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眼角一挑,“当受五十大板。”
叶夫人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委屈哆嗦的朝叶老爷望来,“老爷,你看你养的好女儿,都要……”
“闭嘴!”叶文庆当即呵斥。
太监冷笑道:“妇孺之人一时心直口快说几句心里话,倒也不必计较,只不过,倘若当真言过不恭,自然也可引火上身,祸害全家。这府中内人的管束啊,叶老爷还是得费心些。”
叶文庆面色隐约发白,紧着嗓子回话,“公公说得是,的确是叶某人疏于管教了。”
“叶老爷倒也是个明白人,杂家便不多说了。只不过,今夜便是平乐王与叶二小姐大婚之时,叶府今日该如何布置,想必不用杂家提醒吧?太后可是有言在先,一切以平乐王与叶二小姐婚嫁之事为重,不得出任何岔子,便是叶二小姐想让其姐送嫁,叶老爷自也该促成。”
叶文庆满目复杂,垂头下来,“叶某人知晓,多谢太后恩典。”
太监漫不经心点头,也不多言,告辞一句便转身离去。叶文庆不敢怠慢,急忙亲自去恭送。
待得叶文庆等人走后,在场之人才开始起身。
叶嫤浑身疼痛,面色却是波澜不起,两手紧握着懿旨缓缓站起身来,不料身旁叶夫人顿时抬手过来,眼看就要拍上她的脸。
叶嫤面露冷色,陡然抬手将叶夫人的手劫住。
“你这贱蹄子!竟敢对本夫人还手了?”叶夫人恼得不轻。这么多年来,叶嫤何曾敢对她动过手,今日却在那宫中太监面前将她一回,让她下不得台,甚至还差点让她挨了板子,如此逆反之女,岂能不好生教训!
奈何叶嫤握在她手腕的手分毫不松,那双常日恭顺的眼竟也突然变得阴沉如潭,深不见底,“叶夫人倒是健忘,没记起懿旨内容?堂堂平乐王妃,岂容你随意责打?方才你辱骂本妃一句,便该受五十大板,若再打本妃一巴掌,许是,该人头分家。”
“健忘的该是嫤妹妹!平乐王是何人物难道嫤妹妹不知?且不说他如今昏迷不醒,便是他醒了,你在他眼皮下定也活不过两日。嫤妹妹如今不过是得了个平乐王妃头衔罢了,生死不定,也敢在叶府摆架子?”
叶箐浑然未将叶嫤放于眼里,嗓音落下,便要上前去拉扯叶嫤,不料许明渊恰到好处伸手,钳住了她。
“大姐此际肚子不痛了?”
叶嫤漫不经心的问。
叶箐这才反应过来,眉头一皱,面露痛色,整个人再度依回了许明渊怀抱,眼神略是心虚的朝许明渊扫去,不料许明渊那双复杂起伏的眼正朝叶嫤凝望,片刻之际,便已低哑出声,“你要嫁入平乐王府?你何时与平乐王有过交集?”
这话问得极是认真,那双复杂的眼也恨不得将叶嫤彻底看穿。
叶箐心有醋意,得了空档便道:“嫤妹妹背地里可是水性杨花的料,定是前些日子偷跑出去与平乐王勾搭上了。”
许明渊似如未闻,目光紧紧朝叶嫤凝望,执意待她回话。
“我叶嫤至始至终,心中只倾慕平乐王一人,何来水性杨花一说。”叶嫤幽远平静的回了话。
在场之人面色皆变。
许明渊脸色陡白,瞳中复杂汹涌,隐隐发颤。
叶嫤则施舍般朝他望去,略是染血的面容顿时笑靥如花,“世子爷如今虽为叶嫤姐夫,但叶嫤则成平乐王妃,按照礼数,日后姐夫与本妃说话,自然该恭唤一声王妃的,切莫再以‘你’字相称,以目光平视,惹得旁人责怪汾阳王府的人毫无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