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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六日,京畿路,滑州~城,董固镇。三天前,李虎到达封丘,与皇帝会合。皇帝本想做个亲征的姿态,把李虎和虎烈军“请”到河北战场,不料李虎将计就计,和西北人联手胁迫皇帝。皇帝弄巧成拙,不得不假戏真唱,北上亲征,但是,河北战局的发展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河北宣抚使李纲竟然在没有征得汴京同意的情况下,擅自调遣岳飞赶赴深州救援姚古,这导致无兵可守,危在旦夕。若失,大名府随即处于金军攻击之下,黄河防线告急,京畿更是危急万分。
皇帝有了借口,天子行营于是在滑州董固镇停下,商议对策。
初六日,大名府种师道急报,金军渡过漳河进逼魏县,距离大名府不足八十里,请求支援。黄河南岸有杨可世的西北军、辛兴宗的京东军、张师正的胜捷军,随同皇帝亲征的除了负责皇帝宿卫的殿前司马诸班直外,还有刘延庆的殿前侍卫军。种师道恳求皇帝,请调杨可世、辛兴宗、张师正和刘延庆四路大军里的任何一路军队火速北上支援。
此刻,河北形势常严峻,看不到扭转局面的机会,假如失陷,姚古全军覆没,宋军全线退守大名府,也只能力保黄河防线。更严峻的是,国库匮乏,无法支撑持续的战争,所以,摆在皇帝和朝廷面前的现实很残酷,而解决的办法无非两个,一个是议和,和金国谈判,满足金国的需要,以此来赢得喘息的时间,一个是集结所有兵力最短时间内与金国决战。
这两个办法各有利弊。议即使成功,即使把河北割让给了金国,和平也是暂时的,金国未必给大宋喘息的时间。女真人不是傻子,他们当然知道大宋忍气吞声的目的,他们势必要乘着对手奄奄一息之际给予致命一击,而不是放过对手,让对手东山再起,所以和实际上没有作用,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之所以说主和派其实就是投降卖国因就在如此,就在于明明大家都知道大宋陷入了深重危机,大宋没办法击败对手,议和根本不会带来和平,还要去议和实际上就是把自己的老底告诉对手,让对手更加肆无忌惮地发动攻击。
这不是投降国是什么?
第二个办法就是赌博成功则成仁。决战打输了,河北肯定丢失,汴京未必保得住,大宋要南撤,要和金国持续作战,以确保守住半壁江山这一仗假如打赢了,那就彻底扭转了形势即使议和,也不至于割让河北起码可以保住现有的疆土,最多不过割让一个燕山府而已个损失大宋还是可以承受的,权当大宋没有收复幽燕了。
这两策略来源于汴京主战、主和两派,两派针锋相对,各不相让,分歧太大,矛盾不可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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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纲做为任宰相。现在地河北宣抚使。极力主张在河北决战。并因此提出了迁都之议。以确保大宋在河北决战失利地情况下。继续和金国全面对抗。
李纲地迁都之议是放弃京。定都洛阳。以西北长安和东南江宁为陪都。河北决战一旦失败。金军一泄而下。中原就是战场。汴京就是前沿重镇。肯定不能再做都城了。所以迁都洛阳势在必行。中原大战。洛阳未必稳固。所以要再建两座陪都。以便和金国长期抗衡。
李虎主张决战。并建议皇帝即刻迁都洛阳。一旦决战失败。再迁长安。以确保皇帝和朝廷地安全。确保大宋国祚。而童贯同样主战。但他建议迁都江宁。
迁洛阳。即使金军渡河南下。中原陷入混战。皇帝和朝廷还坚持在前线。由此可以激励士气。稳定军心。相反。如果迁都江宁。就有逃跑躲避地目地了。这不但损害了皇帝和朝廷地脸面。也不利于凝聚人心。值此国难之际。皇帝和朝廷以解决财政为借口避难于东南。显然极其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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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战局紧张得让人窒息,而天子行营却视而不见,君臣从主战、主和争论到迁都,这件事如果传到河北前线,对士气的打击可谓致命。
李虎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抛出迁都之议,白痴都知道原因,他就是要利用河北的紧张局势胁迫皇帝和朝廷,迫使他们迁到洛阳甚至长安,继而把皇帝和朝廷控制在手。
皇帝和童贯将计就计,顺水推舟,把迁都之议放到桌面上,把它做为眼前头等大事,一则可以暂缓亲征,这时候到河北可不是什么好事,何况他们根本无意亲征,二则乘机放出迁都东南的意思,给汴京做个准备,一旦摆
虎,则带着朝廷急速南下。
双方各有目的,争论得不可开交,而河北局势则急骤恶化。
初七日,王渊急报,突围成功,但姚古和大约三万西北将士阵亡。现率军正急赴清河,戍守永济渠一线。
同日,折可求急报,救援成功,王、张:、张思正及大约四万将士阵亡,现急速撤返大名府。
同日,岳飞急报,西北军于葫芦河一线遭到重创,现金军正在渡河南下,虎烈军无法坚守冀州,不得不撤到永济渠一线坚守。
同日,李纲急报,西北副元帅罗青汉的支援下,由宗泽统率的河北义军守住了。但金军人多势众,兵力庞大,若想守住,需要更多的援军。
同日,种师道再次上奏,金正在攻打魏县,请求皇帝即刻发兵支援大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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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紧急召宰相张邦昌、副相宇文虚中、枢密使童贯、枢密副使折彦直、西北大元帅李虎商议河北战事。
初八日,张邦昌、宇文虚、折彦直赶到天子行营。童贯随侍于天子左右,日夜不离。李虎的帅营则建于天子行营之右,和刘延庆的殿前侍卫军遥相对峙。
皇帝想把这五个人喊在一起,把所有要解决的一揽子事全部解决掉,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这次正好,河北支撑不住了,该解决的必须要解决,否则金军马上就要打过黄河了。
河北战局李纲、种师道做为河北战场的主帅,负有直接责任,尤其李纲,擅自调兵,罪不容赦,所以皇帝要议的第一件事,就是惩罚李纲和种师道。
李虎、折彦直一致反对。
“河北战局恶化,不是李纲、师道指挥不力,而是汴京死抓着战场指挥权不放。”李虎当着皇帝的面,直言不讳,“这次如果不是李纲当机立断,把岳飞调到葫芦河一线参予营救,姚古部势必全军覆没,而折可求部也难以保全。西北军七万将士阵亡于葫芦河一线,责任不在李纲和种师道,而是汴京,是西府枢密院。”李虎怒视童贯,厉声说道,“是你童贯杀了他们。”
皇帝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童贯面如止水,镇定自若。张邦昌和宇文虚中没想到李虎当场发飙,目瞪口呆。
折彦直则是双目含煞,不怒而威。西北军遭此重挫,实力骤损,不但无法与李虎抗衡,无法在汴京掌控权柄,就连生存都成了问题。皇帝一张嘴就要严惩种师道,明摆着要趁势打击西北军。折彦直已经感到了危机,伤痕累累的西北人成了猎物,皇帝和童贯要痛打落水狗,而李虎则落井下石,要一口吞噬西北军了。
西北人突然走到末路,大好形势骤然消失,始自姚古被围深州。姚古不能不救,如果任其自生自灭,西北人肯定分崩离析,所以种师道也罢,折可求也罢,拼了老命也要救出姚古。姚古救出来了,西北人才能凝聚到一起,才能抱成一团,才能在汴京取得优势,但设想是一回事,到了战场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次如果不是李纲从大局出发擅自调兵,不是岳飞和虎烈军全力营救,姚古和折可求可能全部完蛋,然而,正是因为虎烈军出手,西北人的处境更加艰难。
李虎太狡猾了,此仗过后,西北将门欠了他一个人情,而他则占尽了便宜,不但赢得了声誉,更赢得了西北军的好感,这对他迅速稳定西北有直接好处,对他逐渐吞噬西北军更有百利而无一害。
折彦直一想到这件事就愤怒,怒不可遏。西北人掉进了李虎的陷阱,而为虎作伥者就是童贯,如果不是童贯蓄意陷害,西北军何至于有今天的艰难?
童贯心里有算,他知道李虎在做戏。李虎嘴里骂着童贯,其实就是在威胁折彦直,逼着折彦直低头。折彦直一低头,西北人整体倒向虎烈府,童贯就完了,但童贯已经决定另起炉灶了,他现在就是要装出一副被动挨打的样子欺骗李虎,让李虎以为大局在握,然后他才能找到离开汴京远走东南的机会。只是在离开汴京之前,他绝不能让西北人整体倒向李虎,他要让西北人成为插进李虎胸膛的一把致命尖刀,让虎烈军和西北军自相残杀,让李虎和西北人统统完蛋。
李虎和西北人不死,虎烈军和西北军不亡,将来大宋必将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大宋根本没有中兴之,相反,它灭亡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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