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虽然有理,可她一心跟在连归初后边儿,你们迟早都会碰面。”
执渊慢吞吞地将酒瓶子盖上,这才好整以暇地望了过去。
“到时候,可要杀了她?”
长诀蹙了蹙眉,他倒是忽略了,那丫头确实还跟在连归初后面,瞧着她那态度,怕是不会回京城去。
感觉到执渊的眼神,长诀手心一僵,随即坦然自若地迎了上去。
“不过是个女子,杀了她也没什么用。”
“是么?”
执渊见状笑了笑,他上前两步,按住长诀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我对她的性命没有什么兴趣,且放心吧!”
未等长诀出声反驳,执渊便笑着走了出去,他好心好意地将酒剩在那桌上,还贴心地将门拉上。
“主子!”
凤朝从暗处走了过来,她透着薄薄的窗纸,瞧了眼里面正端起酒儿的长诀,有些忧虑地皱了皱眉。
“主子当真要放任长诀师兄?”
在几个师兄弟姐妹中,凤朝与长诀算得上是最亲近的。
因为长诀性子直,凤朝不会防备他,而凤朝知分寸,又懂事,长诀自然也不会对她太过疏离。
“放任?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还没捋明白罢了。”
执渊瞧了凤朝一眼,见她蹙着眉,不由好笑。
“这么担心他?”
凤朝闻言敛了敛神色,她抬眼对上执渊的眸子,有些俏皮的碎光。
“主子想必是最担心长诀师兄的,不是么?”
只是主子的担心,太过隐晦,常年生活在杀戮中的长诀师兄自然是没办法立即明白的。
“看来朝儿当真是明白我的……”
执渊忍不住地低低笑了一声,他伸手碰了碰她面颊边的碎发,见她不知所措地低下了脑袋,这才失神地迈开了步子。
“杀人有什么好玩的,若是有人能让他少染点血腥,我自然是乐意的。”
淡淡的嗓音从前面响起,凤朝碰了碰脸颊边的热度,连忙迈步跟了上去。
“可是长诀师兄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就算那叶轻衣能影响他,也不一定能改变他。”
凤朝知道,主子和长诀师兄感情向来好,整个神鬼门,与主子最好的,便是长诀师兄了。
主子想替长诀师兄谋一条后路,却不知道长诀师兄是否乐意。
“朝儿,若是你遇见一个人,那人能影响你,能感动你,也想改变你,你会不会愿意?”
执渊话音一落,凤朝一时竟有些酸涩,毕竟这样类似交心的话,主子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说出口。
这些话主子不爱说,但少有的聆听机会,也只会给长诀师兄。
凤朝无声地勾了勾唇,她上前两步,有些大胆地与执渊站在同一条线上。
“回主子,若有这么一个人,凤朝就算是牺牲一切,也会和他在一起。”
女子的话浅淡又坚定,落在执渊耳里,竟让他脑海一震,阵阵的发疼。
“是么?没想到我们朝儿也有这样的心思。”
执渊笑着调侃了一句,转身之际,却没有瞧见身后女子眼里一阵又一阵的痴迷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