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谈笙冲到病房里,他拨开一众医生,沉着声问,“你们给病人注射什么了?”
“费医生?”
行南知道米潋最讨厌费医生,这个节骨眼上看他还来捣乱,差点上去打人。
“你——”
“滚开!”费谈笙推开他,厉声再问,“你们给病人注射了什么?”
“只是镇静剂和止痛剂!”护士立刻说,“其他口服药,病人还没来得及吃!”
果然。
费谈笙皱着眉,从怀里拿出试剂的药瓶,伸出手,不容置喙,“一次性注射器给我。”
“这位家属你……”
一旁的医生想拦,却被另一医生制止,用眼神示意,躺着的这位可不是普通人,现在病因不明,如果真的死在他们医院,那就糟了!
能将责任推出去最好。
行南对费谈笙没什么好印象,看动作,行南第一反应就是他要害米潋,上去要抢。
苏镜白一伸手,将行南的右臂反剪在他身后,声音压低,声线很冷,“他清楚潋潋对表弟的重要性,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害她吗?”
“你放开!”
“如果你想看她死,就尽管拦我。”费谈笙平静的说。
行南愣住,挣扎了一下,却没挣脱开苏镜白的束缚,他吼道,“你凭什么说你能救人?”
话音刚落,便看费谈笙拉起米潋的手腕,将注射器中的药剂,全部注射到米潋体内。
来不及阻止。
然而“叮——”的一声长鸣。
毫无预兆的,监控仪,数据回复了正常。
行南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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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潋好像又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很累,精疲力竭又不可思议。
那时候她还很小,小豆丁,而司以宸也是少年的模样。
午后的阳光很炙热,是夏日,有蝉鸣。她惬意地坐在秋千上,司以宸在后面轻轻推着她,推累了,低声在她耳边问,“潋潋,我也想坐。”
米潋开心的回过头,拍了拍小胸脯,“以宸哥你坐,我推你!”
司以宸看了看她奶胖的小身板,笑着跨坐到秋千上,伸出手将她提起来,抱进怀里,肉乎乎的,还带着奶香,“不用,我抱着你坐。”
脚踩在地上,长腿微微使力,秋千慢悠悠的摇晃起来。
米潋扭了扭,可怜兮兮的抬头,愁眉苦脸,“以宸哥,太热了。”
是三伏天,那时的陵市足足有三十八度的高温,哪怕是树荫下,也依旧热的要命。
下人听见,立刻过来,扇着风。
有人给米潋递了一个冰淇淋,很大,米潋小小的脸,足可以直接埋进去。
她开心的舔起来,也不管身后是不是有一个火炉,再没了怨言。
就是这么好哄。
乖的要命。
司以宸捏了捏她的脸,手感好的不得了。
米潋忽然从冰淇淋里面抬头,笑了,甜甜的,“以宸哥,我们回家吧!”
司以宸蹙眉,“为什么?”
“因为一会儿就要下雨了啊!”
说这句话时,天是艳阳天,天空水洗般湛蓝,连一片云朵都没有。
司以宸笑了笑,把人抱起来,抱过头顶。
米潋小时候,走路都不用腿的,成天被他抱着走,堂堂的司家少爷,像她的人形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