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他追着陆天赐问为什么不去比,要是他去准保能赢。谁知,陆天赐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后来实在是被他缠得不耐烦了才丢下一句,‘不管谁去都只会是一个结果’。
可不是嘛,比与不比,结果何如,男兵都是输了。
其实这就是连长使得一个小手段,寻个借口名正言顺地提高训练强度,让他们有怨不能说、有苦不能喊,只能憋闷在肚子里。
又或者即便王海今天不接连长的话茬,他也可以在鸡蛋里挑骨头,逼着他们走出这一步。
连长是有心算无心,怎么可能让他们逃得掉。
想通此点,沈明内心狂叫,秦方你这只老奸巨猾的千年老狐狸,居然暗戳戳地耍阴招,太特么地卑鄙无耻了。
“全体都有……立正,现在进行……”话还没说完,就被无数声报告打断了。
“讲……”
“报告,我不认怂。”
“报告,我也是。”
“报告,俺也不怂。”
男兵们七嘴八舌地反驳秦方刚才给他们的定义,都是十七、八岁青春热血的年纪,被连长说成怂包,传出去他们哪还有脸见人。所以明知前面有坑在等着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闭眼往下跳。
“好,不认怂就好,那咱就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还是那句话,赢了,条件随你们开,输了的话……”不知他心里在盘算什么,只见他手抚着下巴做出思考状,“有了,如果你们输了,在规定的操课外,跟你们比试的女兵每天加练多少,你们只要在她的基础上翻倍就行。怎么样,我觉得还算合理,你们觉着呢?”
见下面无人应答,秦方脸上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接着又道,“既然没人说话,我就当你们同意了。商量一下吧,派个代表出来。”
“报告,我选二排一班长王海同志。”一贯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沈明,这时候果断举手发言。
天赐不出手说明这事无利可图,既如此,就便宜这小子吧,谁让他整天牛气哄哄的看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的。
话音刚落,就见到身边的陆天赐侧头递过来一个赞赏的眼神。受到表扬的沈明暗暗得意,他就知道,他这么做,准没错儿。
“哦,有人选了一班长,其他人呢,有没有不同意见?”说着,秦方又回身问向后面的王淼和刘铿锵,“一排长、二排长,你们有其他建议吗?”
事已至此,他们还能说什么,只能笑着摇了摇头。这是对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打击,希望连长能够手下留情,别把这帮新兵蛋子给玩残喽。
“好,男兵由王海出战。女兵呢?我想想让谁来好呢……
哦,对了,王海你是老爷们,你得让十秒给女兵。算一算……平均下来一百米2.5秒,也算公平是吧。
女兵人选嘛……一班长郭圆圆……”踱步站在郭圆圆的面前,秦方英挺的剑眉一挑,冲她高声道。
“凭什么又是我?”就知道是这样,郭圆圆面上一紧脱口质问道,言语颇为硬气。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我是连长,我让你上你就得上。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难道你不懂?”
“是。但我有一条件,不知连长是否能应允?”知道自己不得不服从,郭圆圆想着怎么地也得从中捞点好处,不能让恶狼一个人赚两头。
“嘿,你这丫头倒是会把握机会。说吧,只要合情合理,应你便是。”
“报告连长,我每天早上习惯五点半起床,外面天太冷无处可去,在宿舍里又影响其他人。如果可以的话,请连长批准我待在阅览室。”
“可以,不过阅览室的卫生你得负责。还有,起床号响之前,室内不能亮灯。”
“报告,我有手电筒。”郭圆圆咬牙说道,心里在盘算着待会儿要不要放水,她可不想当那个出头鸟。
秦方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眯了眯眼,又道,“先说说,你每天除了操课以外都给自己加什么餐,数量几何?赌注还是先说明的好,省得有人说咱俩事后串通。”
“报告,目前我每天早操前压腿五分钟,原地高抬腿五分钟。晚上看完新闻后,俯卧撑五十个,引体向上五十个,还有一次五公里。”
“听清了吗?就这个标准,如果你们输了,在这基础上翻倍。不要以为郭圆圆在胡扯、信口开河,我以我军人的身份保证,她的话没有水份,不然你们以为她凭什么能有这个成绩?”撂下话,秦方俯身与郭圆圆平视,话里透着明晃晃地威胁,“不要有不该有的念头,你什么水平我知道,如果你敢不尽全力的话……你猜会如何?”
这边新兵连训练场上那叫一个热闹,另一边与之对着的团部机关大楼里,团长吕志斌手里举着副望远镜,一边看一边嘴里还叨叨着不停。
“我说老赵,你猜秦方那臭小子又在闹什么幺蛾子。这学完枪械不是应该练瞄准吗,怎么做完俯卧撑这又扎女兵跟前儿啦?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能有什么事,你快待着吧,我安排人去看看。”政委赵刚也觉着训练场那边的情况不太对,既然不放心,还是叫人跑一趟。
不大一会儿,小邵就折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排长王淼。
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叙述一遍,便跟两位首长敬过礼便退了出去。
反正也没他什么事,他还得抓紧时间赶回去,说什么也不能错过这难得一见的热闹。
王淼一离开办公室,吕志斌气得直拍桌子,“让女兵给男兵当磨刀石,亏他能想得出来。”
“你不是不知道他那尿性,什么时候按常理出过牌?还别说,他这么一通乱拳下去,说不定还真能出几个好苗子。”赵刚一如既往地选择相信秦方,当然在正事上,秦方也从来没掉过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