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闻到浓郁的松香,周律沉眸色淡了淡。
适时,芳姐递过来一副筷子,“沈小姐吃得挺香,尝尝味道吧。”
沈婧不是吃得香,是很多年没碰过,一时贪嘴。
周律沉接过筷子,尝第一粒,并不对他的味蕾,放下筷子,推给沈婧,“不抢你的。”
沈婧贴到他耳边,低声,“很多,剥上头了。”
约等于无聊。
听她那意思,她上瘾了呢。
周律沉若有所思,“今晚让庄明去买。”
沈婧点点头。
日落西山彻底,老太太缓慢放下佛珠,“芳姐,开饭吧。”
一顿晚餐,还是如上回的氛围,周家家风向来如此低调又低调,位置再好,做不得一点奢靡过度。
餐后,沈婧跟在周律沉身后离开,有意没意地讨论她回哪。她向来开心才去泰和,忙了就住沈家。
二进院,是两个人并肩离开的背影。
老太太前去翠微阁,恰巧看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二进院的拐角,回头,看在凉亭下整理文件的周向群。
“阿群,跟我说说。”
周向群依旧低头看文件,“沪城那边估计不会同意,父亲也不会,第一眼不中心意,再怎样都无法改变那边的看法,爱够,阿沉压得住周家,爱不够,反之。”
沪城周家绝非不讲道理,披靡商业惯了,挑周太太,他们更倾向于能力和门户,习惯性当成谈生意,犹如在挑乙方拟合同,最初,已经于无形里排斥筛选掉沈婧。
周向群默了默,“不过,人家沈四小姐没到非嫁进周家的程度。”
沈婧心动的周律沉这个人,而非他是周家二公子。
她就是太有底气随时抽身,周律沉是顺从本心要她还是占有欲也罢,都赌不起她的底气了。
闻言,老太太迈步子进屋,无喜无悲。
两步,又退出来,“阿群,你呢。”
周向群朝老太太颔首,“二奶奶,您请说,是需要我做什么,小张一会开车过来,我便去外省。”
礼貌深稳,在装傻听不懂她的问题。
周老太太想问他要不要,瞧这位大公子不惊不扰的样子,周老太太不问,命里有时终须有。
-
夏季热。
沈婧贪凉吹冷气,还爱穿吊带连衣裙。
聚餐见到谢钦扬的时候,谢钦扬蓦然发现沈婧脖子挂的念珠。
“你在哪买的,这也能买到?是不是被倒卖奢侈品的宰了?说说,被宰几万。”
沈婧眉眼不抬,“周律沉送的。”
谢钦扬收回目光,“抱歉,前面的当没听到。”又回头,“你们求子?”
沈婧补充,“平安。”
谢钦扬笑着偏开头,“我不信。”
沈婧略微嫌弃的笑,“谢钦扬,你是单身傻了吗。”
怒吗,谢钦扬可不怒,关系够好,清楚两个人玩闹的方式,一向嬉皮笑脸,“笑我单身,喔嚯,咱们在工体疯狂单身的时候,你给忘了是吧,自己上岸了,嘲笑我还在海里游是吧。”
沈婧坐直身体,“别胡说,我本来就在海里和你一起游。”
谢钦扬啧一声,手指缓慢打开口香糖罐,取一粒入嘴里含,“摘下来给我换套二环的房。”
背过谢钦扬,沈婧偷偷塞到领口,“你就是嘴欠,没人收拾。”
谢钦扬耸肩。
当晚散席。
无聊,沈婧前去泰和别墅瞎溜达,刚下车,包包丢给阿姨,恰巧,周律沉也从外面应酬回来。
白色的宾利飞驰就停在她身侧。
车门打开。
周律沉下车,西服被整齐他收在弯臂,一双如汪洋的长眸看她,似诧异她怎么突然到别墅。
捕捉到他眼尾上挑时,那点一闪而过的薄笑,说不清的苏人心窝,当男人抛开那股子禁欲,那种半真半假的风流,像极境外生长艳丽的罂粟毒株。
然,周律沉眼眸扫过她藏在衣领里的项链。
沈婧道:“老被谢钦扬打趣拿来求子,我就不给他看了。”
话不需要太挑明。
周律沉是聪明人,步履闲适地走进别墅,“我靠一颗珠子才能当父亲?”
就在听到周律沉说话的同时。
本还走得正常,视线坠落彻底的黑暗里,沈婧瞬间定立不动。
是别墅里的灯忽然熄灭,不知何缘故。
无光线,她只能伸手摸索,寻找周律沉在哪。
实在太黑,她恍若盲女寻找支撑物,也不敢动。
沈婧没忘记回话,“与我无关。”
不是不知道,周律沉的质量,她清楚,说不出来。
黑暗滋生,前方阴影更重,他好似就俯身站在她面前,压迫感挺强,性感的声线自他喉腔低缓流出,“等你成为我太太,我亲自给你?”
沈婧脸上的表情瞬间凝滞,想要问‘我太太’三个字的意思,喉咙却跟吞了冰块似,生生卡住。
随口还是玩笑?
听贵公子如此轻佻的语气,看不到他的表情,她无法去当真。
不求婚,谁嫁他。
就算求,也不一定答应。
保姆的声音在大门的方向传来,“先生,我让保安过来看了,有可能是哪里的线路出了问题。”
顿时,沈婧仿若感到面前有股寒气,周律沉声冷,“不修。”
最后,保姆没音,甚至关上别墅大门。
再次,黑暗与死寂双重夹击。
不,她怕,前天谢钦扬请她去看电影,午夜场的那款,心理作用。
本能的,沈婧手摸到周律沉的胸口,指腹顺着他身上滚烫的体温,抚触至棱锐的喉结,强势凸出那块,似能感应到男性喉结攒动的动静,在她指腹间滚划。
她真想,咬上去含住。
周律沉不动,高大身躯静伏于暗沉沉的环境,低问,“做什么。”
沈婧手僵住,收回,揪紧周律沉的手臂,绸缎的衬衣面料,她揉了揉,手指收紧。
“阿沉,灯呢。”
传来一声不太清晰的哑笑。
周律沉将弯臂里的西服精准搁至楼梯扶手,单手把住她腰际,抵她入怀。
她后背的拉链‘撕啦’蓦然被男人划拉开,裙子脱落坠地。
温热的指腹划过背脊骨的肌肤,解开最后一件,瞬间,沈婧如触到电般僵直。
“还不行。”
周律沉呼吸重了几分,“第八天了?”
沈婧细细碎碎地嗯,就算走,她向来需要冷静两三天才会…这是她自己的规矩,周律沉不会破。
周律沉单手捞回西服披在她肩上,大抵她肩线太滑,栽入他怀里取暖的时候,肩上还没盖暖的西服跟着掉落,压在地板上的裙子。
她唇颤了颤,转响被压在楼梯扶手,腰椎铬到冷冰冰的扶手,疼得她没来得及呓语,后腰被周律沉厚实的掌心托住,吻落在她细腻柔滑的霜颈。
周律沉的手向来不安分。
那种,在手里又得不到。
发了疯似的裹紧她在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