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米潋面泛疑色,常歌赶紧补充了一句,像单纯的关心,“毕竟心梗前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征兆吧……但确实没有症状的也不少。”
米潋摇了摇头。
她认为江女士心脏没有什么疾病,因为司家的佣人,年年都会统一体检。
但……也不排除没检查出来心脏的问题,而平时江女士也一直隐忍不说。
想到这,她又忍不住心疼了。
常歌挠了挠后脑勺。留在这也没用,她先离开。
江卿容还是不想见任何人。
米盛杰倒是在她门口站了许久,米潋就坐在病房外,两人对视上,她开口,“爸,我能跟您谈谈吗?”
记忆里,米潋没跟米盛杰怎么单独交流过。
最清晰的一次,小学五年级的夏天,她期末成绩年级第一,又同时得了三好学生和优秀干部。回到司家,她爸就在司家院前的那片玫瑰丛里,她兴致勃勃的过去,迫不及待的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结果他却只有一句淡淡的:
“哦,很好,继续努力。”
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从那以后,她就不再热衷和父亲相处,因为她还有以宸哥。
米盛杰从江卿容倒下后,也没再提出院的事,算是给了最后的安慰。
米潋坐在他病房内的沙发上。
她开门见山,目光落在正打算坐在病床上的人身上,肯定的说,“我知道你暗恋司夫人的事了。”
米盛杰动作一顿。
然后缓缓坐下,蹙着眉,“你妈告诉你的?”
“我猜的。”米潋如实说道。
米盛杰听后微怔,然后笑了笑,像释然和感叹,“你从小就很聪明。”
“可我有件事情没明白。”
米潋抬眸,“你和司董,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允许你留在司家?”
“……主仆。”轻描淡写的一个解释,米盛杰别开眼,“他不知道。”
不知道?
米潋轻嘲了一下。
“爸你知道吗?你就差把你的心思写在脑门上了,连我都能猜的出来,你觉得你还能瞒过谁?我会相信你这个理由?”
米盛杰蹙眉。
米潋不想看他,撇开了视线,“你不说,我也不想问了……那我妈呢?你以后打算怎么待她,还要离婚吗?”
婚是一定要离的,不过也只能缓一缓。
米盛杰说,“你和你哥劝劝她,让她想开点……”
“哗啦——”
一旁的保温饭盒被米潋扫到了地上,摔出了内胆,滚出一条曲线。
她猛地站起身,杏眼瞪的很圆,“爸,你还是不是人?”
胸口因听见这句话产生的暴怒而上下起伏,“你是不是觉得,你有爱情,就了不得,可以为所欲为了?”
“你还小,”米盛杰淡淡地说,“你不懂。”
米潋居高临下看着他,“是我不懂,还是你太自私了?为了别人的妻子,你抛妻弃子,你既然已经爱到非她不可了,为什么当初还要招惹我妈?既然招惹了,又为什么到如今不顾她的死活?你是真的想逼她死了你才甘心吗?”
米盛杰只说,“是她太看不开,我没逼她做过任何事。”