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彦忙堆起笑容:“原来是郑先生,我与公路兄一见如故,故而在此长谈忘时也!”
“哈哈~~”郑古仰头一笑:“看来同是少年英才果然有相同话题啊!好了,几位先进经学馆吧,经筵稍后便要开始了!”
袁术干笑一声,看了一眼管彦后,便率先走进了经学馆。
管彦与曹『操』相视一眼后也随即踏入了经学馆。
一进经学馆,映入眼帘的便是占据屋顶那硕大的天井,明媚的阳光透过天井形成了一具光柱,投『射』在馆内的正中央。
对比之下,馆内四周就显得昏暗些了。管彦和曹『操』在郑古的引领下,寻了一处坐下。管彦扫视着昏暗的四周,密密麻麻地坐了有百十号人,大多面孔都是生疏的,不过有几人倒是面熟,像袁绍、何颙、以及刚才在外面有小摩擦的袁术,管彦都在昏暗的人群中寻到了他们的身影。
天井投『射』下的光柱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慢慢移动着,渐渐地,光柱移到了馆内正中央,一张古纹红木条案被光柱完全笼罩在内。
管彦这才发现,这经学馆正中央的条案后正端坐着一老者。这老者年约花甲,一身靛『色』长袍,须发皆白,面容不怒自威。
曹『操』又凑过来说道:“文德,这边是郑大家,郑玄!”
这就是郑玄?老头果然有派头!
“铛~~~~”就在这时,郑玄敲响了条案上的小铜钟。整个馆内交口相谈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全都凝目注视着馆内正中的郑玄。
郑玄幽幽睁开混浊的双眼:“经筵开讲!”
接着,郑玄站起身来朗声说道:“此次经筵议题为‘国政’!”
历朝以来,国政都是天下人最关心也是最敏感的话题,东汉时期的政治还比较开明,不像后期的明清那么思想禁锢。
在广大的士卒看来,如今的东汉政权,内有宦官、外戚专政,外有黄巾作『乱』,政治昏暗、民不聊生;作为三君之一的郑玄特借经筵之机,一来抨击昏暗朝政,二则为天下士人做个榜样。
“国政者,国之政事也!国政明则天下清,政事所为者,二道也:明仁君治民之道;明贤臣事君之道。前道乃君道,我等勿相所及;后道乃臣道,在座诸位皆乃我大汉贤良,诸位便论论这臣道!”郑玄开口说了一通,就算是为今天的经筵出了个论题。
郑玄一说完,袁术信心满满地站起说道:
“人臣之道,顺从而复命,无所敢专,义不苟合,位不苟尊;必有益于国,必有补于君;故其身尊而子孙保之。故人臣之行有六正六邪,行六正则荣,犯六邪则辱,夫荣辱者,祸福之门也。
何谓六正六邪?
六正者:
一曰萌芽未动,形兆未见,昭然独见存亡之几,得失之要,预禁乎不然之前,使主超然立乎显荣之处,天下称孝焉,如此者圣臣也。
二曰虚心白意,进善信道,勉主以体谊,谕主以长策,将顺其美,匡救其恶,功成事立,归善于君,不敢独伐其劳,如此者良臣也。
三曰卑身贱体,夙兴夜寐,进贤不解,数称于往古之德行事以厉主意,庶几有益,以安国家社稷宗庙,如此者忠臣也。
四曰明察幽,见成败早,防而救之,引而复之,塞其间,绝其源,转祸以为福,使君终以无忧,如此者智臣也。
五曰守文奉法,任官职事,辞禄让赐,不受赠遗,衣服端齐,饮食节俭,如此者贞臣也。
六曰国家昏『乱』,所为不道,然而敢犯主之颜面,言君之过失,不辞其诛,身死国安,不悔所行,如此者直臣也,是为六正也。
六邪者:
一曰安官贪禄,营于私家,不务公事,怀其智,藏其能,主饥于论,渴于策,犹不肯尽节,容容乎与世沈浮上下,左右观望,如此者具臣也。
二曰主所言皆曰善,主所为皆曰可,隐而求主之所好即进之,以快主耳目,偷合苟容与主为乐,不顾其后害,如此者谀臣也。
三曰中实颇险,外容貌小谨,巧言令『色』,又心嫉贤,所欲进则明其美而隐其恶,所欲退则明其过而匿其美,使主妄行过任,赏罚不当,号令不行,如此者『奸』臣也。
四曰智足以饰非,辩足以行说,反言易辞而成文章,内离骨肉之亲,外妒『乱』朝廷,如此者谗臣也。
五曰专权擅势,持招国事以为轻重于私门,成党以富其家,又复增加威势,擅矫主命以自显贵,如此者贼臣也。
六曰谄言以邪,坠主不义,朋党比周,以蔽主明,入则辩言好辞,出则更复异其言语,使白黑无别,是非无间,伺侯可推,而因附然,使主恶布于境内,闻于四邻,如此者亡国之臣也,是谓六邪。
贤臣处六正之道,不行六邪之术,故上安而下治,生则见乐,死则见思,此人臣之道也。”
看来袁术准备很足啊,噼里啪啦一通讲演,说的头头是道。在座诸人听完不禁拍手叫好,就连郑玄也闭气双目,捻着胡须微微点着头。
看着袁术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管彦心里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些话跟教科书一样,都是空话,有什么现实意义?
管彦脑子中忽然闪过一本古书,当下站起身道:“在下也有一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