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天上的父,
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降临,
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
如同行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
今日赐给我们。
免我们的罪,
如同我们免了人的罪。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
救我们脱离凶恶。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
直到永远。
阿门。”
通天彻地的阳光仿佛温润的雷霆,穿过翻滚的乌云照耀在湿润的土地上,管道堆砌而成的高楼斑驳的外皮反射出迷离的光芒,阴雨连绵的雨之国此刻竟是展现出难得的绚烂。
“虽然早就收到消息,但真正看到还是很震撼呢。”岸然赞叹,光束照耀的地方,有无数人的祷告声响起,“长门真是干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纲手和静音同样很是震撼,光芒缓缓移动,宛如神迹。
“停住了?”静音一愣,光束照耀众人,停止了移动,造型诡异的大楼中有无数人探出头来,看向笼罩在光芒中的岸然一行人。
纲手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岸然手中牵着照美冥,感知到有奇怪的灵压正在靠近。
另一束更加辉煌的光芒降临,有庄严的钟声回荡,黄发男人身穿长袍,出现在众人面前。
“弥彦?”岸然挑动眉毛,对方身体上还插着黑棒,脸上却带着和煦的笑容。
“欢迎,四代水影,以及三忍之一的纲手大人。”弥彦笑道,“和我来吧。”
岸然没有拒绝,跟在弥彦身后进入最高的建筑中,“小南和长门呢?”
“小南正在执行任务,长门他……”弥彦顿了顿,伸手指向天空,“他在那。”
“这么厉害,都上天了。”岸然仔细感应,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有些怕你啊,”弥彦眨眨眼睛,“传说中尸魂界的主人,不管怎么说,我都已经死了。”
“死了?”静音悚然一惊。
“尸魂界只管闹事的,”岸然解释了一句,“不过你是什么情况?”
“我死去之后,长门就一直保管我的灵魂,但是战争还没有结束,就一直没有动作。”弥彦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见过自来也老师后,长门有了新的想法,就使用轮回天生将我复活了,不愧是自来也老师,不知道比我高到哪里去了。”
“新的想法?”纲手对自来也的愿望也有所耳闻,“那是什么?”
“信仰。”弥彦回答,“战争的根源是利益和仇恨,目前利益问题已经被水影的政策和火影的动作所解决,剩下的就只有仇恨了。”
“仇恨的消除需要人与人的相互理解,这也是自来也老师的想法。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说到这里,弥彦叹了口气,神色有些落寞,“所以我想要让人们因为痛苦而同病相怜,在我死后,长门一直在为之努力。但痛苦又会滋生新的仇恨,还会造成大量的伤亡,大敌当前,我们不能这样消耗生命。”
“所以长门就真的成了神。”岸然仰望天空,视线穿过雨之国常年不散的乌云,看到了漂浮在空中的巨大的石球。
地爆天星。
“对神的信仰可以超越仇恨和痛苦,让人们团结在一起。”弥彦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当所有人都心怀信仰的时候,战争便会彻地消失。”
——
深夜,众人在长门的安排下休息,黑夜中纲手询问岸然,“弥彦所说的,真的有可能吗?”
岸然指尖灵子逸散,无形的屏障展开,伸手掖好照美冥的被角,岸然嗤笑道,“异想天开。”
“我感觉很好啊……”静音不解,“雨之国也确实和平了。”
“团结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消除战争,更是为了未来的发展。”岸然解释道,“所谓的发展和进步,就是不断挑战神明的权威,一旦心中有了敬畏,又怎么可能敢挑战神明,不敢挑战神明,又何谈发展。”
“所以……神明的存在直接锁死了雨之国的进步。”纲手很快明白过来。
“‘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罪,如同我们免了人的罪。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岸然重复信徒的祷告,“一切都是神的,一切想要的神都会赐予,那还努力干什么,还有什么值得奋斗的?”
“除非神明变成某些人的工具和借口。”纲手双眼微眯,心中了然。
“欸?”静音听得更迷糊了。
这是很正常的,三个人虽然一同行动,但眼界是截然不同的。
静音代表的是广大普通忍者,看到的是信仰带给普通忍者的和平。
在她的角度看来,信仰什么并不重要,忍者能够在和平年代通过自身努力生存,安居乐业就是好的。
纲手代表的则是家族高层,作为初代火影的村子,她亲身经历了强大的千手一族走向衰落,甚至消声灭迹的过程。
在她看来,所谓的信仰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家族,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比家族还要可怕。
限制家族发展的是人才,而且必须是有血脉联系的人才。
在血统至上的忍界,有血统和没血统完全是两种概念。
家族延续靠什么?实力和生育能力,不仅要早婚早育,还要多生优生,家族内部怎么打都没事,只要血脉能够延续下去就足够了。
在这个过程中是万万不能靠外人的,靠没有血脉关系强大起来的家族,慢慢就会变成外人的附庸,这是家族绝不能忍受的。
于此相对的,家族对外人有防备,外人就不会为家族鞠躬尽瘁,玩命我来,享受归别人,谁会愿意啊。
但信仰不同,只要你信神明,大家就是一家人。
信仰拥有和家族相似的构成,却拥有远超家族的扩张能力。
家族的中心是血脉,不娶个家族的老婆,或者入赘,根本没有可能进入家族核心。而信仰的中心是人的意志,只要你信你就是我们的一员。
至于真信还是假信……
纲手感觉根本没人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