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身子陡然一僵,司衍阙得意地笑了笑,随即将她转过身来,面对面的站着。
“你知道长诀与她之间的恩怨,长诀杀人如麻,叶轻衣若是不肯低头,可要受不少的委屈。”
长诀舍不得杀叶轻衣,这事实执渊最是清楚,比长诀自己还要清楚。
但是不舍得杀她,不代表长诀舍不得欺负她。
欺负她,让她低头,让她后退,不是比杀了她来得更有意思吗?
“放屁,轻衣姐姐有什么错?凭什么要让她认错!”
就算两人之间恩怨重重,可上次那一剑便以消除,他们都没有错,错的不过是敌对的关系。
“就凭她的性命握在长诀手里,长诀想让她怎样,她就得怎样。”
见她气红了脸,司衍阙默了默,随即伸手替她理了理有些褶皱的领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们之间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他强行将她留在这里,找了叶轻衣与长诀的话茬子,不过是想与她说说话罢了。
司衍阙沉默,归初转了转眼睛,有些怔忪地看着他轻柔的手,像是想起了幼时替她扎鞭子的衍阙哥哥了。
不过时间稍瞬即逝,幼时再好的人,如今也是仇敌,再难回去了。
“你还喜欢我?”
若是当真不喜欢了,司衍阙绝不会在此时出现在此处,他或许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完成,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这些幼稚把戏。
他在挑衅她,在引她上钩,至于原因,不过是他自己无法忘怀,无法放下罢了。
“是,我喜欢你,就算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还是喜欢你。”
他喜欢她这么多年,就算她讨厌他,嫌恶他,甚至恨他,就算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隔着千般算计利用,他还是喜欢她。
无耻也罢,执拗也罢,他都喜欢她。
“是,我们不可能,因为我们之间隔了太多东西,就连幼时的情谊都难以衔续,更何况还是一生执手。”
归初一直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很美很美,曾经只装着温暖与宠溺,如今却是隐晦难辨。
“但还有一个原因,止将是你的父亲,叶云心,是我的母亲。”
就算她不愿意承认,止将依就是她的亲舅舅,而司衍阙,流着与她同样的血。
“初初……”
这件事情执渊知道,是止将告诉他的,当时不过感觉天雷轰劈,心里更疼了些,如今……怎么觉着没有任何痛楚了呢?
“看来我叫了你那么多年的哥哥都没有白叫,上天早就把事情安排好了。”
司衍阙的面色难以言喻,复杂得归初看不出来他现在到底是喜是悲,她抿了抿唇,拉开了他的手。
“我们有血缘关系,我们有血海深仇,我心里只有容倾流,这些你都知道的,司衍阙,不要再这样了。”
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就算是与我为敌,也要去做,什么都不要怪,这些都不怪你。
司衍阙张了张口,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他差点说不该说的话了,他不该说,说了初初就会难过,就不会再笑了。
对,他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