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宸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轻轻敲打。
冷白的月色透过前挡风玻璃,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清晰的下颌线条,黑暗里逆色出荧荧的微光。
滕夏:“当时陈楠的死亡鉴定结果是外伤性迟发性脑溢血,但据说现在国外有一种新基因类药物,是能够在可控时间内,改变血管内皮细胞原有的工作机制,从而引发一系列后果。
比如说陈楠,他以往没有心脑血管疾病史,但如果注射了这种药物,就会让他在极短的时间内血管硬化甚至破裂,从而突发脑溢血。
不过这种药有一个特点,就是一但人体死亡,便会在血液内消失的一干二净,所以当初陈楠的死后,法医根本检查不出他血管破裂的原因,便容易被误会是外伤造成,追溯时间,就只能找到在华泰的那次意外。”
就是不知道,这起案子能和米小姐联系在一起,究竟是因为蓄谋已久,还是事有巧合。
听完滕夏的话,司以宸抿起唇。
口吻淡淡的,不怒自威,“那个医生是谁?”
“叫乔友德,是陵市医院内科的副主任医师,他还是乔听雨的堂兄,老婆跟何家有点远戚。”
所以乔听雨能搭上何东阳,不是偶然。
司以宸手指上的动作突然停住,凌厉双眼发出慑人的光,“是不是今天江姨这台手术的副手医师?”
一台心肌梗塞的手术,明明抢救的十分及时,却会危险重重,更何况江卿容之前也没有心脏方面的问题。
滕夏一怔。
他立刻说,“我马上去问。”
“不用问了。”司以宸推开车门,“一定是。”
当时孙医生的表情就很不自然,司以宸注意到了,而跟在他身后的副手,一直低着头没说话。
手机铃声响起,行南的电话就像是在预告着某些事情的发生,恰逢此时。
司以宸接了,然后变了脸色,“控制住现场,我立刻就去。”
挂了电话,简短的说了句,“人被抓到了,在江卿容病房。”
准确说,是正对着江卿容病房窗户的楼下。
米潋隔壁间就江卿容的病房,她分明记得走之前的窗户是关着的,还亲手拉上了窗帘,所以怎么可能窗帘被吹到外面?
匆忙喊了行南一起过去,就看到一个人影,像梦中那样,手持着注射器,黑色的身影形同鬼魅。
见到她们闯进来,慌乱间想从窗口跑,结果失足摔在了楼下。
是七楼。
不过,让司以宸意外的是,死的不是乔友德,而是主任医师,孙轶孙医生。
孙轶尸首旁已经围了一群人,有人报了警,警车就停在旁边。
司以宸冷着脸,“怎么回事?”
行南说,“孙轶偷偷潜入米夫人病房,不知道想做什么行当,是米小姐发现的不对,才没让他得逞。”
“潋潋呢?”
“在上面陪着米夫人。”
司以宸抬步就要走。
身后却有人喊住了他,让他留步。司以宸回过头,是一身警服的年轻刑警。
他介绍自己,“司少,我是陵市警局刑警大队费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