,片刻功夫便将楚凌轩放在了身边大树的树桠上,待一切完毕,便朝叶嫤追来,待行在叶嫤身边后,他低声道:“姑娘本是聪慧之人,且连我家公子那般人物都无法打动姑娘之心,为何独独那楚家公子能让姑娘如此在意与挂记?”

他问得极为干脆,也算是为自家公子问的。

叶嫤微微一笑,面色有些怅惘与无奈,缓道:“楚凌轩对我从来都无任何欺瞒,且真心实意。”

“我家公子对姑娘也无任何欺瞒,且真心实意。”

叶嫤顿时笑了,“只可惜,你家公子谋的是我这个人,谋的是我帮他生儿育女坐稳江山,谋的是让我与他共进退,一道在权势争斗之中沉沦。而楚凌轩不一样,他谋的,至始至终都是要保护我,亲近我,别无所图。”

车夫眼角一挑,心神微动,并未回叶嫤这话。

那楚家公子会对这叶姑娘别无所图?他是怎么都不会信的。

就论那小子想英雄救美且随口便能说出那些风月柔情意蜜的保护之言,就证明那楚家公子是个情场高手,情话可随手拈来,连他家的公子都及不上那楚家公子的嘴利索。

思绪至此,车夫心中一派通明。

两人继续一路往前,心神各异,兀自沉默。

待行得略是有些远了,车夫抬头扫了扫那已是不远的营地火光,犹豫片刻,回头朝叶嫤望来,“姑娘如今是先去藩王营地的水源下毒,还是直接混入营地?”

叶嫤眼角微挑,目光朝前方火光之处扫望,耳里听见的不止是夜里呼啸而来的风声,还有男子们浑厚而又笑闹不断的嗓音。

显然,那些人还在饮酒作乐,并未尽兴。

她沉默一会儿,便朝车夫道:“先去水源。”

车夫面色微变,点点头,领叶嫤朝左侧方向行去,而待抵达水源之处,叶嫤便见那里是一处深潭,潭水极深,且水潭略有二十米宽,着实不小。

叶嫤也不耽搁,抬手入袖便将袖袍中的一只白色瓷瓶逃出,最后将瓷瓶中的药粉全数倒入了潭水内。

月色打落在水面,稍稍将水面照亮,车夫只见叶嫤瓶中的药粉落入水面后,便迅速被水融化,消失无踪。

他犹豫片刻,低沉问:“姑娘在水中下的是什么?”

叶嫤并不瞒他,“断肠散。”

车夫嗓音微微一紧,“断肠散乃剧毒,若营地之军服用,定当全军覆没,尸首成堆。如此一来,这世上怕是又有无数之家失了顶梁柱,亦或有无数之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他语气略是有些幽远复杂,虽说得是实情,但却并未有责怪叶嫤的意思。

他跟在自家公子身边这么久,自然也是见过不少的阴狠与歹毒,但一个女子能淡定且胆大至此的下毒,无疑是在他震撼之外。

只道是世上女儿皆娇弱,亦或是像汾阳王府大小姐那般豪迈,但独独这般能屈能伸而又心思玲珑的女子,极其难得,也难怪她能让自家公子如此赏识,就凭她的谋略与干练行事的作风,便足以让自家公子看入眼里。

“不过是慢性断肠散之毒罢了,服用之后,并不会顷刻之间要人性命,我会隔三差五将解药放一下在这潭水里,以此吊住那些兵卫之性命,不会真正造就人间炼狱。”

正这时,叶嫤适时回话。

车夫这才应声回神,落在叶嫤面上的目光越是起伏,忍不住道:“姑娘胆识过人,倘若姑娘当真能随我家公子去得大梁,凭姑娘之力坐稳国母之位都绰绰有余。”

叶嫤自嘲而笑,不打算回话。

国母之位,那可是要跟着裴楠襄一道一道闯关成功才能得到的位置,只奈何,大梁情况太过复杂,绝非她叶嫤这点心智能应对的,倘若当真被那大梁二皇子一党盯上,她叶嫤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心思至此,满心通明。

叶嫤将白色的瓷瓶重新塞入袖中,再抬头扫了扫月色,暗自思量一番,低沉道:“时辰该是差不多了,我们去营地吧。”

车夫敛神一番,点了头。

不得不说,这城外的几位藩王突然打了胜仗,便得意忘形得忘记了京中险恶的局势,甚至胆敢如此大肆妄为的庆功,且连营地的水源都无人把守,竟能疏忽至此。

大抵是那几位藩王从来都没打过什么仗,也没行过什么军,如今误打误撞的打赢了镇国将军之军,便得意膨胀得没将任何人放在眼底,如此一来,正也是因为太过轻敌,从而才会漏洞百出。

思绪层层翻转,叶嫤唇上勾出几抹讽笑。

两人继续往前,足下稍稍加快了几许,为安全起见,车夫未领着叶嫤朝营地正门进去,而是带着叶嫤渡过了一条及膝的泥泞小河,随即行至了营地的南面。

这处营地,全以栅栏围着,栅栏每隔不远便立着兵卫镇守。

叶嫤与车夫皆藏身在栅栏外的荒草之中,沉默一会儿,叶嫤便捡起地上的石头,当即要朝远处扔去。

车夫目光一缩,顿时知晓叶嫤心思,低声道:“老奴来吧。”

说完,不待叶嫤反应,便学着叶嫤的样伸手捡起地上一枚石头,动用内力朝远处抛去。

一时,石头陡然飞出,最后落在了三四十米远的小片灌木之中。

那些灌木略有一人之高,里面光影暗沉。

也因周遭气氛沉寂,那石头落地之声极其突兀,顿时惹得镇守在栅栏之处的兵卫大吼几声,随即二十来个兵卫顿时离开栅栏,当即跃出栅栏便朝灌木丛窜去。

待得他们彻底跃入灌木,叶嫤低沉道:“走。”

车夫忙道:“得罪了。”嗓音一落,一把扣住叶嫤胳膊,带着叶嫤便飞身入得栅栏,当即窜入栅栏内那些群群而立的帐篷深处。

今夜营地内的庆功宴极其隆重,所有帐篷皆是空空无人。营地内,偶尔也有一列列兵卫巡逻而来,车夫轻功极高,领着叶嫤恰到好处的东躲西藏,最后兜兜转转往前,极其顺利的抵达了堆放粮草的搭帐篷内。

这帐篷内,仅有一盏油灯,光影微弱。

叶嫤并无耽搁,抬手将油灯取下,手法干练干脆的在粮草周围四处点火。

那些火苗子,从最初的微弱而陡然变成跳跃兴奋的火舌,顷刻之间,粮草四处着火,呲呲作响。

正这时,帐篷外突然有人发觉异样,大吼道:“不好了,着火了……”

叶嫤眉头一皱,目光朝车夫落去,车夫陡然跃身而出,手起刀落,杀伐片刻便将帐篷外十来个兵卫当场斩杀。

一时,周遭再度安静开来,叶嫤迅速出帐之后,弃了油灯,直接拎起营地各处那些篝火将周遭的几个帐篷也顺势点燃。

直至火色冲天,四方直至有大批人惊呼着火之际,她才被车夫带着迅速离营。

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极短极短,待叶嫤与车夫抵达百米开外的树上坐定,便见那营地粮草之处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营地内也四处都爆发着男人惊恐的吼声,且那些火光也蔓延极快,一个帐篷接着一个帐篷的蔓延燃烧。

兵卫们大多醉酒,仅是惊呼,真正用行动去打水救火之人则是不多,且救火的势头浑然掩不住火烧蔓延的势头,仅半个时辰左右,整个营地的帐篷,全数火烧成片,便是叶嫤与那营地相隔百米,竟也能清晰感觉到火浪的袭人之感。

“今夜,多谢您了。”

待得半晌,叶嫤才转头朝车夫望来,淡然出声。

她烧的是粮草,是空帐篷,即便手段阴狠,但也并不会真正的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车夫谦逊道:“姑娘不必客气,老奴也仅是捡了藩王大军松懈的便宜,才助姑娘如此恰到好处的完成了目的。”

说着,话锋一转,“各位藩王赢得一战,便能得意松懈至此,注定成不了大事。堂堂军队驻扎一处,即便大设庆功宴,自然也不会如此大意的松却防守才是,说来,大昭那几位藩王,空有匹夫之勇,难成气候。”

他忍不住中肯的评价。本以为今夜行事定该棘手,却未料竟是如此顺利得让人意外。

叶嫤缓道:“没打过仗的人,自然领不来兵,且无远见。就论他们愿意辅佐那不仁不义的太子,便说明他们也与太子是一丘之貉,是仅能看到当前利益的小人罢了。”

说完,无心再多呆,仅再度朝远处那火色之地扫了一眼,随即便道:“此地不宜久留,营地火烧之后,几位藩王定当震怒,这会儿定有大量兵力外出寻纵火之人,我们先离开。”

车夫神色微动,这才噎下到嘴的后话,待朝叶嫤点头后,便带着叶嫤飞身下树。

两人一路往前,步伐迅速,本以为如今夜深之际逃走定不会惹人察觉,奈何此番未走多远,身后突然有烈马群群而来。

叶嫤与车夫陡然对视一眼,再度要跃身上树,奈何这会儿已是来不及,待车夫刚刚带着叶嫤跃身之际,几尾银色的长箭顿时破空而来,眼看就要袭上车夫的腰腹。

车夫面色一变,顿时带着叶嫤半空旋身躲避,却是还未稳住身形,源源不断的银箭再度袭来。

叶嫤暗叫不好,眉头紧锁。

车夫深吸一口气,此际也顾不得什么,当即拼了命的护着叶嫤迅速飞身往前,速度极快极快。

身后仍是有利箭层层袭来,刹那之间,叶嫤能清晰听见利箭扎入车夫皮肉的闷沉声,她心口一颤,面色发白,忍不住问:“您受伤了?”

车夫一言不发,紧咬牙关,飞身速度快如闪电,无疑是将所有内功气力全数抖出,而后将身后那些追兵远远甩了一大截。

待跃得远了,车夫才将叶嫤放在一处茂密的树上藏好,紧着嗓子道:“事态危急,姑娘在此藏好,老奴去引开他们。倘若有朝一日我家公子再来寻姑娘,望姑娘即便不喜我家公子,也能善待他。我家公子此生不曾真正喜欢过一位女子,如今姑娘乃他初喜,望姑娘日后莫要太过伤害他。”

干练刚毅的语气,染着几许似是视死如归般的决绝与厚重。

叶嫤浑身一僵,顿时被他这话震得满心发酸,待正要道话,车夫已飞身而走,迅速消失在她视线的尽头。

“那边!”

这时,有几个追兵察觉到了车夫踪迹,大声而吼。

叶嫤双目圆瞪,袖袍中的手紧握成拳,隐隐发抖,心口酸涩而又发紧的情绪一波高过一波,突然间,竟是忍不住为了那仅相处过一两日的车夫而红了眼。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裴楠襄车夫的这份以命相互的恩情,足矣让她满心的冰冷与疏离彻底的崩塌。

她没想过害他,更也没想过要害死他。

可她最终还是为了她的一己私利,彻底的,将车夫拖下水了。

这种感觉,歉疚而又伤感,起伏汹涌之间,压制不得。

她仅是抑制不住的默念,破天荒的开始信神信佛的为车夫祈祷,却是不久,远处隐约都剧烈的打斗声响起,而后刹那,有人大吼,“谁让你们杀了他的!世子说了要捉活口!你们都乃我军最是精锐之人,竟敢如此不听吩咐?”

“副将大人,是此人本就中箭,失血过多,是他自知活不成而硬气的朝我们剑尖上撞的!”

“他朝剑上撞,你们就任由他撞?世子怪罪下来该如何应对?”

“……”

源源不断的吼声,自远处扬来,不知为何,叶嫤却将这些话听得极其清楚,眼中酸涩之感越发剧烈,随即勾唇而笑,笑得浑身发冷发抖,情绪大涌之间,差点就要掉下树来。

她急忙回神过来,努力憋着所有剧烈沸腾的心绪,抬手死死的扣住身边的树枝。

本以为今夜的这场浩劫,会因车夫的死亡而彻底终结,只奈何,她终究还是低估了那人的耐性,待得不久,所有兵卫竟举着火把策马在这一范围内仔细搜寻,最终,有人独乘一骑,缓缓过来并径直停在了叶嫤所在的树下。

那人手中的火把光亮掩盖住了月色,极其清楚的将整棵树都彻底照亮。

叶嫤避无所避,冷冽而笑,目光下意识朝属下落去,便见那满目阴沉发狠之人坐在树下的马背上,风起云涌的凝她。

叶嫤怔了怔,片刻后,便轻笑出声,“你怎发觉我了?”

“凭地上的血迹寻来的。”他嗓音嘶哑得似是得了重病,断续厚重得似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说出来。

叶嫤心中有数,想来是车夫后背中箭,鲜血滴落在地,这人聪明的跟着这线索寻了过来。

她无所谓的笑笑,将所有的心思压下,悠然从容的凝他,“你的人已杀了车夫,如今,你便是来亲手杀我的?”

他面容惨白无色,眼中云涌之至。

他两眼极其冷冽而又决绝的将叶嫤锁着,待沉默一会儿,才低哑着问:“为何?”

叶嫤眼角一挑。

他稍稍放大了嗓音,咬牙切齿,不可置信的怒道:“你为何要这般做?你可知你如今毁的不止是藩王的粮草与营地,更还有我汾阳王府一族!”

他像是浑然笃定今夜之事与叶嫤有关,厉声怪罪。

叶嫤似如听了笑话,忍不住酣畅淋漓的笑出声来,“我一介女流之辈,有何能耐毁你汾阳王府一族?倘若我当真毁了,那也是你许明渊及不上我的心智,是你窝囊无能,与我何干?”

说着,气焰上涌,顿时有意要将他最后所剩的底气与尊严彻底击散,“你要怪,便只能怪叶箐,怪你自己!你是许明渊与叶箐亲手毁了你汾阳王府!”

“叶嫤!你怎能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你……”

不待他后话道出,叶嫤顿时冷笑着出声打断,“不可理喻?你如今有资格评判我不可理喻?当初我叶嫤也是少不更事的良善之人,是你许明渊与叶箐将我变成了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今夜之事,不过是个开始,有本事你如今便取我首级,亲手杀我,若不然,我保证你汾阳王府不止是仕途落败,日后更还得家破人亡!”

说着,阴柔而笑,笑声格外的平静而又诡异,“只不过,你许明渊历来是窝囊无用之人,行事畏首畏尾,呵,你如今,当真敢杀我么?”

嗓音一落,慢悠悠的掏出袖袍中的裴楠襄的令牌。

火色蔓延,整个藩王营地,粮草被焚,帐篷被焚,火舌四方摇曳,汹涌剧烈,即便兵卫强行救火,但杯水车薪,浑然无济于事。

大火一直燃烧了整整一宿,直至翌日清晨,才终于明火散尽,仅剩寥寥烟尘。

大军一夜之间便流离失所,粮草无剩,所有人瘫坐在营地一旁的空地上,神情紧张,丝毫不敢作声。

许明渊连夜与几位藩王紧急商议对策,看是让太子出面重新动用国库之银购置粮草与帐篷还是另想它法,只是昨夜一把大火,无疑是将藩王的心都给烧着了,连带满军的士气都颓了下来。

此事兹事体大,无论如何都是瞒不住。

几位藩王白着脸,目光朝许明渊落来,几番犹豫,忍不住问:“许世子,你在太子身边呆得久,太子的心性你也是熟悉。此番营地着火,我等的确疏忽有罪,不知太子知晓此事后,凭太子之性是否会严惩我等?”

他们本为墙头之草,且惧于皇后太子之威,是以显得格外的忐忑与不安,生怕太子会突然怪罪。

许明渊脸色风云而又冷冽,兀自沉默,半晌之后,仍未回他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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