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和梅香两个人忙活好了之后,小姐已洗漱完毕,她的长发简单蓬松地拢了起来,倚在阳台的栏杆上,仰着头正感受阳光的味道。
“小姐,快回屋吃早餐吧,别让胃空着,不好!”刘妈笑吟吟地看向阳台说道。
小姐慵懒地回头朝刘妈一笑:“有刘妈在,真好!”
刘妈宠溺的眼神,笑着说道:“我的小姐啊,你可得听进去一点儿话吧!晚上歇了工就早点回来,可别总是熬着自己了,来!先喝口水再吃点心。”
刘妈等她坐下,将一杯白水递了过去。梅香此时已经端来了土司、牛奶、荷包蛋,还有一点儿新鲜蔬菜;小姐看了梅香一眼,微微仰头问道:“在这里可还习惯?”
梅香低头回道:“习惯的,跟着刘妈挺好的!”
小姐抿了一小口水,放下杯子问刘妈:“怎么样?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哟!”
刘妈略微点一点头:“是还不错,这姑娘挺好学的,也勤快。”
小姐拿起一块面包,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然后对刘妈说道:“哦对了!后面几天我都不开工,在家休息也挺无聊的,明天晚上会有几个朋友来家里玩儿,你们提前准备一点儿夜宵吧。”
刘妈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聚会,便问道:“哦,你这两天不用工作去啦?那敢情好!我还说今晚吃饺子呢,怕你夜里回来,正好儿热着吃!”
小姐似乎对饺子挺有兴趣,拿起茶几上的手帕拭了拭嘴角道:“挺好啊,就还吃饺子吧!嗯——我要吃茴香馅儿的,成不?”
“成!当然成啊,就茴香馅儿,你爱吃就没有什么成不成的。”刘妈回身对梅香说道,“那什么,梅香,你一会儿啊,跟我上趟街去,买点儿明晚的东西,再买上一些茴香回来,今儿晚上咱们就吃茴香馅儿的饺子。”梅香笑着点头。
梅香作为她们眼里的南方人,对饺子却也并不算很陌生,但确实极少吃,而她听到的茴香馅儿是真的不大明白,茴香是什么,她不晓得。她只是想到,既然东家指定要吃的,那就买就是了,而且,一定比老家镇上卖的极少的那点肉馅儿水饺要好吃吧,反正,她吃惯了米饭的人,对水饺没有过多的想法,或者说她对吃这个方面,从没有过多的要求,生活,并没有给过她提出要求的机会,她的味蕾习惯了好吃的多吃几口,难吃的将就将就就好。
梅香等小姐吃好了早饭,收拾了碗碟。刘妈领着她去了附近的农贸市场,也是为了让她认认路。刘妈称了一些鸡蛋,买了一小把的嫩茴香,又买了一点儿干蘑菇;她让梅香拎上这些跟在她身后,梅香见她又买了一点儿糯米粉,还有一些芝麻粉和豆沙。
刘妈看了看这些东西,思量了片刻,说道:“就这样儿吧!家里还有不少东西,应该够了。我对你说,明儿晚上他们一准儿还会打牌到很晚,他们可喜欢吃我做的汤圆儿了,正好儿你跟着我学学啊!”
梅香接过刘妈手里的糯米粉,一面应声道:“太好了!刘妈,我又能跟您学新的手艺了。”
刘妈被这种朴实又真切的言语,恭维得很受用,她对梅香露出十分亲切的笑,像是对着自己人一样的亲切的笑容,说道:“你这么肯用心,我自然什么都会教给你,好好努力吧!”梅香说了声“好来!”,便跟着刘妈往回走。
刘妈二人回到家的时候,女主人正晃着二郎腿在沙发上靠着,准确来说是半躺着的姿势,录音机里正播放一首曲子,刘妈听不懂,但是听得已经惯了的,梅香更无从说起。只见她闭着眼睛仿佛很享受的样子,刘妈开门进来,她也没有睁开眼睛,依旧独自陶醉着。
中午,照例的,她只喝了小半碗骨头汤,吃了几口菜便说自己饱了。刘妈瞅着桌上的菜,对梅香说:“收去厨房吧,我们在小桌子上吃去。”
梅香起初有些不好意思,她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喝过骨头汤了,似乎已经不大习惯这样放开来吃一顿丰盛的饭菜,可刘妈一个劲对她说:“你啊,可千万别不好意思,小姐吃过了,这剩下来的,她也不会再吃的,留到后来坏掉了,那反倒浪费了。”
梅香听了觉得确实有道理,这么好的饭菜当然不能浪费,够自己家省吃俭用多少日子才能买上这些的。梅香吃饭一向细嚼慢咽,这与她干活的风格不同;刘妈长期吃这样的好饭菜,肚子里并不缺油水,又懂得不让自己太过肥胖,她只吃了一小碗饭就放下了碗筷,并叮嘱梅香不要急慢慢吃;梅香在吃饭上确实不会很着急,她舍不得舍弃这样好的伙食,她吃得慢而多,她的身体因长期缺少油水而消耗又多的同时,她的食量要比刘妈大得多,因此,她吃了两大碗饭,她不肯浪费这些菜,但吃得极斯文。
刘妈在一旁剔着牙,瞧着梅香吃饭,一面笑说:“这丫头不仅让人看着精神,这吃起饭来,瞧着也那么香,我要不是自己亲手做的饭菜,一定会认为你碗里的菜更好吃些。”
梅香被刘妈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红了,咽下嘴里的菜,说道:“我那小姐妹小萍子也这么说过,其实我就是饭量大一些。”
刘妈听了应和道:“就是的吧!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你吧,不紧不慢地吃着,一口接着一口,好像那白米饭都那么香,呵呵……你要不说你那小姐妹也这么说过,我倒以为自己老了,胃口不好了,才这么认为的呢。”
梅香一笑,放下了筷子,说道:“刘妈哪里的话,您可正年轻哩!嗯,我吃饱了。”
梅香起身开始收起盘子和碗,刘妈摆了摆手,将牙签扔在了垃圾桶里,说道:“甭着急,刚吃了饭,这下午也没什么事,一会儿再洗。等到后半天,你跟着我学弄馅儿料包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