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不肯认输的方渔,蟒袍修士虽然有些意外,但想到对方现在的年龄和修为,也认为应该争强好胜才对。
方渔这样的年轻人他见到过太多,蟒袍修士的心态很好,他也知道对心高气傲的年轻人直接打服了就行。
他轻哼一声,其中带上不满和不屑。
方渔有心客气两句,却又担心对方不和他动手。
他也冷哼一声,果断出手。
两人再次对轰,一招过后,方渔再次上前,一股带着粘滞感的罡气与对方的护体罡气撞在一起。
方渔主动且快速的增加自身罡气上的力道,很快对面蟒袍修士就和他进入比拼真气的阶段。
比拼真气,这让蟒袍修士的嘴角不禁翘了起来,他在心中嘲笑方渔打斗经验太少,如此看来方渔就更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方渔和他打斗,若想多撑一会儿,唯一的办法就是边打边躲,同时辅助上法宝、符箓和阵法,但即便如此,也就能延长一些时间,想要战胜他基本不可能。
而若想快速结束战斗,那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现在的比拼真气。
真气一出高下立判,就看两人比拼真气一开始,方渔就涨红了脸就知道了。
蟒袍修士不断增加着力道,方渔则趁机快速压缩着一身真气。
很快他的一身真气就压缩成功,这时,他一边大量抽取灵晶里的灵气来补充自身,一边又用这些压缩后的真气冲刷身体。
二人处在比拼真气的状态将近一刻钟,蟒袍修士看出不对,方渔只是涨红了脸,却丝毫不见一身真气有减弱迹象。
他不满的对方渔说道:“你还不认输?”
方渔艰难的抬起头,做出咬牙坚持的样子。
蟒袍修士不屑冷笑道:“原来你已经不能说话了!哈哈!”
方渔依旧不说话,同时加快一身真气的运转。
蟒袍修士感受到方渔传来的力道增大,他不屑道:“没用的,你的上限在这里摆着呢!我乃是渡劫三次修士,即便你能相当于渡劫一次修士,也无法和我抗衡!”
这么说着,他也加上了力道。
“我劝你抓紧认输,否则一会儿力竭,你可保全不了自己,我也很难控制最后的力道,真受伤了可别找你师父哭鼻子!”
方渔撇撇嘴,蟒袍修士说的师父,多半是闵帝臣,上官优还远不够这个资格。
同时,他感受到对方的力道在持续上升,很快他就真有些抵挡不住。
但“富贵险中求”,修炼也是越危险,提升的越快。
此时,他明显感觉到压缩真气的效果更好了。
但也是此时,他的身体承受不住,开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似乎被对方压服就在眼前。
同样是这个时间,空中闪现两个身影。
其中一个人见状,焦急的抛出一个由黑白两个半圆组成的阵盘,这阵盘中黑白二气萦绕。
那人大叫道:“你们两个不要抵抗,不要再加力,我这是‘阴阳割昏晓大阵’!一会儿我喊‘启’字,你们就会被这阵法分开,你们按照自己的功法依次收功就好!”
如此说着,那人抛出一枚灵符,灵符落在阵盘上,阵盘被激发,快速运转起来。
也就呼吸间,阵盘内的黑白二气就将方渔和蟒袍修士笼罩。
这时,只听一个“启”字传来,方渔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跟着他手上的传承之戒亮起,下个瞬间,他出现在来人身边。
再看那蟒袍修士,他虽然并非空间属性修士,但他具有阴阳之气,他调动起阴阳属性真气抵消掉笼罩他的阴阳灵气后,同样平稳出现在空中。
方渔对刚来的两人行礼道:“大师兄、丁师叔!”
来人正是荆兰台和彭应崇。
荆兰台哈哈大笑,对方渔点点头,又对那蟒袍修士道:“怎么?姜族长这么大的人物学会欺负小孩子了?”
蟒袍修士姜熵羽依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小孩?方广宇可不算小,他和你荆大会长是同辈,我和你师父算是一辈!这么说,我和他只差一辈,他的修为又这么高,怎么都不能算小?”
荆兰台不满道:“小不小的,说的是年龄!姜族长莫不是以为我小师弟背后没人?”
姜熵羽无奈皱眉,荆兰台这么说就是没完没了的结局。
“荆兰台,你这话说的,我是不是能反问一句,莫不是你们以为妙法子和孤阳子背后没人了?”
荆兰台眉毛一挑,就要反唇相讥。
见到方渔在姜熵羽重压之下的浑身颤抖,他已经有了要动手的冲动,尽管他知道他也不一定是姜熵羽的对手。
一旁丁允贤赶忙说道:“姜族长,你这也太蛮横了吧!万事都要讲个‘理’字,据我所知,广宇来此,是因为溪爱媛被杀的事情!广宇,要不你来说说!”
方渔抱拳道:“溪爱媛被霜花剑派的妙狐子师徒抓来此地,在遭受酷刑后,被人杀害,我也是因此和妙法真人发生的冲突。却不知姜族长因何而来?是为了要阻止我报仇吗?”
方渔直接说出“阻止报仇”的话,是相当硬气了。
这也难怪,首先丁允贤和荆兰台一起到来,这架多半打不成,既然打不成那就要回到原艾希被杀的事儿上,方渔一肚子气虽然发泄出来不少,但还有憋在心里不舒服的,就比如对面这位以大欺小的姜熵羽族长。
不仅如此,现在的他,对不触碰第三道封印,又能成功压缩真气,颇有心得,若能再得到动手的机会,那是一举两得。
姜熵羽闻言脸一黑,只可惜,作为老江湖,他岂能被方渔一句话激怒。“我阻止你报仇?你开玩笑了!再说,你报仇不应该找妙狐子报仇吗?关妙法子什么事儿?”
“妙法子”是姜熵羽对妙法真人的称呼,这源自妙法真人修为还不够高的时候。
方渔反问道:“妙法真人若不阻拦我,我又何苦和她对上?”
姜熵羽不满的说道:“这件事情我倒是不知道,不如去找妙法子和孤阳子把事情说清楚?”
说着,他抛出一个飞舟,然后不管另外三人同意与否,当先一股罡气将三人拉上飞舟,向霜花剑派的方向而去。
荆兰台吐槽道:“难道我们不会走路?”
跟着,就要发动他的空间阵法,丁允贤按住他的胳膊,对他摇头道:“妙法真人在什么地方咱们也不知道,就跟着姜族长一起吧!”
荆兰台点点头,不再有动作。
丁允贤又对方渔说道:“我已经通知高如祥了,他在来的路上。”
方渔耸耸肩,说道:“高圣不用来吧!这又不算什么大事儿!”
丁允贤笑着摇摇头,“任何一次渡劫期修士出手,都是大事儿!”
他拍拍脑袋,笑道:“对了,这个给你!”
说着,他拿出一个玉盒交给方渔。
方渔接过玉盒,对丁允贤表示感谢。
“丁师叔,我用一下就抓紧时间还您!”
丁允贤叹口气,说道:“要想让溪爱媛重生,最少需要用灵丹,现在这天地灵韵的情况,唉,你就先用着吧!好在这个七窍玉盒能保存金丹很长时间。”
一旁刚和妙法真人联系过的姜熵羽见状,将飞舟悬浮在空中,只是缓缓前进。
丁允贤见状,对姜熵羽点点头,“我来此,本来是为了给广宇送个七窍玉盒,溪爱媛并非元婴期修为,她死后只留下金丹和神魂,能不能救回来还是两可之间,唉!”
姜熵羽心中无奈,知道丁允贤这是一种无声的抵抗。
在不愿意闹翻的情况下,他只好皱眉道:“这件事儿我的确不知,我来此目的也是为了阻止事情向更严重的方向发展!”
丁允贤点点头,对方渔说道:“快将溪爱媛的金丹放入这个盒中吧!”
方渔明白当面放进去金丹,也是为了向这位姜家主证明。
他将自己的三彩玉盒拿出。
玉盒打开,一颗有了婴儿形状的金丹静静的躺在其中。
方渔解释道:“她的魂魄一进入金丹就陷入沉睡状态……”
丁允贤点点头,他将手放在金丹上方一寸的地方仔细感应着。
很快他无奈摇头道:“初见这金丹,我还以为有希望能培养到元婴,但她的魂魄之前应该已经溃散过是吧!”
方渔叹口气,点点头。
丁允贤拍拍方渔的肩膀说道:“魂魄溃散,还好你救的及时,但这强行捏回去的三魂七魄,就不知道未来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方渔心底一沉,丁允贤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都是难以复原的意思。
见到方渔愣着没动,丁允贤主动拿过三彩玉盒,将那颗金丹放入七窍玉盒中。
跟着他将七窍玉盒递给姜熵羽,同时说道:“姜族长,如此证据在此,你信是不信?”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逼姜熵羽表态。
姜熵羽脸一沉,并没有就此接下玉盒,他沉声道:“我信不信不重要,只要事情按照规矩来办就好!是谁的责任谁承担,妙法子护不住手下的徒子徒孙,同样,你们也不能借机生事!”
丁允贤呵呵冷笑,显然是对姜熵羽这番话不满。
荆兰台冷声道:“生不生事,要看霜花剑派的态度!哼!”
丁允贤闻言也跟着“哼”了一声,跟着他将七窍玉盒的盖子盖上,又隔空以手指画着灵符,灵符画成,便化作一股奇异的真气组合,落在玉盒之上。
丁允贤将玉盒交给方渔,同时说道:“这是’七窍封印符’,回头我教你,专用在这七窍玉盒上的!”
方渔伸出双手接过,对丁允贤千恩万谢。
这时飞舟一震,到了地方。
姜熵羽当先走下飞舟,方渔三人紧跟其后。
周围霜花剑派的众人围拢上来,向姜熵羽见礼,却对方渔三人有些视而不见的意思。
丁允贤趁机问起方渔的要求和想法,方渔回道,只要惩罚了妙狐子一脉就好,孤阳子和妙法真人他已经教训过了,若非姜熵羽出现,这件事儿就算完了。
丁允贤对方渔的回答颇为满意,在他看来,方渔这要求合情合理,这也给了他和高如祥等人充分的处理空间。
众人来到霜花剑派大殿,分宾主落座,主位上自然是姜熵羽这位渡劫三次大能,他的一边是霜花剑派一方,而另一边则是方渔、丁允贤和荆兰台三人。
倒霉的孤阳子带着黄耀炎的元婴坐在姜熵羽身侧,霜花剑派一边。
丁允贤先开口道:“天武联盟的大长老高如祥和二长老南荣凯正在来的路上,我刚问过,最快他们中午能到。咱们是不是这么办,先吃饭,等他们来了咱们再开始!”
姜熵羽点点头,刚才跟方渔打,虽然他赢得轻松,却也费了不少劲儿,此时腹中已是有了饥饿之意。
虽然还有辟谷丹,可这位也是一个老饕,他更知道霜花剑派的冰雪美食乃是天下闻名的美食。
更重要的是,见到方渔的强横,还有荆兰台和丁允贤在场,以及马上要到的高如祥和南荣凯,姜熵羽在心中已经主动选择协商解决,而饭桌上就是最方便谈事儿的地方。
于是在他的张罗下,美食先被端上桌来。
就在此时,妙法真人身边的妙禾真人说道:“咱们是不是把妙狐子师徒四人先带来,她们还在守剑堂的门口放着,有广宇宗主的灵符守着,我们不好动手。”
丁允贤点点头,看向方渔。
方渔心念一动,妙狐子四人周围残存不多的玉符被他隔空收回。
“你们去吧!灵符已经不在了,但别想做手脚,我在她们四人身上都留了护身符!”
这一手给场中霜花剑派的某些人带来震撼,但姜熵羽、荆兰台、丁允贤几人却表现的风轻云淡。
这些人都是大日境的神念修为,以大日境做到这些并不难,甚至明月境修为,借助一些特殊功法都能做到。
接下来,一刻钟的时间不到,妙狐子四人被人用担架抬了过来。
而这时,饭刚上来。
这种情况下,推杯换盏肯定不行,甚至席间闲谈都不合适。
于是他们一边吃,一边审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