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温锐所见之人确是黑衣桑谷。
桑谷酿黄梅惨案后,便在城中会同陆庆和一起接他们师尊杨?,带着杨?前去厚安镇为桑藜治伤。
经过一两日的治疗,这桑藜才渐渐恢复了修为。
又因杨?想上梅山看看,故此桑藜、桑谷、陆庆和三人便于次日带着他们师尊前往梅山去。
上了梅山,先踏足前院,陆庆和忙就指着地上的掌印道:“师尊,这便是那日,那神秘人留下的。”
杨?看时道:“嗯,果然好深的内力,难怪玄真他们退缩。”
陆庆和道:“是,倒是巧合,反帮了咱们大忙。师尊,里头请。”
一行人只把梅山看遍了,也没有见着个人影。
陆庆和道:“前些日,二公子来时,人还在,看来逃命去了。”
杨?道:“也罢了,既然无缘一见,日后再说吧。这地方倒好,且住一晚,可知林胤住哪?”
陆庆和指着山上道:“回师尊,刚刚看山上有一木屋,应该是林胤住的地方。”
杨?道:“阿童,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弄一些。”杨童领命。
桑藜又忙问:“听说他们女儿下山是带着经书的,这山上会不会留有拓本?我们要不要找一找?”
杨?道:“只怕没有,你们想找就找一找吧,只是不要弄乱了东西。”几人领命着。
杨?自飞上山去。到了梅落天住的地方去,前后看了看景致,自言自语道:“真是好地方。”
此时山雪已化,各种花草树木皆已吐露新芽,一时竟叫他看入了迷,拂着长须长啸道:
须不清明发无骨,
天有不解人箫苦。
老去寒枝新芽酥,
只待红花又楚楚。
吾将残躯斩归尽,
你不怜我我怜我。
人挡杀人,
佛挡杀佛!
吟罢又道:“师父,大师兄,我从没怨过你们,你们也别怨我。三师弟,是二师兄带累了你。”
说着进屋里来,屋里最显眼的便是案上摆着几座牌位,其中就有:
祖师须弥老人之灵位;恩师箫辰之灵位;二师叔杨?之灵位;三师叔向真之灵位。
杨?看了感慨道:“你还是这么念情,也没怪二师叔疼你一场。”
说着点了一柱香插香炉里。又四下看了看,便没有自己要找的经书,于是只在榻上卧了小会。
一会,杨童做好了饭便端上去叫他爷爷醒来吃饭。
桑藜、桑谷与陆庆和找了大半天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武学方面的书籍。
只是这桑藜在找寻经书的过程中在陈是的房间里的床底下发现了一根竹竿。
心下便疑了:“为何床下会放一根竹竿?”
于是蹲身将竹竿抽了出来,发现这竹竿很是沉重,桑藜忙用内力将竹竿震裂开来。发现里头竟藏着那杆风鸣枪。
桑藜见之,激动不已,瞧了半天,自己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桑藜三人带着风鸣枪上去汇报情况。
杨?接过瞧了瞧,说道:“果真神兵。”说着把枪丢给桑藜。
桑藜接过枪问道:“这风鸣枪要怎么处理?”
杨?道:“你喜欢?”
桑藜道:“不敢。”
杨?道:“没什么敢不敢的,看你眼睛都冒了金光,喜欢你就收了就是,这本就是我须弥山之物。”
桑藜欢喜道:“多谢师尊。”
杨?问:“你师父教过你枪法?”
桑藜道:“教过一些。”
杨?道:“你能化箫为剑,也能化剑为枪,问题不大。
“只是这风鸣枪不是寻常长枪,你内功修为尚浅,又重伤初愈,未必驾驭得了,慢慢来吧。以后再教你一套枪法。”
桑藜喜不自禁,忙拜谢。
杨?道:“你们都下去吧。”四人领命退下。
次日大早,一行人便下山去了。
桑藜提着风鸣枪正是兴致勃勃的骑马在前头领路。到了渔村这,忽想起了什么,停住马,问桑谷道:
“你说你当时差点杀了一个呆子?是那老人喊住了你。”
桑谷不解他大哥因何如此问,只点头道:“是。”
桑藜道:“你出剑了?”
桑谷道:“出了。”
桑藜道:“你离那呆子多远?”
桑谷道:“没多远,两三步,怎么了?”
桑藜吃惊道:“不对。”
陆庆和也问了声:“什么不对?”
杨?在车里问:“何事?”
桑藜回道:“我怀疑那户人家的老人会武功,担心他正是那山上留掌印的人。更何况当时被那神秘人救下的正是他家孙女。”
桑谷忙道:“不可能,大哥多虑了。”
桑藜道:“你们当时只有几步之遥,以你出剑的速度,普通人不可能喊得住。
“除非,你出剑之前他已喊出声,他知道你要出剑。不然你的剑不可能收在那人胸前,反应是来不及的。”
陆庆和道:“倒是有理。”
桑谷道:“想来是巧合,一个乡野之人而已,咱们走吧。”
桑藜道:“若是真的呢?”
杨?道:“争什么?进去看看就是。”桑谷也不再多言。
于是几人拐进江心家这边,刚进大门,恰巧碰见小郎中黄岐从后面喂完鸡鹅小羊出来。
见了这般执剑持枪的人,被唬了一激灵,紧张问:“你们是什么人?”
桑藜笑道:“你爷爷呢?”
黄岐见他们似没有恶意,便道:“不在家,出远门探亲了。”
桑藜又笑道:“之前我受伤在这里借住过,得你爷爷出手相助,今日特来拜谢。原来出远门了,可知去了哪?”
黄岐道:“我也不知道,我就过来给照看下家禽什么的。你们走吧,我要回家了。”
桑藜道:“这倒巧了,我们上那山探望朋友,他们一家人也都不在家。他们可是一块离开的?”
黄岐道:“没有,是我送江爷爷他们出去的,山上的人我就不晓得了。”
桑藜又问:“那小兄弟可知道他们去哪了?”
黄岐道:“这我哪晓得,兴许搬到镇子上住了吧。”
桑藜道:“此话怎讲?”
黄岐道:“前些日子见他们家的小孩常往镇上去,你们找人就去镇上找找吧。”
桑藜道:“额,多谢小兄弟。看小兄弟气宇轩昂的,倒像是个习武之人,江爷爷武功那么高,你该是跟着学过吧?”
黄岐听了笑道:“你是认错人了吧,江爷爷啥时候会武功了?
“我也没学过,打鱼倒是江爷爷最厉害,可惜我不喜欢打鱼,就没有学。”
桑藜心想道:“难道真是我多心了?”于是忙回身向马车里复命:“师尊,兴许是我多心了。”
谁知杨?听黄岐叫那人“江爷爷”,便从车里下来,径直走到黄岐跟前问:“你江爷爷叫什么名字?”
黄岐道:“江河,怎么了?”
杨?听了,也不言语,便朝正屋走去,到了门前,只见他弹了一下手指,将门锁击散了架,推门进去。
黄岐见状喊道:“你干嘛。”说着要上前阻止。
却已被桑藜提枪挡着。
黄岐被吓了一跳,不敢再动弹。
一会儿杨?从里头出来,只道:“走吧。”于是几人方随杨?离开。
黄岐见人都走了,咕哝道:“什么人啊这是,太过分了。”
说着把房门带上,关了篱笆门回家去。
桑藜等人回到镇子后就立马着手去寻找梅落天一家子人。
可巧,入夜时便找到了一家酒坊,桑藜忙回禀杨?,杨?便动身前往。
那时,章墨与大海正在店里忙活,见来了一位老人,忙招呼:“老伯打酒还是吃饭?”
杨?几人不言不语便进来店里,章墨与大海这才认出了身后的陆庆和几人。
心里惊慌起来,相看一眼,只硬着头皮招呼他们落座。
杨?坐了一桌,杨童四人坐别桌。
章墨问:“客官有什么吩咐?”
杨?看了看酒坊,道:“酒就行。”
章墨、大海忙答应下去,章墨忙去打酒,大海跑后面去知会了温锐,又忙端了两碟花生出来。
温锐知道后,也吓了一跳,忙嘱咐婉儿与琪儿:“带云儿出后院门去,若前头有动静,就带着云儿走,没人认识你们,不怕。”
婉儿,琪儿眼泪都吓出来了,抱着云儿躲到后院门外。
温锐便移步到店后门这站着听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