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墨!”叶嫤略是清冷肃然的出声。
许明渊面色也已转平和,转头朝叶箐望去,“你怎到这儿来了?”
这话刚落,叶箐已被侍奴簇拥着站定在了他身边,柔柔的望他,“在屋中呆得无聊,便出来寻夫君了。夫君也是,既是想来看嫤妹妹,早些与妾身说不就行了,妾身也还能与夫君一道过来看望嫤妹妹。毕竟,妾身出嫁一月,倒还不曾与嫤妹妹叙过旧。”
许明渊深眼凝她,并未言话。
叶箐抬手将许明渊的手臂亲昵挽着,这才转眸朝叶嫤望来,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一月不见,嫤妹妹可还好?”
叶嫤面色幽远,只道:“多谢大姐挂念,一切如旧。”
叶箐也不在意,笑盈盈点头,另一只手略是得瑟的抚了扶稍稍凸起的肚子,“当日嫤妹妹受得刑法,确实遭了大罪。奈何当时姐姐也是被气着了,加之身怀有孕难免脾气不好,便帮着数落了几句,还望妹妹别往心里去。说来啊,这府中仅你我两姐妹,自该互相扶持,你看,便是嫤妹妹当日摔了我夫君送我的琉璃珠,我如今也无心与妹妹计较。你我啊,还是以前的好姐妹,可是?”
“往日之事既是过了,便不必再提。”在旁的许明渊突然出了声。
叶箐柔笑道:“妾身与嫤妹妹多日不见,只是有些话想好生说说罢了,不如,夫君先回主院去吧,妾身与嫤妹妹叙旧完毕,自然回来。”
“我与大姐,似是无话可聊,无旧可叙。我如今大伤未愈,久撑不得,此际需回屋休息,便不招待姐姐与姐夫了。”叶嫤面色清冷,不卑不亢的道了话。
叶箐轻笑一声,“嫤妹妹可是对姐姐记仇了?”
叶嫤不言,仅强撑着疲惫疼痛的身子,继续踏步往前,奈何足下仅行了两步,叶箐已迅速上前挡了她去路,挑衅似的凝她,“嫤妹妹若不与我叙旧,便是当真对我记仇了。你我同为姐妹,血浓于水,自该不可如此见外,便是有什么矛盾,也该好生说清才是,免得姐妹间生了间隙。”
说着,便已抬手过来挽上了叶嫤手臂,看似亲昵轻柔,实则却是力道极大,有意触碰叶嫤手臂的伤口。
叶嫤猝不及防的疼得倒吸了一口气,芷墨心急,一把将叶箐的手推开,哪知不过是轻轻一推,叶箐整个人都站立不稳,惨叫一声,蓦地朝地上倒去。
“夫人。”
在旁的侍奴当即惊得不轻,纷纷急吼,全数小跑上前,而那许明渊则已眼明手快的伸手过来,恰到好处的勾住了叶箐腰身,将她扶稳站定,低声道:“小心身子。”
叶箐满面惊慌,整个人似如受了大惊的兔子,依偎在许明渊怀中瑟瑟发抖,随即刹那,竟面露痛楚,哀声断续的喊,“夫君,妾身肚子疼。”
许明渊脸色沉得不能再沉,复杂的朝叶嫤望了一眼,打横将叶箐抱起便迅速离开。
整个过程,叶嫤一言不发,满面清冷。
芷墨顿时震颤跪地,慌得忍不住哭泣,“奴婢方才仅是轻轻推了大小姐一下,是大小姐自己故意倒的!奴婢给小姐惹祸了!”嗓音一落,开始悲戚懊恼的自扇耳光。
叶嫤面色寒凉阴沉,沉默片刻便蹲身下来握住芷墨的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便不是你,也会出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