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刺史府邸,梅术禾眯着小酒,唱着小曲悠闲自得。樊城的粮仓在梅术禾整肃后,焕然一新。
防火、防盗、防内鬼,层层设防。还在粮仓外加增了巡卫军。
梅术禾自信要是再遇突袭粮仓,必定会瓮中捉鳖,让他们有来无回。梅刺史这一高兴就有了一丝丝的膨胀,一丝丝的自满,就涌起了淡淡的矜傲。
最让梅术禾兴奋的是听闻朝廷要将自己调入上京为官,如果得以成真,将跨入自己朝思暮想的达官贵人之列。
梅术禾美美地正思忖间,霍然发觉自己身后有人影晃动。
睨视一瞧,惊骇道:“少侠,怎么是你?”
猿啼瞪了梅术禾一眼:“不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嘿嘿,这不是少侠威名远播,不怒自威吗?当然怕。”
梅术禾心中充满怨怼,大半夜你神出鬼没得不被吓着才怪。
猿啼冷若冰霜:“少来!你以为恭维我几句我会送你银子?”
“少侠,自那次后我已不喜银子了,现在就喜欢咪几口。”
猿啼喃喃自语道:“不喜银子?我信你个鬼。”
“我这次来就是要你恢复往日的喜好。”
梅术禾凝眸诧异:“以往的喜好?”
“是呀!让你贪财又好色,岂不是正中你下怀?”
“哎呀!少侠。你这不是害我吗?”梅术禾不由一阵抖寒。
“是薛大人吩咐我转告你,我还没那机会。”猿啼嬉笑道。
梅术禾略有所思,恍然抬眸:“捞鱼的来了?”
猿啼一怔,没想到梅术禾思维竟然如此敏捷:“哈哈……不愧为樊城刺史,足智多谋也!”
“少侠过奖了!上回从韩家宅院一下抓了三十多人都羁押在大牢里,的确难甄别谁是鱼来谁是虾。”
“这次可美了你,不但可以人财两得,还能建功立业。”猿啼一脸嫉妒之色。
梅术禾喜上眉梢:“少侠放心,那银子必会给你留一份。”
猿啼冷冷地瞟了梅术禾一眼:“你想多了,薛大人说了,色你占,银交我。”
梅术禾面颊绽放的欢颜瞬间凝固,陡然冷若冰霜,一抹苦楚涌上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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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上。
那艘官船桅杆高立,彩旗飘飘,乘风破浪向一众渔船驶来。渔船在高大威猛的官船面前相形见绌,不可企及。
官船甲板上布满了弓弩手,兵丁们的刀剑锵然出鞘,一片刀剑森然晃动,泛起耀眼的光芒。
“给我搜,不要放过任何一艘渔船。”
“是!是!是!”阵阵嘹亮的回应声渗人心扉。
马嘶眸色凝重,紧紧握住玉蝶的手:“玉蝶,怕吗?”
玉蝶强抑心中的忌惮,莞尔一笑:“马嘶哥,我无怨无悔,就让我们双剑合璧杀它个天昏地暗。”
马嘶浮起一丝悲伤迷茫,他愧疚地望着玉蝶:“是我没用,不能护你们母子周全。”
玉蝶怅然一笑:“来世再弥补我们也不迟。”
“在这,他们在这里。”花婆婆突然发现了渔船上的玉蝶。
刹那间,果婆婆带着兵丁围了过来,刀剑鲜亮,寒芒闪耀,锋利气势倾泻而下。
马嘶与玉蝶手拉手,肩并肩,没有畏惧,没有胆怯,只有一股幸福的沉静。
“玉蝶,你好大胆,竟敢背叛掌门。”花婆婆眸子里闪烁着一股浓浓的杀戮。
“婆婆,我累了,我想过些平静的生活。”
“那我成全你,让你平静的去死。”花婆婆眸子陡然涌起一抹狰狞。
马嘶挺身上前,悄然道:“玉蝶,我拖住她们,你有机会就走。”
玉蝶一双犀利的眸子里都是满满的坚毅:“不!休想抛弃我。”
马嘶低头缄默,狼之剑锵然出鞘。
秋分起,风起云飞。
一片剑芒随风而起。
花婆婆满是鄙视之色:“自不量力,敢在我面前显摆亮剑?”
刀光豁然涌出,寒意茫茫。
刀剑一触,铿然有声。
阵阵酥麻瞬间从手臂传袭至马嘶全身,竟然一招败北。马嘶心间笼上阵阵苦楚,这武媚门长老果然名不虚传。
生死存亡岂能言败,马嘶一跃而起。
雨绵绵,绵里藏针。
如游龙穿梭,行走四周。
马嘶避之锋芒,剑走偏锋,一剑直刺花婆婆双足。
花婆婆微微一怔,马嘶又一拳轰出,拳影遮满天。
花婆婆脚踢利剑,一拳迎去。
拳对拳,劲碰劲,气劲翻滚。
渔船激烈地晃动着,花婆婆脚一跺,晃动骤然而止。
马嘶连退数步,飘摇恍惚间还是站稳了脚步,喉口豁然翻涌,喷出一口热血,洒满船甲。
“马嘶哥。”玉蝶已是泪流满面一把扶住。
马嘶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妨事,这老妖婆还是有点本事。”
花婆婆冷意透骨:“嘴贱,送你们上路。”
刀光拳影骤然而起直奔马嘶、玉蝶。
汹涌澎湃,势不可挡。
马嘶一把抱住玉蝶,骤然心底渗出丝丝悲切,他知道在花婆婆惊涛骇浪般的拳影下自己和玉蝶必死无疑。
今生无悔,马嘶与玉蝶相视一笑,心中无一丝畏惧胆怯,只留浓浓爱意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