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书房,大伯提到了郭圆圆刚刚结束的任务,说因为她的出色表现,高层首长特批晋升了她的军衔。鉴于此,大伯特意地把他和大哥叫到了书房,夸赞他选人的眼光,嘱咐他要好好对待人家,还问及了他今后有什么打算。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让高层首长都赞不绝口的姑娘,却在他的家里遭受到了……
是的,他站在楼梯的转角那儿听了好一会儿。之所以他一直没阻止,就是想知道姚家人的底线究竟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下楼梯,秦方定定地站在郭圆圆的面前,问道,“你要去哪儿?”
听到男人的问话,郭圆圆面色不改地依旧站在那里,只微垂着眼,不作声。
见此,秦方气上心头,一把扣住郭圆圆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下去,也不管周围是不是有倒吸气的声音。
良久,他才放开怀里的人,声音一改先前的温柔,质问道,“郭圆圆,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扔下我一人?”
男人的话,令郭圆圆极力控制在眼圈里的泪珠,再也抑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强敌环伺时,不见她有所惧怕;生死一线时,也不见她流过一滴泪。
这,都是他的错,是他让他的小东西遭受了委屈。
呼出一口浊气,秦方再一次把人轻轻地抱在怀里,声音不由地放软了下来,“别怕,有我在。”
“妈,您看二哥说的,好像我们一大家子在欺负人似的……”
“闭嘴,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有,秦嫣然,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人?”
“秦方,你怎么没大没小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姑姑。”
“姑姑?”秦方的视线这才落到了秦嫣然的身上,冷哼一声说道,“是谁给了你们胆子,竟敢在这里口口声声、大放厥词地羞辱一名现役军人?又是谁给了你们胆子,在这里诋毁一个屡立战功的少校军官?
你们给我听好了,我怀里的这个姑娘,是我秦方这辈子最珍重、最心爱的人,是我真心求娶,要相伴一生的妻子。
我不管你们抱着什么样的龌龊心思,看在同姓秦的份儿上,我奉劝一句。别再打着为我好、为秦家好的旗号,做一些令人恶心的事。
否则的话,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还有,那些个不知所谓的东西,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跟我的妻子相比,你们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大嫂,一会儿大伯和大哥下来,麻烦你替我跟他们说一声,我就不上去打扰他们了。”撂下话,也不管其他人是不是被气得摇摇欲坠,他直接牵起郭圆圆的手转身离开。
这小兔崽子!
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就这么地走了出去,秦嫣然恨得牙根直痒痒,却也拿那个小崽子没办法。
二楼,主卧。
秦伯把楼下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学给秦老爷子听,话毕,就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姚玉莲这个气呀,手指颤抖地指着门口的方向,“老爷子,他这么没上没下的,您就不管一管吗?”
闻言,秦老爷子眼皮子一撩,睨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管?怎么管?”
“老爷子,您不能看着那小子指着我们的鼻子骂啊,在他眼里,还有拿我们母女俩当长辈吗?”
“哼,怎么?难道要小方看着你们联合起来欺负他媳妇儿不管,才是拿你们当长辈看吗?”
“老爷子……”姚玉莲怎么也没想到秦永泰会是这个态度,竟让她失声喊了出来。
想到老大送那丫头的详细资料时说过的话,秦老爷子再次冷哼出声,“喊什么?个人二等功是个什么概念,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我倒是觉着小方说得不错,你们的胆子当真不小。
国科大毕业,国大在读硕士研究生,才刚刚二十出头,就已经是少校军衔。这样优秀的孩子,能嫁到咱们家,那是咱们秦家的福份。
今天,老子把话放到这儿,秦家无论是谁,不可再为难那孩子。要是有人敢在小方的婚事上面起幺蛾子,别怪老子不给他留情面。”
说完,也不管老妻的脸色有多青,自顾自地去了浴室。
砰,听到身后重重的摔门声,姚玉莲的神色已经阴郁到了极致。
她嫁给秦永泰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不顾情面地下她的脸,还是因为那个贱人留下的贱种。
哼,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还是忘不了她吗?
秦永泰,你当真是个好样的。
想到这里,姚玉莲放在膝上的双手……渐渐地握成了拳。
她盘算了这么久,现在要她放弃,怎么可能?
个死老头子,不是不让她插手吗?那她,偏要插手给他看。
心中有了决断,堆积在姚玉莲心头上的怒火也随之渐渐的消散。
抬手轻轻地抚过鬓边精心染过的发丝,姚玉莲起身下了楼。
叫来女儿,侧头附在她的耳边仔细低语。
得了自家母亲的交待,秦嫣然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了句请她老人家放心,这点子小事,她一定能办好。
跑车里,秦方嘴里叼着根烟儿,双手不停地打着方向。透过那偶尔亮起的微光,郭圆圆可以看到他的脸色很难看。
呜……呜……
车速越来越快,快到郭圆圆的眼底只留下不断向后飞过的残影。
男人的心情不好,而她能做的也只是默默地陪在他的身边,除此之外,她好像帮不上一点儿忙。
懊恼与失落涌上心头,郭圆圆的视线再次转到窗外,然而入眼的,却是一片迷茫。
吱的一声,跑车骤停。
还没等郭圆圆看清发生了什么,她整个人就被人一提,面对面地跨坐在男人的身上。
“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郭圆圆,你是我带的兵,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