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电话，司以宵从病房走到护士站，医院果然是人生百态的地方。
几个护士围坐一团，里面有人哭，他听见其他人窃窃私语：“是小韩护士，好像是失恋了。”
“……”看来也不止他一个人的大年夜不平静。
司以宵站定，面对着冰冷的墙壁，“伊伊姐，过年后我暂时不去工作室了。”
他和司竞天现在属于冷战的阶段，也不想再去司家的公司，“你要小心点保护自己，有事情的话，随时联系我。”
原芷伊蹙眉，心像被电视机里传来的鼓声敲了一下，听出来他语气里的落寞，问，“怎么了？”
“没什么，家里有些事要处理。”
“……”
长久的沉默。
原芷伊自觉没有什么资格插手人家的家事，只说，“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好。”司以宵挂了电话。
原芷伊站在窗台上，看了很久的星空。
原定黔踱步到她身后，咳嗽了一声，唤回了她的理智。
可开口第一句，便又让她红了脸。
“恋爱了？”
见侄女直摇头，说不出话，原定黔笑笑，“过了年，你虚岁都27了，恋爱有什么好害羞的？”
原芷伊身为偶像兼实力女演员，一直我行我素，并不太在乎自己的年龄。
往常开起玩笑，她还经常说涨了一岁，阅历便多了一些，演起某些角色就会更得心应手。
不过现下，她忽然有点在意。
有些幽怨，“大伯，我才25。”
她生日小，十月份的，刚过完25周岁生日，怎么就27了？
“是是是，大伯说错了！”原定黔就当女孩都在意自己年龄，他眨眨眼，又问，“是不是恋爱了？”
“没！”原芷伊赌气，一跺脚，捂着脸转过身回了屋。
原定黔哈哈大笑。
不过毕竟是侄女，他问两句就得适可而止，毕竟这孩子沉稳的很，有分寸。
只是他不禁想——
如果他的女儿还活着，说不定也该恋爱了，只是不知道他会选择打断拐走他女儿的男人的腿，还是会含着泪，把她送到别的男人手中……
夜色微沉，帝都上空此起彼伏着绚丽的烟花。
原定黔静默了一会儿，对原芷伊说，“你的公司，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
原芷伊诧异地抬起头。
“我找人打听过了，那天在围堵嫌疑人的时候，那个圣皇天娱的太子爷，也在场。”
当日的电话，原芷伊听到了。
她不明白连累她父母身亡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案子，只知道是跨国的犯罪团伙。
可是司少……
多问了一嘴，“司少怎么会在那里？”
原定黔表情微冷，“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和M国头号危险分子站在同一阵营里，这样的人不会是什么好人，你必须离那个公司远一点。”
原芷伊：“……”
她说：“知道了。”
与帝都相比，陵市的大年夜就安静了许多，有专人放过烟火后，整座城市都沉浸在无边的夜色里。
米澈坐在楼下的长椅上，被冷风冻了许久，没有回家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