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郭圆圆跟家里人打了招呼,出门去了宁县一中。
都说无巧不成书,这不,郭圆圆昨天联系了申父后才知道,申艳波今天正好要和同学一起来宁县,到一中取学籍档案和高中毕业证。
想到了那几个丫头,郭圆圆的脸上就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那些因时光流逝而冲淡的美好回忆,也渐渐地清晰起来。
一进一中院里,校园还是几年前的模样,不曾有丝毫的改变。看到身边经过的‘祖国未来的希望’,郭圆圆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年轻,真好。
此时的她似乎已经忘了,她也只是一个不满20岁的年轻姑娘。
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郭圆圆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叩叩叩……
“郭老师……”
望着出现在门口的倩影,郭丽清的表情明显地愣了愣。
“哎呀,你个死丫头,你怎么才来呀?”
不用看郭圆圆也知道,这嗷唠冒出一嗓子的定是申艳波那个家伙。
“呵呵,三年了,你怎么还是一惊一乍的?”笑着跟同学们挥了挥手,郭圆圆迈步走到郭丽清面前,立正敬了个军礼。
“老师,几年不见,您还好吗?”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到家的。这不听说今天同学们到校,我就想着过来凑个热闹。”
“唉,时间过得可真快,这一晃都过去三年了。你这会儿回来是探家,还是……?”
“也可以说是探家。老师,我考上国科大了,月底就要去沙市报到。我……没有让您失望。”
“国科大?”
还没等郭丽清细问,就被一声尖叫给打断了。“欣欣,你听见没?圆圆她考上国科大了。诶,不对,国科大不是只允许应届生才能考的吗?”
“是呀,我在驻地当地的高中报的名,并参加了高考。”
“好好好,郭圆圆同学,你果然没辜负老师的期望。”
“我能考上大学,还多亏您给我的那些复习资料。郭老师,谢谢您。”说着,郭圆圆又给郭丽清敬了个军礼。
“你这孩子,那一点点资料算得了什么,主要还是你自己的努力。你看咱们班,我天天督促他们学习,也没见着有一个能考上国科大的。”
“老师不说我还忘了问,艳波、欣欣,你们俩考上哪儿了?”
“我们俩都考上了哈师大,约定了将来要一起当老师。”
“真棒。那秀萍呢?怎么没见着她?”
“哦,她们班不在这儿发证。我们约着一会儿在操场集合。对了,她今年考得不太好,只考上了农垦,二表。”
“哦,这么说欣欣跟咱们是同班的了?”
“嗯,高一下半学期开学时,她就调到咱们班了。”
这时,又有几个同学敲门走了进来,郭圆圆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跟郭丽清打了招呼就要告辞离开。
趁着郭丽清去卷柜给同学拿档案的时候,郭圆圆将手里的两个袋子悄悄地放在了她的办公桌底下。
出了办公室,申艳波有些不解郭圆圆的行为,小声地问了出来。
“没什么,就是我回来前买的一些土特产。如果当面给的话,推来推去的不好看。对了,也有你们几个的份儿,在我家里放着呢。
诶,那不是秀萍吗?走,喊上她一块儿去我家。”
与崔秀萍见面,几人不由分说地又是一通尖叫和拥抱。见大家把该领的都领了,几人又在郭圆圆的带领下去了郭家小院。
中午,郭圆圆将郭妈请进屋里,和几个同学在厨房里说说笑笑地就把午饭给做了出来。她原以为她的手艺就很棒了,可跟几个好友一比,唉,简直就是马尾巴提豆腐——提不起来。
相聚是快乐的,无论是与同学、亲戚或者家人;相聚也是短暂的,十几天的功夫仿佛就在弹指一挥间。
望着已经哭成泪人的郭妈和郭小妹,郭圆圆无奈地只能求助地看向郭爸。那眼神好似在说,我亲爱的爹爹,你要是再不出手,我可要加入其中了啊。
接收到自家女儿的眼神,郭爸当下把心一横,拎起郭圆圆的背包就当先一步出了门。
就他在郭家排行老四的地位,他能管得了谁啊。
“妈,莎莎,你们别哭了。我跟你们保证,只要我一有时间就回家,好不好?
你们看,车在外面等着呢……别动,千万别动。有我爸去送我就行。”
父女俩出了院子,并肩缓步走在胡同里。
看着已经赶上他身高的大女儿,郭父是既骄傲又心疼。刚刚二十来岁就已经是上尉军官,且又考上了全云国最顶尖的军校,任谁听了不羡慕他老郭生了这么一个女儿;要说心疼,他这个当爹的也是真心疼。
还记得圆圆回家的那天,莎莎问她姐,天这么热,为啥要穿长衣长裤地捂着,怎么不换她姐最爱穿的体恤和短裤。老大当时回话说,她穿的是眼下最流行的棉麻衣裤,比穿那些个半袖、裙子还要凉快许多,竟糊弄得那娘俩信以为真。可他这个当过兵的又怎会不知,他的宝贝女儿定是身上有伤或是有伤疤,不想让家里人看见,为她担心。
明白了这一点,他这个当爹的只能配合着大女儿掩饰过去,不动声色地多做些有营养的吃食,给她补补身体。
可眼瞅着孩子又要再一次离家、离开他的身边,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难免担忧,于是忍不住地唠叨起来。
“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遇到事儿时,要多想想我和你妈。爸不求你晋升军职,为老郭家光宗耀祖,爸只想要一个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女儿。”
自家老爸在她临行前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郭圆圆便了然父亲已经猜到她之前受过伤的事。于是她也不再隐瞒,出言宽慰父亲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