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潋在客厅,左等右等,不见司以宸回来。
葡萄跟一个绒线球玩的很愉快,它自己现在就胖的跟球一样,毛茸茸的,大概是见到了兄弟,所以格外亲切。
琳嫂又给米潋拿了杯橙汁,看了下时间,过了凌晨一点。
也不知道司少这是在忙什么,但男人总有事业,想必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便劝米潋,“米小姐,不如先睡吧。”
米潋摇了摇头,天亮又何妨,她要等。
有开门声。
米潋赤着脚跑到玄关,葡萄迅速成了一团,滚了。
司以宸一身凉寒,渡着点室外的冷空气,脸色微白,被风吹的没了血色。
他是在外面又站了会儿,想冷静,因为之前照过镜子,眼底微红,不想吓到她。
只是进了门,还未做好准备,就看米潋顶着一颗发型乱如鸟巢的脑袋,扑到了他怀里。
“潋潋?”司以宸诧异。
“以宸哥……”拉了个长音,不算哭腔,但委委屈屈的,“你怎么才回来?”
“……”心一下就化了,那点克制不住的暴躁,忽然间就散的干干净净,“对不起,我……”
不等他回答,米潋抱的更紧,“不要再吃那个药了,好不好?”
“……”
慌乱了,司以宸眼里掀起惊涛骇浪,说话跟着结巴,“你……你看见了?”
这段时日,他确实越来越依赖这个药了。
两人没有任何嫌隙的感觉太好,他舍不得破坏,更怕自己会恢复到以前的模样,明明愿意相信她,却硬生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可大概是体内产生了抗药性,他用量已经隐隐超过费谈笙曾经说过的临界值,精神时而恍惚,就像走在悬崖边上,一个不慎,随时都能掉下去。
他也曾想过要减少用量。
可念头刚起,便被曾经的一幕幕吓的退却,怕潋潋再因为自己的狂躁受到伤害。
所以他不敢。
无坚不摧的人,只关于她的所有,都小心翼翼,也会有不敢的时候。
米潋倒没说自己逼问了费谈笙,他误会自己看到了,也好。
“我知道这个病,单纯靠药物是不能根治的,你只能试着去慢慢克制,慢慢改变,否则一味依靠药物治疗,药也总会有失效的一天。”
米潋怕了,她分得清孰轻孰重。
“慢慢减少药量也是一个很好的治疗机会不是吗?你的症状会慢慢显示出来,我们就能一点点去纠正,在你逐渐适应现在的药量时,再减少,再克制,直到最后,好不好?”
是个很好的办法,可这需要她配合。
因为偏执症会反复发作。
司以宸说,“你会很辛苦。”
米潋在他胸膛前蹭蹭,“这么多年我都适应过来了,只要你不随便限制我自由,至于其他……”
视死如归,“睡就睡吧!”
“……”
他家潋潋,为什么会这么可爱?
米潋直白的不行,低着头,睫毛里都透着认真,“但你得给我喘息的机会,让我休息。”
“……”
这措手不及的邀请啊,司以宸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