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渔眠半天也没声，在叶寒程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女孩闷闷的声音响起：“不知道。”
叶寒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想去还是不想去？”
“想去。”话音顿了一瞬，她又说，“但是不能去。”
叶寒程疑惑：“为什么不能去？”
“……”秦渔眠这次是彻底没声了。
到了学校门口，学校大门早就已经关了。
郝佳佳他们还没回来，叶寒程又不能进女寝，没法把秦渔眠送回宿舍。
稍琢磨了一会儿，叶寒程给杜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他们。
乌鱼他们终于反应过来叶寒程和秦渔眠不见了，打电话问叶寒程去哪儿了。
“寒哥，秦班跟你一起的吧？”
“嗯。”
乌鱼在手机那端发出一声怪叫：“嘿嘿，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话音刚落，乌鱼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叶寒程：“……”
杜助理来得很快，开的依然是之前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二少。”杜助理恭敬地问好。
叶寒程点了点头，先把秦渔眠放在后座椅上，随后也钻进了车里。
杜助理负责开车：“二少，是回酒店吗？”
叶寒程：“对。”
杜助理启动引擎，不多时车子就驶离了学校门口。
到了酒店，叶寒程把秦渔眠抱下车，杜助理走在旁边，一路上又是按电梯，又是开门。
杜助理试探地问：“二少，秦小姐是和您一个房间？”
叶寒程：“……”
他倒是想。
就怕他老婆第二天早上醒来揍他。
叶寒程：“她睡我房间，我睡旁边的次卧。”
他在酒店包下的是一间套房，除了一个主卧，还有两个次卧。
将秦渔眠放在床上，细心地把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叶寒程这才离开。
杜助理还没走，坐在客厅，似乎是有话要跟叶寒程说。
“二少，您这次模拟考的成绩，叶总已经知道了。”
叶寒程无所谓道：“知道就知道呗。”
他又不是考了倒数第一，还怕叶知洲知道吗？
杜助理：“叶总说，您没白浪费他的时间。”
叶寒程：“……”
不就是每天晚上都打电话给他问题目吗？真记仇。
……
秦渔眠做了个奇怪的梦。
白色的独栋别墅前，有个小小的身影蹲在院子里搭积木，是个小孩子。
年纪约莫三岁，穿着小碎花裙子，可可爱爱的。
在距离小孩不远处是争吵的声音，朦朦胧胧的，她并没有听清。
场景一转化，大火，高温，砸下来的画框……
秦渔眠在心悸中醒来，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回神。
等她的心神渐渐恢复如常，才发现所处环境的陌生。
她这是在哪儿？
掀开被子下了床，秦渔眠走过去打开门，恰好和正要来叫她的叶寒程撞了个正着。
少年明朗地笑道：“秦班，你醒了。”
秦渔眠皱眉：“这是哪儿？”
“是我在桑城住的酒店。”叶寒程说，“秦班，你先去洗漱，一会儿再出来吃早餐。”
秦渔眠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了。
她今天还要去一中。
没来得及问昨晚发生了什么，秦渔眠匆忙转身进浴室洗漱，再出来的时候，叶寒程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她了。
叶寒程说：“我跟老班请过假了，下午再去学校。”
闻言，秦渔眠的脚步也慢下来。
她刚在少年对面坐下，叶寒程就给她夹了个水晶虾饺。
“谢谢。”秦渔眠咬了一口虾饺，还是没忍住问道，“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你昨晚喝醉了，学校大门又关了，进不去，我就让杜助理接我们到这边住一晚。”
秦渔眠想了想，昨晚的事，她确实不太记得了，从乌鱼拿着话筒去讲话开始，她的记忆就出现了断层。
“我喝醉后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没有。”叶寒程有些心虚，“秦班，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秦渔眠摇了摇头：“不记得。”
叶寒程松了一口气，不记得就好。
吃完早餐，杜助理送他们回学校。
秦渔眠要去宿舍收拾些东西搬到一中的宿舍，叶寒程想着反正请了假，干脆就留下来帮秦渔眠一起搬。
她要带的东西不多，就是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画具都要另外买。
见秦渔眠只拿了个行李箱，叶寒程上前帮她提。
掂了掂箱子的重量，叶寒程蹙眉道：“怎么这么轻？”
“只在一中住两个星期。”秦渔眠说，“国庆节过后就出去集训。”
“去哪儿集训？”
“南美。”
“集训多久啊？”叶寒程拎着行李箱下楼梯，到平地后就转为拖着。
秦渔眠：“到明年的一月份。”
那也就是说最后的这几个月，都不能经常见到他老婆了。
叶寒程心里自然是不舍得的。
和他老婆结婚后，他们好像还没分开过这么久。
把秦渔眠送到一中，负责带美术班的老师在校门口接她。
见到叶寒程，老师愣了愣，询问秦渔眠道：“这位是……？”
秦渔眠：“是我们班的同学。”
叶寒程自来熟地打招呼：“老师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岳。”
“岳老师，我们秦班初来乍到，接下来这段时间还请你多加关照。”
岳老师：“……哦，好。”
秦渔眠无奈地开口：“行了，你快回去上课吧。”
叶寒程把行李箱递给她，目光里带着不舍：“那我走了？”
秦渔眠点头：“嗯。”
叶寒程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跟秦渔眠说什么，但最终一句话也没说。
看着少年离开以后，秦渔眠跟着岳老师一同走进一中。
岳老师忽然问道：“刚才送你来的那个男生其实是你男朋友吧？”
秦渔眠：“……不是。”
岳老师笑了笑，也没有逼着她承认，学生时代的恋爱有多少能走到最后的？
毕业那天分手的一大堆。
“先去把行李放下，然后再去美术教室吧。”
秦渔眠的床位是临时腾出来的，早就选择美术这条路的学生七月份后就出去集训了，剩下的都是像秦渔眠这种半路出家的。
一间宿舍住六个人，另外五个室友都不在，有三个是出去集训了，另外两个则在美术教室上课。
秦渔眠把行李箱放下就跟着岳老师去美术教室。
他们去的时候大家都在画画，岳老师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今天我们班又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