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燕璃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那衍儿就搬来凤鸾殿的偏殿住吧?在这里陪着姐姐,我们姐弟还可以像以前那样每天一起吃饭,姐姐也会教你习武,正好星儿也住在这里,你们做个伴也不错。”
“真的可以吗?”凤衍惊喜的抬起头,眼睛亮亮的。
“当然可以。”看到他这样高兴,凤燕璃觉得心都软了。
“可是,这会不会不合规矩?”凤衍还是有些迟疑。
“姐姐的话,就是规矩,谁若是敢有意见,尽管让他来找我,谁若是私底下敢有什么议论,也都交给姐姐,衍儿只需要开开心心就好。”凤燕璃眸中霸气尽显,护短的姿态十足。
“谢谢姐姐,”凤衍终于开心的笑了起来,一时之间,凤鸾殿里的气氛布满了温馨。
“陛下,我们还要进去吗?”感受着身旁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小太监有些瑟缩,语气也小心翼翼的。
凤旭抿着唇,脸上的神情莫测,眸中闪过意思冷芒,“不用了,我们今天没来过凤鸾殿,也没见过长公主,明白了吗?”
“是,陛下。”
凤旭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凤衍,你这个野种,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和我争皇姐。
你有本事,就永远别离开皇姐半步,看看皇姐能不能庇护你一辈子,否则,我定会让你知道,和我抢皇姐的代价。
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凤旭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化成实质,喷薄而出,那两人之间的亲昵,他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一样疼。
皇姐这次回来后,对他虽然也很和善,看向他的目光却远远没有看向凤衍那样的宠溺和纵容,面对他的时候,皇姐只会教他怎样做一个皇帝,却不会仅仅把他当作一个弟弟。
皇姐果然变了,她不像小时候那样只对自己和语儿好,现在她的心里眼里,都只有凤衍。三年的相处,足够凤衍渐渐的取代自己的位置了吗?
凤旭的眼中划过迷茫和痛苦,随即,却又被坚定所取代,凤衍,我不会让你抢走皇姐的,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姐姐,没有人可以抢走她,我不允许!
此时,凤鸾殿中的两人,丝毫不知道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情在日后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麻烦,凤燕璃更不会知道,她的用心良苦,落在凤旭眼中,又是怎样的曲解?
送走了凤衍,凤燕璃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倒在了软榻上,有眼力的小宫女立马上前为她捏起了肩膀,凤燕璃满足的闭上了眼睛,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殿下,今日您有什么打算?”第二日一早,无忧抱着从花园里折来的梅花,插在窗边的花瓶里,笑吟吟的望着凤燕璃。
“我们今日出宫去玩。”凤燕璃穿好衣服,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一身的白色锦袍,头戴白玉冠,腰间系着一条装饰性的青色玉盘,衬的整个人风度翩翩,如玉般雅致。
“殿下,您这身打扮若是走出去,不知道能迷住多少圣都城中的闺阁少女呢?我看你一出现,什么宋大公子,冷三公子,通通都得靠边站。”落影由衷的赞叹道。
无忧这次难得的没有和她唱反调,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殿下本来长得就美,虽然浮风给她做了简单的易容,不过也只是细微之处的一点改变。
这男装打扮起来,愈发的俊美无俦,而且举手投足之间,一点女气都不显,若是不知内情的人,根本看不出来她是个女子。
“好啦,你们几个,不要色眯眯的盯着本公子,本公子对女人可没兴趣。”凤燕璃给两人一个暴栗,没好气的道。
几人出了皇宫,无忧才想起来,她们还不知道今天去哪里。“殿下,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凤燕璃摸了摸下巴,“我们今天去状元楼喝酒怎么样?”
“状元楼?”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摸不着头脑,最近又没有科举,就算是殿下想要招揽人才,也不该现在来啊。
倒是无忧若有所思,轻声询问道:“殿下,是不是想要去找冷三公子。”
凤燕璃投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果然还是无忧最聪明。”前世,无忧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成为戚嫣手下的第一高手,果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
“殿下是想要破坏冷家和戚家的联姻吗?”
凤燕璃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决定,先见见冷三公子是个怎样的人再说吧。”凤燕璃并不想贸然和冷家对上,现在形势还不明朗,还是等等看吧。
状元楼就在圣都国子监后面的那条街上,因为平时来往的都是学子,所以以状元楼命名。
凤燕璃几人走进状元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早就过了吃午饭的时间,所以人并不多,偌大的酒楼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
凤燕璃径直朝着一个最靠近窗户的包厢走去,敲了敲门,片刻之后,门从里面打开。
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少年猝不及防的映入眼帘,他面容清俊,整个人带着一种很纯净的气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如一支青竹般,清隽内敛。
凤燕璃止住了脚步,呆呆的站在原地,转过头诧异的看着无忧,“你们得到的情报确定没问题?他就是冷家三公子?”
无忧不解的点点头,“是啊,冷家三公子每次都是坐在这个位置,除了他,也没有人敢坐在这个位置上。”
凤燕璃抿了抿唇,眸光有些复杂,原来,他就是冷三公子。算起来,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了。
前世凤燕璃入宫后不久,还没有做上皇后,一次的皇宫夜宴,她没有出席的资格。
她心情烦闷,便一个人穿着宫女的衣服,坐在皇宫一处有些偏僻的小溪边,想着自己如今的处境,心中的惶恐和孤寂袭来,禁不住便流下泪来。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身后传来一道清雅温润的嗓音,她转过身去,便看到一个气质纯净,温润如玉的青衣少年,站在她的身后,目含关切的望着她。
“干你什么事?”彼时的她有些恼怒,自己这般狼狈的处境被人窥见,就好像内心最不愿被人窥见的隐秘被人察觉一样。那时的戚嫣,虽然处境艰难,但是却自有一股傲气,并不愿被人看到她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