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焕早知道他会抵赖,便拿出一叠工厂发货的单据,摔在候逸的脸上,“这个?”
候逸翻看单据上的名头,眼睛露出诧色,这是香江纺织厂发给华洋楼的货单,每一张单据上面都签着候逸的大名。
“这是污蔑,是伪造,我和华洋楼没有任何关系。”
姜文焕鼻子一哼,“香江纺织厂与姜家合作多年,你猜我要是打电话给他们,能问出什么来?”
候逸登时不敢再说话,他是华洋楼幕后老板的事情,已经一目了然。
王掌柜揪着领子,质问道,“你叫我把锦绣楼的布价调高,就是为了成全你华洋楼的买卖,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候逸跪在地上,低着头,“这里面有误会,少爷您听我解释!”
姜文焕笑了笑,指着华洋楼的招牌,“别的不说,我就问你一句,华洋楼到底卖的是不是洋布?”
在场人的齐声,也想问清楚。
当初华洋楼的布是打着洋布的旗号招揽生意,镇上的百姓都是冲着这个才光顾。
“是,洋布,都是从大英国来的洋布。”候逸不敢说不是,只能硬着头皮,“你们放心!”
“呸!”王掌柜一口唾沫星子喷在他的脸上,“你个无耻的东西!”
姜文焕知道侯逸的心思,吃里扒外大不了被赶出姜家,但以国布充当洋布,就是诈骗,是要被下大狱,蹲局子!
他分别拿出两块布摆在众人面前,“左边这一块是华洋楼的洋布,这里有买布的单据,右边这一块是锦绣楼的,大家可以自己看看。”
王掌柜指着上面的忍冬花的花纹,凄声道,“这是我们姜老爷去世前亲自设计的,是有专权的,是属于姜家独一无二的东西,怎么就成了洋布?”
在场的人一阵哗然,这眼下的情况,就是华阳楼诈骗,骗大家的钱,坑老东家。
“赔钱!赔钱!大骗子赔钱!”
“镇上有多少人买他家的洋布去送人,真是丢人!”
“我当初就是认准洋布买的,真缺德!快赔钱!”
候逸无言可辩,只能不住的磕头求饶,“我错了,各位饶了我……饶了我!”
姜文焕蹲在地上,小声的他的耳边道,“现在看,我到底还是不是个废物少爷?”
候逸坐在地上,尾椎骨散发出隐隐刺痛,最终顶不住瘫倒在地上。
赵玺见民怨沸腾,叫底下人把候逸先拘起来,等查明真相在安排。
姜文焕让王掌柜安排,候逸毕竟是锦绣楼的人,用人不查他们也有责任。
如果大家真的不喜欢国布可以折价退钱,或者凭购货的单据享受新款半价优惠。
“这布既舒服又漂亮,我们舍不得退,我们就是气不过被人骗!”
“姜家做生意诚信,往后我们还是来锦绣楼买东西。”
王掌柜真没想到,这少爷真是个做生意的好苗子,一出手就解决了华洋楼的事,还帮着锦绣楼再次打响名头。
少东家不比老东家差,甚至比老东家还厉害!
老太太知道这事后,把女婿叫到屋里,发了好大火,骂他认人不清,还夸了姜文焕办事干净利落,替姜家挽回了损失。
经此一事,老太太便按照姜万年的遗嘱,将姜家的产业分成三份,将属于女儿姜月娥的产业交给女婿严文旭打理。
余下的两份就全部交给姜文焕处置,两房人互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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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焕端着茶,抿了一口,“浩子,锦绣楼的衣服送来了吗?”
他喊了半天,没人应,转头出了门,瞧见浩子在假山后面偷偷的抹眼泪。
“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浩子一副欲言又止,不知该从何说起,“阿睿……”
“喊我干什么?”阿睿一身绛红色的长袍马褂,油头一抹,既潇洒又英俊。
他冲姜文焕笑了笑,露出一排大白牙,“少爷早!”
系统【反派好感+30,黑化值0】
姜文焕【你说反派的黑化值,会不会和他失去的记忆有关?】
系统;【这个已经超出9527的能力范围。】
姜文焕;【直到反派找回记忆,我的故事主线全无?】
系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就和反派大人好好相处。】
浩子从假山里面出来,死死瞪着阿睿,眼神是又气又恼,还有一点羞。
“你去给少爷倒茶,快去!”浩子将茶碗,塞进阿睿的手里,“要雨前龙井,不要碧螺春!”
阿睿顿了一下,看了眼姜文焕,“少爷,等我。”
姜文焕进了屋子,将柜子上的雨前龙井放在桌上,打开茶盖浓郁的茶香扑鼻而来,“你为什么支走阿睿?”
浩子眼睛一闭,沉声,“阿睿不能留,他必须走!”
“阿睿人勤快,办事还仔细。”姜文焕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骨,“你嫉妒他长的好?”
“他……他……”浩子话在嘴边说不出口,大骂了一句,“这个死阿睿!”
姜文焕从来没见过浩子脸红,羞的跟个大姑娘似的,“人家是长得好,但你也不差……”
“阿睿用你的裤衩子去蹭下面,磨得像根烧红的铁棍子,吓死人!”
姜文焕手里的茶碗一抖,眼神一抬,“这事不能乱说。”
这话要是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一定会惹大麻烦。
“我又不傻!”浩子面色一窘,挠着脑袋,“所以不能再留他。”
“你换个单人房给他,离的大家远一点。”姜文焕的语气并没有责怪,相反还有些偏袒。
浩子不能理解,他横眉一拧,“少爷,你不对劲啊?”
他当然不懂,每一个位面世界的反派都想和姜文焕……
阿睿端着茶从外面进来,见他们主仆俩神神秘秘,“少爷,喝茶。”
他将茶放在姜文焕的面前,凑近时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味道,又甜又香,让人禁不住的咽口水。
阿睿问过浩子,说他身上的香味来自一种名叫香水皂的东西,全镇子只有少爷有。
浩子见他进来,又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才甩头从屋里离开。
阿睿不知道怎么惹到他,可看到姜文焕的表情凝重,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少爷,怎么了?”
“阿睿,你不能偷我的东西!”姜文焕的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说道。
怎么会有人拿别人的裤衩子,磨来磨去,还让人看见……
姜文焕想到那个画面,都羞得抬不起来。
阿睿摇了摇头,理直气壮道,“我没有,我没偷!”
见他不肯承认,姜文焕伸手去拽阿睿的裤子,“那你给我看看。”
阿睿抓着姜文焕的胳膊,不许他动,倒打一耙,“少爷,扒人裤子是流氓!”
姜文焕不服气,他又不是没扒过,在小木屋里都扒了两回。
阿睿的手不肯松开,但是又不敢使劲,生怕给这个小细胳膊掐断了。
他下意识去抓姜文焕的手,接着他的脑子,开始浮想联翩,要是这只手肯握一握那个地方,谁还要破裤衩子。
阿睿握着姜文焕的手,赌咒发誓,“谁偷谁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