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都城走这条路到现在他们所在的城镇,大约需要五天左右的时间,戚威猜想他们在大楚境内敢掳掠长公主,定然没心思游山玩水一样的赶路,所以用时不会太长。
戚威按照时间推算,察看了一下那一天的入城纪录,发现那天入城的人还真不多,除去妇孺,也只有三拨人马最可疑。
然后他又查了一下出城纪录,发现其中一拨人不过是过了一夜就离开了,那时候凤燕璃还没有被掳出圣都城,时间上对不上,所以可以排除。
另外两拨人马,倒是至今为止都留在城镇里。
“这两拨人,贵县可还有印象?”戚威指了指册子上的纪录问道。
县令看了一眼,然后吩咐手下人出去打听了一番后,才恭敬的答道:“回大人的话,这两拨人人数都不少,所以我们县里还是有不少人有印象的,其中一批人就住在城中心的酒楼里,好像是西夷那边的客商,在这里停留几日说是有货物要出手。
至于另一批人,好像是镖局押运货物的,一些跑江湖的汉子,身上没多少钱住客栈,就在城西那边租了一个小宅子,好像是有人受了伤,要在那里养伤的。”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几人是想要干什么,但是县令还是将自己得到的消息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戚威,这小镇本来就不大,四面环山又有些封闭,所以外来人口还是挺引人注意的。
“大公子,难道是那些西夷客商?”听到西夷二字,落影的眼睛亮了亮,心中有了猜测。
戚威却有些犹豫,“他们当真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来吗?这样也太明显了。”戚威心里有些纠结,不过也有可能是故意为之,偏偏反其道行之,他那个便宜妹妹的心思可不好猜,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阿诺鲁这一路行进的路线,在哪里落脚,如何掩人耳目,应该都是戚嫣为他安排的,毕竟阿诺鲁对大楚可不熟悉。
“另一处人去了何处?”戚威还是更倾向于另外一种可能。
那县令手下有包打听的人连忙上前,将那伙人现在的住处画在了纸上,之所以能知道的这样的清楚,也是因为阿诺鲁等人太过自信,被戚嫣的智慧所折服,根本不认为会有人猜到是他们掳走了凤燕璃,毕竟他们已经提前离开圣都有半个月了。
却不想戚威竟然一点点抽丝剥茧,从红笺身上想到了戚嫣,然后怀疑到了阿诺鲁的身上,加上落影的蝴蝶指路,更是让戚威坚信自己走的路是对的。
戚威看着两处地址,无意识的摸了摸手上的扳指,轻敲了下面前的桌子,然后就作出了决定。
“你们两个去查一查那些商贾的底细,我去城西那处破宅子看看。”
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解,不过这一路走来戚威说的话倒是鲜少有错的,二人对戚威也渐渐信服了几分,有时甚至有种还在凤燕璃身边的错觉,就是只需要执行,根本不需要自己费脑筋。
小镇本来不大,戚威提气将速度运行到极致,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到了城西,此时,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宅子从外面看很是简陋,坐落在城西贫民窟一样的地方,丝毫不起眼,不过内里,却是别有洞天。
凤燕璃坐在一个宽敞的大木桶里,水里洒满了花瓣,氤氲的热气将她如白瓷般的肌肤趁的越发晶莹剔透,几个身着西夷服饰的侍女站在旁边,为她擦洗着身子。
待沐浴过后,几人将她从木桶里抬了起来,拧干了头发后,便在梳妆台前将人细细打扮起来,凤燕璃心中急的不行,可是身子却根本不听使唤,第一次,凤燕璃觉得自己无法淡定了,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种焦虑的情绪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倒是让她想起了自己当初被架在火上烤的事情。
那几个西夷侍女一边用西夷语言说着凤燕璃听不懂的话,一边给凤燕璃上妆,她们的手很巧,没过一会功夫,镜子里便出现了一个盛装美人。
然后,几人便用被子将人裹了起来,抬着向外走去,这种场景凤燕璃并不陌生,事实上,做过嫔妃的人谁也不会陌生。
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凤燕璃被放在了一个宽大的拔步床上,她抬头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发现床边挂着大红的绸缎,屋子几个角落还贴着大大的“喜”字。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是要强娶?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门口“吱嘎”一声轻响,男子粗重的喘息和脚步声逐渐逼近,凤燕璃紧紧攥着拳头,身子因为过度的惊恐也禁不住的颤抖起来。
阿诺鲁一进入房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乌发雪肤的少女被大红色的锦被包裹着躺在那里,就像是一个任君采撷的娇花,如白瓷般细腻光滑的肌肤映在泼墨般的长发里,愈发显得如天山上的雪一般晶莹剔透。
阿诺鲁走近几步,带着薄茧的大手痴迷的抚上少女绝美的脸,抚过眉毛,眼睛,鼻,唇,再到下巴……
“美,真美啊,”他情不自禁的感叹道,不愧是他第一眼就看上的美人儿,让他惦记了这么久。他身为一国太子,什么美人没见过,却在见过凤燕璃的第一眼就被她迷住了,美人在骨不在皮,而眼前的这个美人,魅力却是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枉费他费尽心机,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终于还是弄到了手。
“你住手!”凤燕璃再如何忍功了得,在这种情况之下,也不可能无动于衷,“阿诺鲁,有话我们好好说,你不要放肆。”
这句话,已经是明显的示弱了,凤燕璃虽然脸上还强自镇定,但是心中却已经开始慌乱起来,就算有着两世的经验,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女子,面对这样的情形,怎么可能不害怕?
“哦?公主想和我说什么?”阿诺鲁擒住凤燕璃下巴的手一顿,不过却加重了几分力道,并没有松开,声音不疾不徐,仿佛在逗弄着自己的猎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