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竞天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火?
就因为这次何覃这一次冒犯了苏映蓝?
她不觉得。
也许当年在苏映蓝身死的时候,他大概是真的恨过,因此才有了何覃的存在,但这么多年,盘踞在心里的恨意早已经被爱意吞噬,因此他早就后悔了。
后悔有这么一个人,也后悔和别人有了儿子。
所以,他才会说耻辱。
司竞天直接将手里的鞭子又高高扬起。
“你想干什么?”司以宸倾身,挡在米潋面前,表情平静,波涛暗涌。
司竞天被挑衅了权威,还被骂,火气燃到最顶点,指着他身后,“这就是你的女人,她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她说的有什么不对吗?”司以宸反问。
“你想反了是不是?”
司以宸慢条斯理,声调平稳,却带着压迫,“上一次在医院我就跟你说的很清楚,不过看来你并没有放在心上,我大概需要再提醒你一次,你的鞭子如果再这么指着潋潋,那,我们就是敌人了。”
司竞天额头青筋直现,“为了一个女人,你……”
“你不也是为了一个女人吗?”司以宸反驳。
司竞天又拔高了音调,震的茶几上的花瓶,微微地颤着,“那是你母亲!”
“那又怎样?”
司以宸黑曜石般的双眸微眯,“谁也不能碰我的女人。”
他的潋潋,愿意在一旁看戏,他就陪着,愿意给司以宵出头,他就替她挡着,总之,她想做什么,只要在他身旁,他就都支持。
“你的女人,现在在给何覃开脱,她要是真的在乎你,就应该跟你同仇敌忾!”
米潋:“……”
她从司以宸身后钻出来,虽然他的手臂还挡在她身前,显得气势稍弱,可下巴却扬的高高的,“我什么时候给何覃开脱了?我明明是在说你不配为人父!”
无论是司以宸,还是司以宵,他都不配。
司竞天目光凉寒,竟然问了句,“司家给了他这么多年的荣耀,怎么不配?”
“呵呵,”米潋一冷笑,“司家的荣耀?你指的的是他那一身伤吗?”
这回,司竞天不说话了。
司以宵低着头。
整个大厅只剩下何覃微弱的呻|吟声。
“你就算不期待他,也有人期待。我真庆幸以宸哥不像你,他爱恨分明,哪怕是同父异母,也依旧把他当成弟弟。”
停顿了片刻,她又补了句,“我也是。”
好好的除夕夜,本该阖家团圆。入了夜,便没了喧闹的鞭炮声,朦胧云间,弯月如钩,挂在枝头。
司家的除夕以一场闹剧收场。
司以宸拿了那块玉石,便带着米潋离开了司家。他不会放过何覃,但看在司以宵的面子上,他可以晚几天再追究。
只是现在,他吃醋了。
米潋一晚上都在观察他的表情,略刚毅的薄唇很有个性的紧抿着,眉头皱的很紧,显然一副要她哄的架势,问他他却什么也不说。
“……”
米潋先去给米澈打了个电话。
自从司以宸说破她知道自己不是米家的孩子后,兄妹俩还没交流过,今晚倒是个不错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