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他,估计人有三急吧,鱼儿你早饭可做上了?”
陈喜回头询问道。
昨日她们喂对方喝姜汤,这一大早地冲出去也能理解。
鱼儿啊的一声,拍拍头说道:“没呢,早起我想去拿东西时那厢房漏雨,我忙着搬东西,也就没顾得上做早饭。”
福珠的肚子十分配合地咕噜噜地响起来,她红着脸说道:“我好饿啊。”
玲珑抱住鱼儿的手臂就不撒手,为自己尖叫的事情后悔,可是她也控制不住,只能默默懊恼得不行。
陈喜见状叹道:“罢了,我来做快些,鱼儿帮我兑些盐水,把那两只鸡和那条黑鱼都腌制一下,挂起来晾着吧。”
这天气一时半会也坏不了,三天内解决掉应该问题不大。
不是腊味最好还是别留太久,吃了容易对身体不好。
鱼儿这回欢欢喜喜地答应下来,道:“欸,我这就去!”
福珠也跟着松手欢呼道:“那我给喜鹊姐姐打下下手吧!”
玲珑也舍不得地松开手,不好意思说道:“那我还是擦东西吧。”
小孩子的情绪,真是来的快,去得也快,又都恢复正常了。
陈喜也有点受不住玲珑时不时的尖叫,但她也明白身体条件反射的问题,玲珑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这个问题。
也就无法追究。
陈喜顺道对着玲珑说道:“行,那麻烦你顺道去各处挑一挑,看有没有完好些的家具,能用的先集中在一块吧。”
免得被雨水给泡坏了。
玲珑见陈喜没有生气便狂点头,心里觉得轻松多了。
福珠不禁撇撇嘴,而后从鱼儿这边跑到陈喜身边当小尾巴。
跟前跟后。
陈喜从中挑出个篮子,把那三斤的五花肉给装上,又挑了颗白菜,拿了些老姜和细盐,再来一些精米即可。
福珠跟在旁边帮忙拿东西,陈喜只是让她带上张婆子给的那袋子东西,这份量也不多,够她们凑合吃顿饱的。
福珠干啥都乐意,欢欢喜喜地就拿起来,看见里头的几个红壳鸡蛋又不禁伤感起来说道:“婆婆也太不容易了。”
陈喜见她先前被张婆子抓疼手腕,如今还心疼起她来,不禁为她的无私和不记恨感叹,她也没法说她好不好。
但福珠还是个孩子,善良的心还没怎么被这个世界侵蚀。
讲真也难得。
陈喜觉得她这份纯真早晚会随着时间慢慢退化掉的。
所以她也不多做干涉。
这里也没有其他什么人,福珠倒也不至于因为善良害到她们,主要这孩子也不是圣母,还是听得进劝的那种。
陈喜相信她不会给她们带来麻烦的,至少目前为止并没有。
人无完人。
得学会包容。
因为处于社会里头,总要面对种种不同性格不同小毛病的人,你还得学会与她们交流和周旋,毕竟你不能自己完全一个人,总有需要和她们携手合作的时候。
陈喜自小也不喜欢和人太亲近,但随着她长大走出社会,也逐渐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她收起冷漠的外表,换上随和干练的假面与大家周旋,但内心总是隐藏得很好。
她鲜少与别人真真正正地交心,但永远不会与别人莫名交恶。
陈喜虽然不畏惧麻烦,但她同样的也不喜欢麻烦。
能避免就避免吧。
她对着福珠她们的态度还是很温和的,毕竟在成熟的她看来,面前的三个小姑娘都各有自己的小缺点但也有自己的发光点,所以她没有表现太敌对她们的意思。
陈喜态度温和地对着福珠笑道:“咱们早晨就喝点好消化的粥吧。”
福珠很喜欢跟陈喜闲聊,但她总觉得到这边来的陈喜要更放得开些,偶尔会展现属于她自己的强势和掌控权。
偏偏这边的她们都没有什么主见,只会觉得陈喜愈发可靠。
并且很有魅力。
福珠更加亲近陈喜,所以她说什么她都高兴地应和道:“好哇!我还是头一回尝喜鹊姐姐做的饭菜呢,喜鹊姐姐那么厉害,做饭肯定也很厉害,我一定会喜欢的!”
这孩子连用好几个肯定词,叫陈喜都对她哭笑不得。
不过嘛。
陈喜的确很会做饭。
福珠跟着她到后边的小套院子里头的小厨房时才叫长见识呢。
小厨房内。
陈喜拿着东西就吩咐道:“福珠把鸡蛋壳剥了吧,再把那里头的糕点拿出来找小碟子装上,最后帮我把生姜洗洗。”
接着她把袖口麻利挽起,再头发拢好一挽就缠起来。
陈喜之后就开始展露出她的老本行之一啦,熟练地起灶火,烧水洗大锅,而后就是淘米,下水,煮粥。
动作行云流水。
福珠看着都觉得很厉害,怎么能有人把做饭的事情做的那么干净利落,水珠都不会乱溅起,也没有什么余留的残渣。
就连陈喜淘米都是极其赏心悦目的,竟然一粒米都没掉。
陈喜把粥都煮上了,瞧见福珠还在看着自己发呆就好笑道:“愣着干嘛?快把东西做做,不是喊饿了?”
福珠不禁嘀咕道:“喜鹊姐姐你这本领也太厉害了,我想过你很厉害,没想到你那么厉害,怎么能那么快速的淘米,竟然连米粒都不掉一颗的呢?我娘小心翼翼的都常常洒落不少米粒呢,这也太能耐了。”
陈喜对小孩子的联想力很迷惑,但还是说道:“手脚干练些,不要多想,水不用控太干,多洗洗后脑子和身体都有记忆,到点就会往上收,一气呵成就不容易洒。”
做人做事都是如此,确认就不用犹豫,犹豫就会败北。
福珠还是觉得很厉害,频频回头看陈喜利落的动作,自己也开始把张婆子给的小布包袱打开,把东西再拿出来。
“怎么也没想到,这些点心转一圈又回来咱们手里了。”
福珠难得收回视线,看着这熟悉的几样点心,还是她们给的呢,只是多了几个红壳熟鸡蛋和几片红糖块。
说起来还赚了。
只是可怜张婆子都舍不得吃,巴巴地给东院送过来。
福珠一会儿喜一会儿忧的。
陈喜明白这孩子的主场不在这里,她手工确实不错,她想那些布匹估计都得靠福珠来做他们的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