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后,锦闲才惊讶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再回眸的时候,就看不到沈西了。
博依一字一顿道,“别跟踪他了,沈西偷偷摸摸地,就是前去喝酒,但又不想自已被别人发现,才会如此的鬼鬼祟祟。”
之前,他也是这样偷偷摸摸的动作,引起博依的注意,后来跟踪过去,才知道他想独自前去找了自已的亲人喝酒。
沈西嘛,总是会有自已的想法。
锦闲翻了白眼,还以为沈西会前去跟大夫在暗中勾结,然后,就让他不需要用心去医治韩九月。
导致他到了如今,都没有医治好了。
原来是自已想多!但沈西这个人两面三刀的人,就容易会让人起了怀疑。
锦闲缓了过来后,才问道,“在这样黑不溜秋的夜里,你究竟在做什么?”
在锦闲的印象中,博依极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跟踪别人。
博依想了想,有些反问道,“你跟踪沈西,就行。我跟踪莫非尘,就不行了?”
当时,以为他前去那一个被烧后的锦间院,是为了销毁证据。
结果,莫非尘只是站在门前,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下,就走了。
但在回来的路上,博依就看到她了。
一个道士三更半夜,跟踪别人,却如此的有经验?
怕是她以前捉小妖得出来的经验,才会尾随沈西这么久,依然不会被他发现。
沈西嘛,有个堂哥在北街开了酒楼。
只要他夜深过去那里,他的堂哥都会为他打开一个小门,邀请他进去喝酒。
“······”
“道长除了平时捉妖外,就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要不,改天我们就切磋功法如何?”
博依随口一问,暂时不想这个道士回去韩家。
韩九月嘛,一个商人,但有时候,就会斤斤计较。
道士在他家住着,吃喝都应该不会是最好的。
博依看着她饮食清淡,也不会在乎这个方面。
“你是印朝门的掌门,我又怎么会打得过你?”
脱口而出道,锦闲就有些后悔了,不应该说出他就是印朝门的掌门。
博依像是欣慰一样,字字清晰问道,“难道你也在打听着我的事情?看来,道长很是关心我。”
难得在络锦城中,遇到像她这样的修士,换了华从,就整天想着如何设计,过来谋害博依。
跟他争锋相对多年,博依有些累了。
有时候,博依又不想搭理华从,但他不一样,非得要害了博依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才肯善罢干休。
蓦然一个长长的棍子,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就直接砸向锦闲。
博依手疾眼快,就在那一瞬间,把道士拉了一把。
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就顺手夺走博依的佩剑。
博依追了过去,锦闲反应过来的时候,也追了过去。
面对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博依的反应很快,下意识就知道要保护别人。
一路上,那个黑衣人故意留下一些暗器,方便他们追了上来。
锦闲觉得这条道路,很是熟悉。哪怕现在的夜色稍微暗沉些许,依然知道自已走在哪个位置上。
最后,那个黑衣人就带着他们前去锦间院。
院内有些地方被烧成灰烬,也有些偏室,只是烧了部分的地方。
锦闲看了一眼那个大门,门扇早已被烧得破破烂烂。
没有多想,就直接冲了进去。院内挂着零零散散的灯笼,看来是有人准备,把他们引了过来。
不远处的偏室没有被烧成一片废墟,只是墙壁上被黑烟熏得黑漆漆的。
那个黑衣人一脚就把门扇踢开了,见了华从行了行礼。
原来就是他的弟子,奉了华从的命令,冒着生命危险,就把博依引了过来这里。
若不是博依要保护那个道士,早就被他逮住了。
所以黑衣人这个时候,有些觉得自已幸运多了。
华从慢悠悠地擦拭着自已的佩剑,又吩咐他的弟子把博依的佩剑藏好了。
他点了点头,就把佩剑藏在储物袋中,免得被博依一眼就看到它。
这个弟子知道博依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把佩剑夺了回来。
博依进来后,看到华从,眼神就暗淡下去了。
有些忍不住问道,“你闹够了没有?在门派,你怎么闹,我都没有说你,但在城中,你依然这样咄咄逼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博依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只想着可以让安年南当了唐国未来的君王。
否则,剩下的皇子如果当了唐国的君王,都不是合适的人选。
华从站了起来,挤眉弄眼,觉得博依现在所说的话,都是错的。
他拍了拍手掌,然后一五一十道,“我让弟子带着你过来这里,是有些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你怎么不愿意听了?”
“何事?”
博依冰冷冷道,有些感应到自已的佩剑被藏在那个弟子的储物袋中。
伸手一唤,那一把佩剑就从储物袋中,飞了出来,重新落在博依的手中。
这一幕落在华从的眼中,就有些嫌弃了,雕虫小技,竟然拿了出来,显摆着,真是丢人现眼。
后来又看到这个道士,华从满眼的嫌弃了,长得这么黑,到了夜里,就像是会看不见她似的。
蓦然想起了,原来今天在街道上,看到过她,难怪会有些印象。
不过,像这个长相有些特殊的道士,在那些道士们中,还是比较容易认出的。
“就是想引你过来看一看,这个锦间院早已不复存在。所以就放手吧,不会再对泽王殿下不利。我跟他说了很多次,但泽王殿下居然会相信你,会替他出谋划策,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不可能会替他争夺君位。”
华从觉得自已,对博依很是了解,所以就相信自已的想法是对的。
如果博依愿意替安闻出谋划策,谋得君位,华从就愿意自废修为。
但不知道安闻的打算是什么,对于他提出的建议都没有采纳。
博依邪魅一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是在这里挑拨离间吗?泽王殿下能够信任我,是我此生难得的荣幸。”
语气中,极其的冷漠,似乎还夹着些许的不甘心。
如果安闻没有设计,那么安能就不会死了。
华从翻了白眼,觉得一个正人君子,只要厚颜无耻起来,愈发的面目可憎。
锦闲整理一下袖子,觉得一路上的追赶,就被一些沙尘落在袖子上,有些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