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止蓦然坐了下来,但博依忍痛挪动位置了。
不想跟他靠得太近,被他一手拉了过来。
华止像是用心良苦劝道,“你何苦回来络锦城?在印朝门中,你尽心尽责地做好掌门的本分就好了。”
“华从都回来络锦城中,我为什么不能够来了?”
博依眼中的冷冽愈发的明显可见,眉头微皱,依然感受到那些痛感涌了上来。
面对他这样的反问,华止欲言又止!
他的弟弟本来就是道元令的掌门,只是华从担心博依回来后,会对华止不利了。
这个性格执拗的弟弟,本来就是很担心他了。
“华从在城中,过得逍遥自在,比他在道元令的时候,开心多了。”
锦闲温柔道,就连关好窗扇的动作,都是极其的温柔似水。
毕竟现在是临春,风中依然还有些许的寒意。
锦闲怕开窗太久,博依就会被冻着了。
这一次他替自已受罚,将来锦闲一定会找安闻秋后算账。
毕竟,安闻把目的直接对准她了。
四天过后,锦闲依然前去看望博依了。
此事,安闻自然知道的。
毕竟他很早就派人前去盯着锦闲的一举一动。
她去了哪里?安闻都想清楚知道了,现在他的目标,就是对付锦闲。
既然要对付她,必然对她的行踪一定要清楚知道。
安闻研磨的时候,蓦然就停了下来,感觉今天的心情低落,就没有继续练字了。
把桌面上的纸张整理好了,平时的时候,他都喜欢练字。
想了想,安闻准备离开殿内的时候,齐妃带着他进来了。
以前,齐妃总是认为他只喜欢诗画,对君王的位置毫无兴趣。
直至到了现在,才明白安闻,对君位也在意。
自从纯妃自缢身亡后,她就被降了位分,还险些被打入冷宫了。
那个时候,她才见识到唐王薄情寡义的一面。
难怪纯妃被打入冷宫多年,他在自已的殿中,过得极其的舒适了,仿佛就把纯妃抛诸脑后了。
唐王的确冷漠与无情!
所以纯妃从冷宫出来后,对他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事事都会以他为重。
幸好,是安闻求情,才让她没有被打入冷宫。
齐妃蓦然拉着他的手,从上到下一样,打量着他的衣裳。
有些穿得单薄了,关心道,“现在虽然不是寒冬腊月,但还是有些冷了。你瞧瞧自已,就不懂得爱惜自已的身子,手这么的冷。”
说着的时候,她就替他小心翼翼地搓着了,不想他的手这么冰冷了。
安闻笑了笑,以前没有看到她这么关心自已的身体,一心都想着替安见争夺君位。
“我没事!”
安闻笑了笑道,这样甜美的笑容里,并没有半分的杀气与冷意了。
齐妃眼尾的余光落在他的身上,只见他吃着瓜子,一副悠然自在的样子。
后来,就瞪了他一眼,安见赶紧把瓜子放了下来。
现在知道安闻手段的厉害,安见一时难以说清楚心中的感觉了。
蓦然想起博依问过他了,会不会跟安闻反目成仇吗?
这样的问题,曾经就让他很是困惑。
有时,他希望将来自已不会跟安闻有了敌意。
但齐妃现在对安闻的态度极好,仿佛只有安闻才是她的亲生儿子。
至于安见嘛,早已被抛诸脑后了。
安见叹了一声,但齐贵却没有察觉了。
之前,只要安见喝了微凉的茶水,齐妃都会心痛至极。
但现在,就像是安见遇刺了,受伤,可能齐妃都会对他不管不闻。
反而很是重视安闻了,只要安闻睡得不安稳,齐妃都会忧心惙惙。
看到齐妃对自已的态度这样的落差,安见的心中自然不高兴。
但也没有表现出来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现在他才明白当初安闻被齐妃冷落的感受,有些压抑,有些难以说出的难受。
“如今锦闲是被惩罚,陛下依然对她没有杀意。”
齐妃小声道,现在知道有了安闻,那么对付锦闲,就容易些许。
“······”
安见摇了摇头,自已对付锦闲那么久了,依然没有胜算。
虽然安闻这次,让锦闲受罚,但不代表,将来会容易扳倒她。
本想拿起瓜子时,又看到齐妃望了过来。
安见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后脑勺,不敢再次拿起瓜子了。
“陛下只是对国师有些内疚,还有他曾经为唐国呕心沥血,立下不少的功劳。”
当然了,为唐国付出过多的心血,也有不少的功臣。
但都被唐王以各种的理由,杀了他们。
唯独留下国师,那是因为他的妻子,就是被齐妃害死的。
只是唐王对此内疚,才没有对国师动了杀心,但忌惮还是有的。
“如何才能够让国师犯错?然后父王不得不杀了他?”
安闻挑了挑眉头道,仿佛正在想着对策,去对付国师了。否则,唐王都不敢对他动了杀心。
“要是想杀了他,陛下早就杀了。”
齐妃冷冷道,只要想到国师之前,掷地有声地告诉她。
这辈子都不会娶她的时候,齐妃就万念俱灰了。
那个时候,就想亲手杀了国师,但依然有些不舍。
“······”
“国师一向小心谨慎,极少会让自已犯错。想要他犯错,怕是有些不可能了。”
齐妃眼中的那点冷意,就像是要跑了出来似的。这个时候,她紧紧地攥住红色的丝绢。
原来如此!
安闻想了想,也是,之前见到国师的时候,他的态度毕恭毕敬,没有半分的傲娇之气在内。
哪怕他德高望重,却始终平易近人。
所以国师极少会得罪别人,唐王更加没有理由要惩罚他了。
国师嘛!杀了,也好。
齐妃想了想,眼中的恨意愈发的明显了。
当初就不应该让锦闲活了下来,像她这样祸害。
早就应该在当年,杀了她,也不用像今天这样,为了对付锦闲,弄得自已身心俱惫。
想到这里的时候,齐妃蓦然看了他一眼。
此时的安见如同雕塑一样,坐着,不敢动弹了。
齐妃的眼神逐渐暗淡下去,之前那样的费尽心思,只想替他争夺君王,却屡次没有成功了。
安闻关心道,“母妃,是冷吗?”她的脸色难看,就顺手把窗扇关了上来。
“没有,不冷。”齐妃如实相告道,只是心情不好,才会导致脸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