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爆是一把双刃剑,形势并没有得到缓解。”……程鹏
……
中午时分,张永宁正在和雅桑乃佛一起用午餐。自打雅桑的伤完全好了之后,就受聘于湾区的南部战区担任格斗技术顾问。
是的,因为雅桑并没有脱去原籍,只能以顾问的身份加入部队。倒不是没有询问过雅桑的想法,只不过他还是希望将来能回到他的家乡。
“所以说,在双方手上没有武器的时候,最好还是使用裸缴技术,能最快使人失去意识。拳脚练得再好,击打不到位置,也无法快速结束战斗。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
雅桑对湾区的生活简直满意极了,不再过打打杀杀的日子,可以沉下心来研究搏击技术,还有很多棒小伙切磋。尤其是还能吃到家乡的美食——冬阴功汤。
“嗯,雅桑,你弟弟最近表现怎么样?没给你添乱吧?”张永宁特意请韩芳做的这个菜招待雅桑,但是他自己却对这种酸辣口的海鲜汤不怎么感冒,吃了一碗就不吃了。
“倒是没有,这点还是感谢你啊,能让他在医院当护工,比整天闲逛强多了。”
“这有什么谢不谢的,不过我听说他最近和那些实习女护士走得比较近啊。谈恋爱了?”
“嗐!他谈个屁恋爱,他从小就女性化了。本想着大点去做手术的,不过灾难了……”
雅桑无奈地摇摇头,接着说道:“不怕你笑话。我们那边,像我们家这种穷人,男的长大了要么当和尚,要么当兵,要么就做手术。我如果不是从小被师傅带着练拳也会那样。”
“呃……”这话让张永宁不知道怎么接了,正想说点别的,手机响了……
……
南海遥感中心一直保持着对北方的监控。乌索力耶的核爆第一时间就被卫星捕捉到了,张永宁也在核爆发生仅仅半个小时之后得到了消息。
顾不上和雅桑继续研究部队搏击课的教案改革了,张永宁立刻赶往参谋部,组织召开紧急会议。孔伦、顾总工、以及远在南海的老黄头都通过视频一起讨论。
“爆炸点距离最近的国境线也有着近千公里的距离。从测绘回来的数据看,爆炸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影响。但是,别忘了北部荒原那两个气旋,继续南下就很可能把放射云的范围扩大。这样一来,部分草原地区以及东北可能会受到污染。”
“顾总工,可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张永宁已经无法对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做出判断了,只能寄希望于顾总工带领的科研团队。
“我们缺少以往类似爆炸的数据参考,也不可能去实测。现在只能用理论模型法来进行测算,需要气象卫星的云卷风情参数,再制作一个数学模型,来推算放射性沉降的分布和强度。”
顾总工时刻保持着严谨的作风,任何没有数据支撑的想法他都不会轻易表达出来。
此时也是一样,但是还给出了建议:“还请黄老发动一下,现在还有没有防化部门的幸存人员,我需要请这样的人协助……目前反馈的数据来看,这次沉降至少会持续一年……”
“这么久吗?那顾总工,对荒原南下的感染兽群有没有影响?会不会都被这次核爆清除了?”张永宁也担心着那些‘感染兽群’,那些东西才是真正会移动的威胁。
“很遗憾,除了爆炸中心区域,其他的‘感染兽群’并不会被清除……我不知道是谁在那个位置投放了核弹,但是那里有最深的内陆湖。
放射云随后带来的辐射物会通过降水汇入那里。而‘感染兽群’的身体并不会受到辐射的影响,因为它们的脏器早已失去了正常功能……也许,反而会加速南下。但这都是推论,我还需要继续观察数据。”
“糟了,老程还在北方!奉城会不会受到影响?”
“放心,奉城远着呢。但如果越出边境进入荒原就不好说了……”顾总工的话总算让张永宁好受一些了。
……
同样的午饭时间,东北兴安盟,一个名为克尔伦苏木的镇子。
一名身穿厚实羊皮袄的老人正站立在这个镇子的幸存者们通过大半年努力建好的防御墙上。他的身边不停有人来回穿梭着。
这些穿梭的幸存者们几乎人人都提着一只水桶,把水从防御墙的外侧倒下后又反身回去拎水,镇上仅有的一辆小号消防车也在忙着给防御墙浇水。
尽管是中午,可大风依然让老人觉得有些寒冷。两只拢在胸前袖口里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但是这个冷并不是他担心的事,越冷才好让外墙的水更快结冰。
他操心的只是镇子西北面越来越多的‘感染兽群’出现了。从最早出现的几只孤狼,显然那些狼是没有被感染的,但仅仅几天时间,这些狼就失去的踪影。
随之而来的就是密密麻麻的牛羊马狼豺狐……做了一辈子守山人的老杨头也没见过这么多的兽群,要不是克鲁伦河还没有完全上冻,他们坚守了大半年的这个镇子恐怕连最后的准备时间都没有。
“老杨头,回屋去吧,别再给自己冻坏了,我们这一大帮子人来年还指着你吃饭呢。”又一个老人也登上了墙头,顶着风向老杨头大喊。
“你个老王八犊子就没点好话!来年还想指着我吃饭,咱们这要是不抓点紧,恐怕再过几天就没有来年咯!”
“你可拉倒吧!就凭那些‘死跳子’?我还巴不得克鲁伦河早点上冻,好让那些玩楞过来,你没听半导体里说嘛,那玩楞的肉能吃!过来了,我就天天上墙头来打羊,炸出来的羊肉酱可老香了……”
“那可不老香了,‘死跳子’吃你的时候也觉得老香了!”
和老杨头斗了一辈子嘴的是隔壁老王,两人退休前都是林业局的,两人祖上就是克尔伦苏木的守山人。
直到他们这一代,后辈们不愿意再留在这片和草原接壤的山区一辈子了,都去大城市闯荡了。
他们守着这林业局下面的镇子,来来往往总有牧民和旅游的人过往,倒也不那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